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我知道你为什么被叫……”
小女孩突然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不说那三个字了。
她再笨,也慢慢的意识到了。
小哥哥是因为这三个字不开心。
“我叫谢杏。”
“杏是春天的意思。”
她开心的自我介绍,这个哥哥真好看。
不像她,脏兮兮的,哥哥的身上也是香香的。
陈昼川看着她坐在身边,眉头直皱,很烦。
谢杏?名字真难听。
“哥哥的眼睛真好看。”
谢杏不似作假,她看着他的眼睛,真的沉迷其中。
这一次,陈昼川愣了好久。
因为,第一次有人说他的眼睛好看。
但是,陈昼川还是没有搭理谢杏。
因为,她触碰到他两次底线了。
“哥哥叫什么名字?”
她想知道他的名字,哥哥是第一个她靠近不躲的人。
别人都嫌她身上脏脏的,脸黑黑的。
陈昼川小的时候根本就没名字。
后来,谢杏就自动跟陈昼川待一块了。
别人不想和她交朋友,她主动的交朋友。
陈昼川就是她的第一个朋友。
她不厌其烦的跟着他,后来她才知道,原来他没有名字。
院长妈妈叫他洋人,而孤儿院的其他人,叫他洋鬼子。
谢杏一直以为自己很惨了,没有想到哥哥更惨。
那个时候,她五岁。
她没有读书,认的字不多,但是她记得书上写过最好的两个字。
昼和川。
“我给哥哥命名字。”
“昼,是白天,代表光明灿烂。”
“川,是山川,代表广阔。”
“哥哥叫昼川好不好?”
谢杏笑得开心。
她羡慕别人过家家扮小孩扮妈妈,给孩子命名字。
她也玩一次啦。
这一次,小男孩有了点点的反应。
他回头看了一眼还是脏兮兮的谢杏,嘴角蠕动。
那他姓什么?
谢吗?
谢杏好像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歪头,她姓谢过的很惨。
哥哥还是不要和她一样的姓了。
她跑去问院长妈妈,后来院长给了她一个姓。
“哥哥,耳东陈。”
“陈姓大富大贵。”
“哥哥以后不会孤单的。”
谢杏什么都不懂,跟着陈昼川这些日子,她也知道了,他也没有朋友。
她是他的好朋友,当然想要他好好的。
“陈昼川。”
陈昼川呢喃了一声,下一秒,他睁开了眼睛。
房间漆黑的很,他的身边没有谢杏。
原来又做梦了。
男人嘴角紧抿,想到了什么低垂着头。
脑中仿佛还倒映着梦中的画面,是五岁的谢杏。
谢杏并不知道,其实他有名字的。
只是是英文,那些小孩和院长妈妈都不会叫。
他其实叫:“EVI.”
陈昼川喉结微滚,这么多年了,他还是喜欢这个中文名字。
可惜,谢杏根本没有记得他。
坏女人。
小时候哥哥哥哥叫的那么好听,现在没心没肺的。
“耳东陈。”
男人指尖微动,呢喃了一句。
他喜欢这个姓氏,也喜欢昼川这个名字。
“谢杏。”
他又低语了一句,语气中带着暧昧。
………… 那边的谢杏回家之后就开始备课了,先习惯一下。
毕竟她好久没碰书本了,得好好的复习。
一直到凌晨,她才睡着。
隔天出门的时候,她就看见门口站了一个人。
陈昼川。
男人简单的白T,一条灰色运动裤。
他的手中提着早餐。
“姐姐……”
他张口就是姐姐,踌躇着上前。
谢杏不想看见厉家人,即使从不生活在厉家的也不喜欢。
失忆的也不行。
谢杏面色淡淡的锁门,她准备去学校了。
今天是去熟悉一下环境加带一节自习课的。
少女的冷淡非常明显,陈昼川手中的热粥很烫。
他的指尖微红,他没有拦她。
他知道,现在他们还没有很熟悉,他拦她,会惹她生气的。
最是重要的是,随便的拦住一个女孩子,是孬种不好的行为。
陈昼川看着她上了公交车。
“伯爵,现在是秋天。”
“粥也不必这么烫。”
撒格拿走了陈昼川手中的热粥,小心翼翼的放进了食盒。
整个塑料袋都是烫的,也不知道伯爵怎么坚持拿的?
陈昼川不放心他拿,自己又拿着食盒。
这是他第二次做给谢杏吃,须得小心。
热粥也不全是热粥,里面有鸡肉还有虾,是他一早去买材料做的。
他是外国人,不喜欢吃烫的。
现在国内是秋天,有些凉,他怕粥冷对她身体不好,所以一煮好就送来了。
可惜,谢杏不吃。
谢杏到了学校,先是认识了她兼职一个班的班主任,接下来就是熟悉学校。
这一天除了早上的一节自习课,其他时间她都很闲。
她下班就回家。
只是让谢杏没有想到的是,她再一次的看见了陈昼川。
他在路口卖梨。
谢杏坐在公交车无意间瞥到的。
她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原来他被赶在小镇靠卖梨生活?
都是厉家的种,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谢杏嘲讽的很,又垂下了头。
她的手机突然震动了几声,她随意看了一眼,是一串陌生的手机号发来的短信。
她本来不想看的,但是发现消息是图片。
谢杏最后还是点开了图片,是一双相握的手。
原本不值得多看的,但是谢杏却愣在了原地。
她记得其中一只手是谁的。
男人手腕上的那只表,她很眼熟。
是她从前送给厉荆墨的那一只。
所以,这是厉荆墨和别人牵手的照片。
手的女主人是谁呢?
严欢欢吗?
谢杏看了好一会,公交车坐过了站她都不知道。
等她重新坐公交车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一些。
她意外的是,她家门口停了一辆车。
谢杏的眉头皱了皱,后来她看见了车里下来的人。
她认识,是厉荆墨的助理。
男人朝她走过来,手中拿着一份文件。
“谢小姐,厉总说有些东西放在你那不合适。”
李达朝谢杏尴尬的笑了笑。
谢杏愣了好一会,不知道什么东西值得厉荆墨让人来拿?
而且,他居然知道她在哪里?
也是,结婚两年,她什么都没有瞒着他。
“什么东西?”
她开口,心里又凉了一些。
不算是难受,她也说不清什么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