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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零躺在后勤帐篷里,合上双眼却迟迟无法入眠。帐篷的顶篷很低,昏黄的灯光映照出斑斑驳驳的污渍,让他总能回想起白天所见的那些场景:堆满沙袋的防线、形形色色的士兵和觉醒者、听上去充满信心却又带着无奈的广播呼喊……还有他亲眼目睹的某些灰暗角落里,军人不该有的贪婪或彼此倾轧。末世环境下,所谓的“城市联盟军营”,远没有表面那么团结有序。

一想到陈默现在正身处“觉醒者区”,有着更好的待遇与资源,零忍不住再次打开脑海中的系统界面,确认对方的状况。果然,那块半透明的红色光幕安静地悬浮在视野中,显示宿主陈默目前处于“休息”状态。战斗子系统的数值十分稳定,并且在短时间内已经获得了小幅成长。零心中暗自满意:如果有足够的时间和适当的资源投入,陈默的战斗力会愈发惊人,到那时,他会成为自己在这座军营中的第一把利刃。

思忖间,他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焦急地呼喊,还有远方巡逻队的脚步声。他轻轻掀开帐篷门帘,朝外面张望,发现这一片棚户区样式的居住地里并没有发生战斗或火情,只是有一群身披黑色斗篷的人影正在远处的空地上匆匆穿行,嘴里似乎念叨着什么稀奇古怪的话语。隔着夜色看不真切,只觉得那些人影动作鬼鬼祟祟,很快就穿过路口,消失在更深的暗处。

“在深夜里搞什么名堂?”零心中疑惑。他安静等待了一阵,确认四周没有什么追逐或喊杀之后,又放下帘子回到自己的铺位。只是那几个黑色身影的出现,在他脑中留下了一个挥之不去的印象:外套的形制古怪,似乎不是普通难民随手披上的破布,反而像专门定制的统一装束。还有他们那些隐隐约约的低语,“归于至暗”“邪神降临”之类的词句,分明带着某种狂热色彩,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昏暗的环境里想太多也没用,零只得强迫自己缓缓闭上眼睛。末世之中,危险无处不在,能活到现在就意味着要见识许多常人难以想象的东西。从他觉醒“系统核心”的那一刻起,就注定要比别人见到更多,更离奇,更惊人的秘密。或许,这个所谓的“旧神教团”,便是军营中暗流涌动的一股势力,未来说不定会与自己有交集。

翌日一早,零才刚睁开惺忪睡眼,就听到营地扩音喇叭里传来的广播声。“所有后勤人员、难民,请立刻到中央空地排队登记物资领取!” 声音沙哑而迫切,让人感觉到军营现在的处境并不算宽裕。零揉了揉太阳穴,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没剩多少的补给,叹了口气便往外走去,想拿些分配的干粮或水。

营地中央那片空地杂草丛生,却被改造成了临时的“公共集市”与物资发放点。几排简易桌子后面,坐着几个军装打扮的人,手里拿着登记册和笔,偶尔有士兵在旁巡视,避免人群起哄。物资显然不多,但还是有一小部分面包、罐头和压缩饼干。每一位普通难民只能领取固定的一点点口粮;至于觉醒者,若已登记在册,则能去另一个帐篷领到更多补给——这算是“军营制度”在末日里最直接的体现:实力越强,资源越多。

轮到零的时候,他报上名字,对方翻着泛黄的册子,看到零的名字后毫无表情地勾了一下,然后将一个半残的面包和一小瓶水递给他。零接过这些微薄的食物,懒得多说,默默走到一边吃了两口。不是他挑剔,而是面包已经硬得像石头,里头还带着霉味。他皱了皱眉,强忍恶心吃下,随即又拧开水瓶喝了几口,才勉强填补饥饿。

正要离开时,零无意中瞥见不远处一个穿白大褂的医官忙碌地呼喝着,指挥人把一些伤员抬进医疗帐篷。听说昨晚有几处哨岗跟怪物发生了冲突,死伤若干,甚至有小股异界生物趁夜摸到军营附近。这种恶劣环境下,如果后勤和医疗跟不上,死亡只是早晚的事。

零心情愈发沉重,却也愈加坚定暗藏的想法。如此不堪的军营现状,其实给了他很好的机会——只要能在不暴露系统核心的前提下控制一定数量的觉醒者,迟早会在这片混乱的势力拼图里拥有话语权。想到这里,他稍稍侧耳倾听周遭谈话,希望能再挖到些有用的情报。

