在小说《退出夺嫡后我当上了太子妃》中,姜冕身为东宫之主,二十年如一日地追求悠闲自在,精通各种娱乐。然而,他的伴读贺恂却是个勤奋好学之人,时常催促他读书修身。一日,姜冕试图以赏赐利诱贺恂:“贺伴读,你想要何赏赐?”贺恂脸红耳赤地回答:“微臣想成为太子妃。”尽管贺恂未能如愿成为太子妃,却赢得了太子的真挚情感。然而,好景不长,一个二十年前的阴谋逐渐浮出水面,将两人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原来,当年的狸猫换太子事件中,姜冕并非真正的太子,而贺恂才是东宫真正的继承人。姜冕在懊悔自己为他人做嫁衣的同时,更痛心于贺恂的隐瞒和不坦诚。
自那之后又过了几日,贺恂的风寒也终于痊愈了。
太子殿下苦着脸看着生龙活虎的伴读给自己搬来了一摞书,恨不得立即让这人再病上几日。
可他转念又想到了贺恂生病时那惨兮兮的模样,于心不忍,便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贺恂清点着书卷的数目,口气不容置疑:“殿下这几日落下的功课都在这里了,臣陪您一起看吧。”
太子殿下刚想摆手拒绝,却看到贺恂已经在自己身边坐好了。
贺恂随手拿了最上面的一本摆在最上面的卷藉放在太子面前,示意太子先看着。
好几日没温书的姜冕看见这密密麻麻的字眼只觉得头晕,但他也深知贺恂的脾性,若是他今日不听话念书,估计这位小古板又要去找皇后娘娘理论了。
装模做样的看了几行字,姜冕的心思就不在温书上了。
过几日便是秋猃,秦旌又寻了那么好的鸢尾弓来给他,他实在是不想闷在屋子里读书。
贺恂看出他走神,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殿下在想什么?”
太子殿下回了神,一扭头才发现贺恂的俊脸近在咫尺。
姜冕不自然的往旁边挪了挪,不知道为何,自从那一夜之后他和贺恂之间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
“想出去骑马射箭。”
贺恂瞧了他一眼,笑道:“不可,要温书。”
姜冕觉得他这一眼怪怪的:“总不能一整日都呆在房间里温书。”
贺恂似乎靠近了他一些:“为何不可,殿下有几日没读书了?”
姜冕想反驳他,却闻到了贺恂身上若有若无的清香。
贺恂这人不爱熏香,更不喜欢佩戴浓香香囊,这还是姜冕第一次留意到他身上的香味。
想到这里,姜冕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变态,耳尖也倏然变红了。
贺恂装作有没看见他的变化,道:“太子殿下是不想和臣呆一整天吧?”
若是平时听到这话,姜冕必定会冷嘲热讽后再给出一个肯定答案。
可今日不知怎么的,他竟然在贺恂的语气中听出了几分撒娇意味。
不对劲,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
太子殿下心中警铃大作,他和贺恂之间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微妙了。
姜冕猛然起身,冷声道:“贺恂,你未免有些太得意了吧?”
贺恂神色微变,站起身来跪在一旁,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
姜冕望着贺恂的发顶微微出神,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似乎才是他们之间应有的。
“贺伴读,前几日见你病了,所以才对你有几分好颜色,可你别忘了,本宫是太子,你不过是本宫的伴读罢了。”
说完这句话,姜冕拂袖离去,只留下贺恂一人跪在空荡荡的书房里。
贺恂望着门口缓缓站起了神,很快便掩盖住了眼底的悲伤。
看来太子殿下是决意要忘却那一晚的事情啊。
姜冕步履生风,逃也似的出了东宫。
他的心跳的杂乱无章,再回过神时已经到了校场。
秦旌见太子突然到访喜出望外。
他迎了上去:“殿下今日怎么没让人通告一声便来了……”
姜冕径直略过了秦旌,独自找了一匹好马便翻身上马疾驰而去。
秦旌在后面望着太子殿下一骑绝尘的背影,心里的滋味说不出来的难受。
风声猎猎在姜冕耳边作响,眼前的景色也快速移动变换。
太子殿下挥舞着马鞭,却依旧没有感到一丝畅快。
他和贺恂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的。
贺恂现在如此放肆,不过是因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
想到这里,姜冕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他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
只要……只要让他们的相处方式回到以前就可以了。
只要当做那一晚的事情没发生就可以了!
太子殿下似乎有了写茅塞顿开的爽快,他放开缰绳,展臂迎风,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秦旌再见到姜冕时发现后者又变回了自己原先熟知的那位太子殿下。
姜冕随手把马鞭递给秦旌,很平静的说:“秋狝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秦旌虽对方才姜冕反常的行为好奇,却也不敢问,只是说:“殿下放心便是,围场那边末将已经打点好了。”
姜冕颔首,漫不经心地望向远方:“本宫交代你的事情也已经办妥了吧。”
秦旌不自觉地看着太子殿下那张绝美的脸:“已经办妥了。”
姜冕收回目光,望向秦旌,勾出一个摄人心魂的笑容。
他拍了拍秦旌的肩膀,道:“多谢。”
秦旌耳朵倏然红了,待他回过神时,姜冕已经走远了。
姜冕回去的路上都在盘算如何跟贺恂说清这件事。
可当他听到贺恂还跪在书房时,不有有些忐忑。
贺恂在书房跪了一下午,两条腿都快没知觉了。
当他看见姜冕推门进来时,心里竟然升起了许多委屈的情绪。
姜冕眼神复杂的看着跪在地上的贺恂。
贺恂也抬眼看他。
烛火跳动噼啪作响,屋子里光影昏暗,两人的影子也静默的对峙。
最终还是姜冕先开口说话:“起来吧,本宫没让你跪那么久。”
贺恂撑着桌角站起了神,他目光盈盈望向姜冕,竟然有几分可怜。
太子殿下不自然的别过头去不去看伴读的眼睛。
贺恂见状,立即踉跄上前几步,道:“殿下是心疼臣了。”
姜冕眸色深了几分,他缓缓抬头,似笑非笑:“贺恂,本宫是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让你误会了吗?”
贺恂面色一滞:“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姜冕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坐到书桌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腰间的玉钏。
“那一晚的事情是个意外,你也受了罚,本宫也不想再追究了。”
贺恂万没有想到姜冕会以这种方式提起那一晚的事情来,他额上青筋暴起,却没有说话。
姜冕没去看他,接着说:“那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你……可懂得?”
贺恂深吸了一口气,他本想质问姜冕,想了想却又作罢,最终也只是僵硬的应下,转身离开。
姜冕听着贺恂的脚步声渐远,才放松下来。
他不自觉地捂住心口,茫然无措地感受着自己的心脏正在热烈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