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澈一方面被白奕月这副软糯糯的语气萌得一脸血,但是另一方面又痛心疾首对方竟然这样误会他。
百感交集之下,他只能无奈地解释了一句:“小白,我真没有,是他的胳膊太容易脱臼,我没控制好力道,不下心给折的。”
白奕月咬着下唇,目光怯生生地看着他。
蒋澈被他小狗一样水汪汪的眼神看得心潮澎湃,一时头脑发热,就跟他保证:“我知道了,以后我把许无时当摇钱树一样供着,行了吧?”
白奕月这才放心,重新露出了灿烂腼腆的笑容,笑得可爱又无害,“谢谢小蒋总,就知道你最好了。”
唉,知道我好还不赶快以身相许,就知道你的许哥。
蒋澈默默叹气,面上还是装作一派轻松。
抬手拍了一下白奕月的脑袋,他道:“好了,快点回去工作吧。”
白奕月有些赧然地躲了一下,很是乖巧地用力点了点头,“嗯嗯,那我先出去了。”
“小蒋总再见。”
面容清俊单纯的青年可爱地朝他挥了挥手,然后小跑着离开了。
蒋澈傻乎乎地跟着举手挥了挥,等白奕月跑没影了,才按着心口冷静了一下。
他家小白真是太太太.......可爱了!
(/≧▽≦)/~┴┴
因为这个可爱暴击,蒋澈硬是泡在盛星看了一下午白奕月排戏。
眼看着差不多要回家吃饭了,他就拎起车钥匙往停车场走。
今天中午盛星已经官宣了《在劫难逃》的主演阵容,这会儿功夫,转发和评论都上千万了。
蒋澈作为公司的法人代表,自然也要象征性地转发一下官宣。
【蒋有钱:@小白白奕月@许无时@在劫难逃导演组——加油!】
发完了,蒋澈就退出了网页,长指在屏幕上划了两下,一不小心,就点进了许无时的ID页面按了关注。
嘶,手滑.........
蒋澈原本想取消关注,但是一想到刚刚才@了人家,突然关注又取消,怕是会招人话柄,让娱记借题发挥,影响《在劫难逃》。
一切以小白的利益为重。
蒋澈退出了app,正想把手机丢到一边开车,就看见通知栏上的未读推送。
【娱乐姬姬:爆料!许影帝下午缺席了明月台的访谈节目,原因竟是.......详情请戳链接https://www.#^%*&**.com/】
蒋澈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开了链接。
爆料人是该访谈节目的一个现场观众,在候场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了工作人员的对话,所以匿名分享到了八卦论坛上。
【(╥╯﹏╰╥)幸运抽到了羊场的票子,本来以为可以体会一把现场被许哥美貌狙击的快-感,结果……许哥旧患复发胳膊折了不能来(╥﹏╥)】
评论区11:35am
【坛主消息可靠不可靠的?我还特意计划了下午的摸鱼时间看直播的(哭泣.jpg)】
【如果是胳膊的话我觉得是真的,当年许影帝拍《潜行》的时候没用替身,那摔得,路透视频我看着都钻心疼~】
【是的,那视频我现在还有呢!链接http:www@*%&.com】
12:00
【是真的,刚刚许哥发了致歉微博……】
……
蒋澈草草翻了一下剩下的评论,内容大同小异。
全都是一片心碎的祈祷,希望许无时能早点康复出来营业。
指尖在那段路透视频的链接上停了片刻,蒋澈还是点了进去。
视频是仰拍的,距离很远。
尽管画质高糊,杂声很多,但是蒋澈还是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十几层高楼天台边上的许无时。
残阳如血,光线昏暗,太远的距离以及太垃圾的像素,将许无时模糊得只剩一抹凌厉笔挺的轮廓。
随着一声枪响,他如同一把过刚易折的利刃,被击碎了最坚韧的脊骨,直直地从天台边上摔了下去。
寒风猎猎,许无时身上薄薄的衣衫被吹得鼓起,越发显得人骨峰锐利。
视频里隐约可见他精瘦的腰腹上缠了两根威亚,极速坠落出镜之后,负责拉威亚的工作人员就跑到底下去接应。
变故就发生在这一瞬之间。
一根威亚毫无预兆地断开,许无时从四五层楼高的地方猛地跌落,磕在了三楼的小平台边沿,然后继续往下坠。
视频里传出刺耳嘈杂的尖叫声,镜头也开始惊慌地晃动起来。
蒋澈费了好大的精神力,才摒除那些杂声,看到了视频的最后几秒,许无时反手拽拉着身上那根仅剩的威亚。
把一个本来要摔得狗吃屎的姿势,硬生生自救成了教科书式的独臂大侠稳稳落地pose。
为了装逼把人体极限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还真是活该你脱臼。
蒋澈叹了口气,然后找盛星的CEO要到了许无时助理周延的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的时候,周延正追着许无时的爱狗——一只刚出生几个月但是皮实得不行的小阿拉斯加犬满屋跑。
“澈澈,你听话一点,周延哥哥帮你洗个澡澡好不好?”