恰在此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而爽朗的声音:“零,你在这儿啊!”他回头,见陈默快步走来,脸上带着欣喜。陈默一身迷彩服背心、腰间还插着一把短匕首,那把老旧步枪背在背后,看上去精神不少。显然,他昨夜住在“觉醒者区”,不仅得到了基本医治,也补充了些物资,整个人的气色比前几天好很多。

“吃的够吗?我这儿还有点。”陈默摊开掌心,露出一袋真空包装饼干,“是早上发给觉醒者的,我分到两份。”他语气有些兴奋,也带着对零的真心关切。毕竟他很清楚,如果没有零,他大概率就死在荒废管道里,还哪儿能捞到这样的优待。

零瞥了一眼那袋饼干,知道这是军营对觉醒者的“优先待遇”,普通人根本拿不到。尽管这样有点不公平,他还是坦然接过来,低声道了谢,然后扫了扫陈默的精神状态:“你看起来气色不错,看来他们对你还挺重视?”

陈默点点头:“嗯,昨晚有个队长来找我,给我安排了个初步的编制,说是先让我和几个觉醒者在一起训练。要是表现好,我甚至能当小队长,负责巡逻外围。”

零听到“巡逻外围”四个字,脑海立刻闪过一些思绪:若陈默能够在营地外围工作,就势必会接触到更多人、更多机会,也能搜集更多关于联盟高层或外来势力的情报。而只要自己愿意,随时可以在脑海中查看系统界面的“权限监控”,远程掌握陈默的一举一动。加之陈默对自己的信赖,这简直就是在军营内部布下了一枚无形的暗子。对零来说,这诱惑不小。

“这很好,不过你要注意分寸,别惹上没必要的麻烦。”零拍了拍陈默的肩膀,“毕竟,军营里鱼龙混杂,别以为穿着迷彩服就真是自己人。任何人都可能挟私自用。你只要记得保护好自己,也别把我的事说漏了就行。”

陈默挠挠头:“放心,我不是个大嘴巴。再说,这里也没人怀疑你有什么能力,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他话刚说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只见几个迷彩士兵簇拥着一个肚皮微凸、满脸油腻的男子走过,那男子看似是某个管理物资的中层官员,语气粗鲁地训斥周围的人:“这批粮食是给觉醒者的!别让那些闲人来凑热闹!还有,那边的医疗物资是谁批给的?都给我盯紧点,别让废人占了便宜!”他走过人群时,连看都不看众人一眼,鼻孔朝天,仿佛在末世里依旧保持着高高在上的权力姿态。

陈默皱眉,忍不住低声骂了句:“真没看出来,这些家伙的嘴脸比怪物还可怕。”零只是淡淡看了那人背影一眼,没有多言。他从旁人的窃窃私语里听到,这人名叫张怀,是某派系高层安排到后勤的“物资主管”,向来唯利是图,还暗中搞些见不得光的交易,但又没确凿证据能扳倒他,就这么在军营里横行霸道。

“一个小官僚就能如此嚣张,这军营果然不简单。”零默想。早就听说军营内部有财阀背景的人在暗中活动,搞黑市或倒卖物品。这位张怀,很可能就是其中一环。日后若能把握住这些人的弱点,说不定能拿来当筹码。

不过目前时机不成熟,他只是记住这个名字,然后转移视线,看向军营西侧的那道临时围墙。那里由大量沙袋和铁丝网组成的“防线”环绕成一个半圆,看上去相当简陋,却是这里最重要的一道屏障。士兵们在上面巡逻,与其说是防怪物,倒更像是防止难民私自逃离或闯入。远处一架生了锈的机枪架设在碉堡口,破旧不堪,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开火。

“走,我带你去看看外围。正好那边是我暂住的觉醒者区附近。”陈默提议。他似乎也希望零能对军营更多了解,免得被当成冤大头混在后勤堆里,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连自保都没门。

零欣然同意。两人穿过人群,一路向营地西面行去。在路上,他们看到不少幸存者忙着收拾废料、拆解报废车辆或破损武器,以便能拼凑出更多简易装备。还有医护人员在清洗绷带,时不时传来伤者的哭喊。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绝望的味道,让人逐渐麻木。

