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拔腿就往外跑,刚才只顾着吐,差点把老娘忘了。
这帮人既然知道我的底细,又给我下蛊,那肯定是有敌意,保不齐他们会拿我老娘来要挟我。
我带着刘大勺和老道来到医院,此时正是下午,病患特别多。
到了骨科住院病房,我推开房门,小护士正要给我妈喂药。
老道眼疾手快,轻呼一声“中”。一枚枣核钉将护士手中汤碗打碎。
“贱人,哪里走。”刘大勺膀大腰圆,将病房门堵死。
小护士没想到我们来的如此之快,现在一脸慌乱。
“沈如风,看好你老娘,今天我和刘大勺收了这帮吃人饭不干人事的渣滓!”老道说完,已经口诵五天应雷咒,刘大勺则冲上前想将小护士擒住。
没想到,这小护士骨头却像没有骨头,一个大劈叉,从病床下滑到另一边。
刘大勺膀大腰圆,力量极大,但现在就像头憨憨的大笨熊,一转身,将床头柜上面的锅碗瓢盆全部碰翻。
小护士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慌乱,身形一晃,来到老道面前。
老道的五天应雷咒只念了一半,我们几人头顶只有隐隐雷声,如果贸然中断,会对施术人造成极大反噬。
不过,此时的老道没有任何反抗之力,他暗叫一声不好,强行中断了咒术,躲过小护士迎面袭来的粉拳。
“噗。”老道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遭了,被反噬了。沈如风,不能让她跑了!”
我点了点头,将老娘交给了老道,自己追了出去。
小妮子身形灵活,在人群中左摇右晃,就不见了踪影。
我面对着走廊里乌乌泱泱的病人,心生一计,我大声喊道:“谁的100块钱掉地上了!赶紧捡起来!”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低头找钱,只有一个头戴护士巾的小妮子,无处躲藏,她回头恨恨地看我一眼。
“干得漂亮!”刘大勺此时已经跑了过来。
我们俩拨开人群,将慌不择路的护士妹妹堵在了安全通道处的楼梯上。
“你们这帮畜生,天生的杀手,说,你们来了多少人,想干什么?”
刘大勺身上杀气爆发,双臂已经隐隐现出金光,一步一步,缓缓逼近。
小护士在他面前还是太嫩,被吓得粉面发白,哆哆嗦嗦。
“不说,我今天就让你尝尝自己的蛊毒。”
说着,他拿出了那个装着不明黑色物体的铁盒。
一听这话,小护士急了,带着哭腔喊道:“不要!我说!我说!”
“刘师傅,让她说吧。”我拉住刘大勺,来到小护士面前唱起了白脸:“起来吧,小妹妹,地上多脏。”
可这小妮子竟突然发难,一个旋风腿将我放倒,可惜我早有防备。
她手刚要将蛊毒撒出,已经被我一把抓住,反扣关节,将铁盒里的蛊毒和她自己手心的蛊毒粉一起摁进她自己口中。
小护士不可思议地看着我,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我看着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着急,跟刘大勺对视一眼。
刘大勺愣了一下,也哈哈笑了起来。
“小姑娘,现在你中了自己的蛊毒,怎么样,把解药也给我一份吧?”
“什么解药?什么蛊毒?听不懂!”
“听不懂?”我挑了挑眉毛:“既然听不懂,我就在这等着,看看你待会儿肠穿肚烂的样子,刘师傅,有眼吗?给我来一根,咱就在这看戏。”
我故意背过身去接烟,刘大勺会意,一边掏烟,一边用余光瞟着,发现小护士偷摸将手伸到自己腰带位置,他也不磨蹭,右手一弹,一根点着的火柴打在小护士手指上。
“原来在这啊,拿来吧你。”
找到了蛊毒解药,刘大勺押着小护士,我带着药来到病房。
老道一见我们回来,焦急地说道:“你们可回来了,快看看这怎么回事。”
我妈昏倒床上,口中不停流出黑色的液体。
“刘师傅,看你的!”
刘大勺先掰开小护士的嘴,给她喂了解药,等确定没问题,他才在我妈身上用药,果然是老江湖。
经过一番折腾,在呕出了不知多少呕吐物后,我妈的呼吸终于均匀了。
“真悬啊,哎,你们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老道这么一说,我和刘大勺也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
“哎,你抖什么?”老道看着小护士在不停哆嗦,心中奇怪。
小护士哆哆嗦嗦话也说不利索:“来了,他们来了。”
“谁来了?奇怪,外面的人呢?怎么医院的人都不见了?!”
!
不知什么时候,整层楼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都不知去向。
“我师父,是我师父,他来了。”小护士哆嗦的已经站不住跌坐在地。
“你师父来了你这么害怕干嘛?”我觉得很奇怪。
小护士眼里泛着泪光哭诉道:“别说是你们,只要他不开心,无论是自己的徒弟还是敌人,都会死的很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求求你们,别丢下我。我不想被他抓回去!”
小护士的反应让我们很是奇怪。
但不容我们多想,病房外已经想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卧槽!好恶心!”我拨开窗帘往走廊一看,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走廊地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黑虫子,黑色油亮的外壳在灯光映衬下,泛着诡异的彩色光。
“赊命人,净土道,还有茅山术,这次我可把你们包圆了!”
我和刘大勺面面相觑,老道却用他招牌的奸笑回应道:“原来是苗疆蛊医门的阿扎力老法师!好久不见!不知道你那半张脸养的怎么样啊?”
“桀桀桀,还要多谢你当年留了我一命,不然我怎么有机会今天亲手找你报仇。以阿吾扎西神的名义,你们将有幸成为阿吾扎西的祭品,你们的鲜血,脂肪,将化为阿吾扎西的神力永存!”
我一脸不屑地冷笑:“我说啥呢,原来是个老疯子,哎,老疯子,能不能别说这么二百五的台词。”
“吼!!!!”
我话音刚落,病房外响起了轰隆隆闷雷声。
“老道士,你的五天应雷咒起作用了?”刘大勺问道。
老道士疑惑地摇摇头,想了想,惊恐地说道:“不好,这老东西下死手!这是他们一族的血蛊!是最邪门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