沿着半坍塌的围墙走了一段,陈默停在一个相对高处的平台上,指着前方一排排集装箱式的简易房屋说:“那就是觉醒者区,我临时落脚的地方。军部这边给我们每个人安排了床位,发了点补给,但条件也谈不上好。不过,再怎么说有个屋顶,比外头风餐露宿强不少。”

零微微眯起眼,留意到在那一排集装箱外头,确有不少人进出,身上或多或少带着某种特殊能力的痕迹——有的人双臂肌肉异常隆起,有的人双眸闪着奇异的光,还有些家伙走路时残影闪烁,速度惊人。他们大多数神情疲倦,却又透着高人一等的傲慢,显然觉得自己掌握了某种“优势”。也正因为军营极度需要战力,这些觉醒者享受到一定优待,包括额外的弹药、餐食、药剂等等。

就在零观察时,他忽然在不远处发现几个人围在一起,其中一个矮个中年人的军衔看起来颇高,却和旁边一个黑市样子的瘦长男子交谈,显得极其低调而隐秘。只见他们四处张望,确认没人注意,就把什么东西塞进瘦长男子的口袋里。完成这动作后,各自若无其事地分开。虽然事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但零却凭借敏锐的直觉,瞬间就判断那是军官与黑市走私者之间的一次小规模交易。

“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利益勾连。”零目光一闪。他很清楚,这类人表面服从联盟军规,实际上在暗地里交换违禁品、敛财或筹集私人军火,都是有可能的。之前听到过一些传闻,现在亲眼目睹,无非更加证明军营内部已经裂痕丛生。

“走吧,”零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对陈默说,“那边没什么好看的。”

陈默点头,没有察觉零的关注点,转身领路。他们往回走,准备去觉醒者区门口转一圈,毕竟陈默本身也要报到新的巡逻任务。而就在此时,零又瞥见一道怪异的身影:一个披着长长黑色斗篷的人,从一块废墟后面探头探脑,见零目光投过来,立刻收回脑袋消失不见。零下意识想追上去瞧个究竟,可陈默却拉住他说:“怎么了?”

“没事。”零摇摇头。他不打算在大白天惊动任何人,因为那群穿黑色斗篷的人,很大概率就是昨夜遇到的“旧神教团”。如今军营里人来人往,若是贸然去抓或追问,很可能引发更大冲突。零暂时还不想当出头鸟。

“好吧,等我在这里的巡逻队安排就绪,我们再找机会汇合。你现在没职位在身,尽量别惹麻烦,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陈默嘱咐一句,便先朝觉醒者营区走去。他需要找到自己的小队长,接受当天的巡逻排班。由于陈默有“子系统”的战斗加成,零相信,他的实力肯定会在短时间内令人惊艳,只要不被人察觉这份力量来源究竟是什么。

零目送陈默离去,心里盘算着下一步动作。这些天来,他已经大致摸清了军营的结构:核心层由军方派系、科研派系和一些神秘财阀背景人物构成;中层则是被编制入各个小队的觉醒者;底层则是大量的普通难民与低阶杂役工。除此之外,还有一群身份诡异的人在暗地里进行各种“小动作”,他们可能隶属于某些高层势力的秘密部门,也可能是像那黑斗篷教团这种徘徊在灰色地带的团体。对于零来说,这些都是潜在的可利用资源,也可能成为威胁。

夜幕再次降临,零在后勤区解决了一顿残羹冷炙,洗了把脸,回到自己狭小的帐篷。周围人纷纷抱怨饥饿和寒冷,却也只能在这种艰苦条件下凑合过日子。耳边时常能听见有人悄悄议论:“军营真能守住吗?外面怪物越来越多,还有异界怪物的传说……或许哪天就会被彻底攻破。”“那些教团疯子最近又在搞什么祭祀,听说有人失踪了?”“到处都是腐败,连平民的配给都被克扣……”类似的不安情绪在每个角落发酵。

零疲惫地缩在帐篷的一角,半倚在他用破布裹成的行军垫上。他深呼吸,让自己放松,然后再次唤出系统界面。光幕静静地浮现,显示宿主陈默此刻正在巡逻任务中,体力消耗尚可,子系统运行平稳。看着那行提示文字,零心里泛起一丝得意:这军营内外看似危机四伏,但有系统在手,他并不惧怕局势变化。只要能继续积累“宿主”,扩充能量,终有一天,他能掌控这座营地的命脉,甚至进一步扩张到城外。

就在他凝视光幕时,脑海里忽然闪过一行鲜红的小字:

“监测到宿主陈默周边出现异常能量波动。疑似外来邪能……已启动微弱干扰屏蔽。”

零神情猛地一凛,连忙集中精神去查看细节。果然,系统那行讯息又冒出来,说什么“检测到未知信仰波动,属于‘旧神教团’疑似祭祀力量。”短短一句话,让他浑身泛起寒意:这些黑斗篷人的“祷告”或许真的能沟通某种非常规力量。倘若让他们把陈默卷进这种邪门仪式里,子系统或许会被干扰,甚至暴露端倪。

零立刻起身,顺着系统感知所示的方向走出帐篷。他小心翼翼地在阴暗的营地里移动,尽量避开巡逻士兵或可能的教团眼线。虽然这对他而言有些冒险,但陈默是他最重要的棋子,他必须确保对方不会在一场混战或邪能侵蚀中遭到不测。

夜色沉沉,营地外围偶尔传来怪物的嘶吼,伴随着远方零星枪声。零绕过两个哨岗后,接近了觉醒者区与防御墙交接的一个角落。这里相对冷清,只能看到零散的火光在沙袋后闪烁。等他贴着墙根小跑几步,便看到前方有一个狭窄巷道,隐约有三四条黑色人影围在一起,口中念念有词。

那几道黑影当中,有一个人的声音异常尖锐,夹杂着狂热的低吼:“伟大的旧神即将降临!凡是虔诚信仰者皆可获得力量!” 说着,他突然双臂张开,似在引导某种漆黑的气息在掌心凝聚。这一幕惊得零心头猛跳:这些家伙竟能在军营内部公然试验邪能?

就在这时,巷口另一端传来一声断喝:“住手!你们在干什么?” 正是陈默的声音。只见他举着步枪快步冲入视线,后面跟着两名巡逻队员。原本他并没发现零也在附近,只是按照巡逻路线,恰巧听到这边的动静才赶来查探。那几个黑斗篷信徒见陈默出现,大约心知已经败露,立刻四散分开,各自沿着小巷不同方向逃遁,动作敏捷得令人咋舌。陈默想抬枪射击,但一来空间狭窄,二来他担心误伤同伴,最终只放倒了一个跑得最慢的家伙,其他人已消失于夜幕里。

被击倒的黑斗篷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宛如野兽一般,躺在地上剧烈抽搐。他的兜帽滑落,露出一张布满青黑斑纹的脸,看上去已经不再像正常人类。可还不等陈默走上前,那人身躯突然剧烈扭动,似有什么可怕的能量在体内爆发,整个人的肌肉瞬间膨胀,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把束缚的衣物撑裂。陈默大惊失色,果断抬枪又补了一发——子弹正中那人的胸膛,却只让他倒退半步。

“怪物化?”陈默暗骂一声。没想到这家伙竟能硬吃一颗子弹。还好,“战斗子系统”随即给予他精准指令,让他立刻切换射击姿态,趁对方失去平衡的瞬间又是一枪。这一次击中脑袋,那黑斗篷人只发出半声嚎叫,就彻底扑倒在地,再不动弹。

巷子短暂恢复安静。陈默看着眼前这诡异的尸体,还在冒着一股黑紫色的气味,心里不禁发毛。追随他的两名士兵也吓得不轻,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这种类似“邪能化”的人类异变。一时间谁也不敢靠近。就在他们戒备四顾的时候,零躲在拐角处,将一切尽收眼底。他没有上前,也没有出声,因为现在若是被发现,他一个普通难民怎么会恰巧出现在这里?就算陈默帮他说话,也难保不露破绽。况且更关键的是,他要搞清楚这些黑斗篷人的来历,再考虑下一步如何渗透或利用。

十几秒后,外围传来更多脚步声,还有军营的警报哨音。显然,枪声已经惊动了其他巡逻队或高层。陈默凝聚了下情绪,快步走到那具诡异的尸体前,以枪口挑开对方的衣服查看。只见胸口布满扭曲的符文,好像某种古老邪恶的文字,仍在散发微微黑光。陈默愈发警惕,喊道:“你们去叫医官和支援,我守在这里。”

跟来的那俩士兵忙不迭点头,立刻分头行动。一时间,这个阴暗小巷里就剩陈默和那具神秘的尸体,他望着死者身上诡异符文,不由自主地想到最近关于“教团”的种种传言:“难道就是他们?这群自称信奉旧神的疯子,居然能在军营里召唤出这么可怕的怪力?”

零见陈默面露震撼,也猜得七七八八:这场异常冲突,足以在军营内部引起轰动。那些黑斗篷教团信徒也不是真正的盲从,显然有某种程度的邪能支撑。或许他们在暗中集结,用末世的恐慌来拉拢信徒,通过献祭或血祭强化自我。之前听到的风声,说什么“旧神教团”正在四处活动,现在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不多时,更多军营士兵与医护人员赶来,小巷被层层围住。陈默指挥着几个人戒备,让医护去检查死者身体。可那具尸体上的诡异符文却迅速黯淡下去,最终变成一堆斑驳焦黑的裂痕,仿佛又回归人类形态。这让医官们一头雾水,不知道该用什么办法检验。军官们则个个怒气冲冲,纷纷扬言要彻查此事。

零站在远处,看得心里暗暗冷笑:越是混乱,越能给他创造机会。如果军营和教团势力正面杠上,后续就必定会有更多波折,甚至产生恐慌或内部洗牌。到那时候,他只要把握好节奏,暗中扩增自己的“子系统宿主”,就能从中牟利。或许还能利用教团提供的某种“邪能信息”,以便研发或升级自己的系统。毕竟系统也提示了“未知能量”,让他感到格外好奇。

当众人将现场封锁、把尸体装进担架带走后,夜色已深,军营里却更显得人心惶惶。零悄悄回到自己帐篷,没有惊动任何人。那几个黑斗篷信徒究竟逃往何处,是否会再度聚集,他也不清楚,但可以肯定,这件怪事不会轻易结束。

躺在破旧的铺盖上,零再度凝神,召唤出系统界面查看陈默的状态:短短几分钟内,陈默在与那“邪能者”的短暂交手中,数据面板上居然又上升了少许,战斗潜能似乎随着每次生死经历不断觉醒。子系统根据实战数据,正在自发改进对他身体的微调,这让零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容。

“既然末世混乱就无法避免,那就让它更乱一些吧。”他在心中自语。越多的势力介入,越多的黑暗阴谋与冲突,这对他来说都是绝佳的掩护。他会悄无声息地发展自己的“系统军团”,不必公开张扬,等到时机成熟——或许就是等到所有势力两败俱伤的那一刻——他会带着手下人马揭示“最后底牌”,顺势一统局面。

夜晚的枪声此起彼伏,似乎军营外围的怪物正不断试探着防线。零闭上眼,耳中却能清晰听到外头士兵的喊杀。他并未焦躁,也无意对现状进行任何仁慈改变。唯有保持清醒,才能在这血与火的乱局里积攒力量。所有教团邪能、军营高层腐败、黑市交易、派系倾轧,都将成为他下一步的养分与踏脚石。

清晨尚未到来,旧神教团已经在军营角落再度埋下动乱的种子;而联盟内部也肯定会掀起对教团的排查与清理。陈默不日也将被卷入更复杂的争端里。零暂且没有动作,只悄悄收起系统界面,翻了个身让自己放松,进入假寐。混乱才刚刚拉开帷幕,未来还有无数波折与机遇在等着他。越是暗流汹涌,他越能从阴影里收割好处。

人在末世,唯有野心与谋略才能助他站稳脚跟。既然拥有“最高权限”,他便不会甘心只当个普通幸存者。他会在众人都无暇顾及之时,把一个又一个觉醒者纳入自己的系统网络,就像在无形中编织一张大网,等到大家醒悟过来时,这张网或已覆盖整座城市。或许,旧神教团那种邪能也不该被忽视,能够利用便加以利用——若能通过教团的异能研究得到新的“模块”,那么系统又能突破更高的极限。

夜风再次吹来,掀开帐篷一角,带着些许干燥与灰尘。零在混沌的睡意中似乎听到远方有人在狂笑,也可能是幻觉。毕竟深夜的军营,既有绝望,也有野心,还有窥伺人心黑暗的怪物,缭乱交织。无数未知,正在这片废墟边缘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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