小阿拉斯加左右晃晃脑袋,汪汪两声表示拒绝,然后又开始绕着茶几转圈圈。
“洗香香的,这样就有很多小母狗喜欢你了。”
周延边放轻声音哄着,边伸长了胳膊去抓它,一扑,就摔在了沙发上。
小阿拉斯加跳到他背上踩了两脚,然后高兴地甩掉他去院子玩了。
周延哀嚎了一声,在追狗和接电话之间选择了后者。
“喂,谁呀!不知道我正忙着吗?”
听见周延有些不耐烦的语气,蒋澈眉头微蹙,顿了一下,才道:“你好,我是蒋澈。”
“小,小蒋总?”
周延立刻脑子一凉,连忙毕恭毕敬地道歉:“不好意思小蒋总,我不是冲您发火……”
他还没说完,蒋澈就轻轻打断了他,“你是不是在忙怎么处理许无时缺席那场节目录制的事情?”
周延:“……啊?”
“你不用担心这些,让许无时也不用担心这些,盛星的公关部会帮你们处理。”
蒋澈说完了,又问:“许无时现在住哪儿?”
周延愣愣地报了一串地址,末了,迟疑地问了一句:“小蒋总,你,你要来看许哥吗?”
“你别管。”
蒋澈这头刚挂完电话,许无时就从楼上下来了。
见周延傻不愣登地拿着手机坐在沙发上出神,小阿拉斯加却在院子里撒欢地跑,他挑了一下眉头,“让你给澈澈洗澡,你怎么放它出去了?”
周延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一秒回神,忙不迭地解释:“不是我放的,我抓不住它。”
周延委屈地告状,“许哥,这狗太皮了,软硬不吃又难伺候,要不你换只狗养吧。”
“那是你没好好跟它交流。”
许无时说着走到了门边,朝在院子里玩的小阿拉斯加吹了一声起伏悠长的口哨。
小阿拉斯加听到口哨声,立刻迈开两只小短腿跑过来,乖乖地站在许无时脚边,扬着一双亮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那架势,听话得都让周延想抽它了。
许无时蹲下身子,长指轻轻在那狗的脑袋上挠了两下,“走吧,去洗澡。”
小阿拉斯加像是听懂了,高兴地晃着脑袋汪了一声,然后屁颠屁颠跟着许无时进浴室了。
周延气得拳头都握紧了,跟着走过去,站在浴室门边看着许无时给狗洗澡。
这条阿拉斯加犬是许无时一周前买的。
周延去取狗屋的时候,听宠物店的店员提了一嘴,说这小狗是她们店里最闹腾最难养的,谁摸都吠,偏偏就听许无时的话。
敢情这年头,狗也看脸。
唉,真是世风日下。
周延倚着门唉声叹气的功夫,许无时已经给狗洗好澡了。
见他杵在门边,就顺口问了一句:“刚刚谁打电话给你,怎么听愣了?”
谁打电话?小蒋总呗。
等等!小蒋总!!!!!
周延突然瞪大了眼睛,抓着门急吼吼地道:“完蛋了许哥,刚刚小蒋总给我打电话,还问了我你的地址。”
“他可能要来看你……怎么办啊?”
许无时也有些意外,想了想,他道:“去楼上画室的画架上拆两块板子下来,然后去找绷带。”
周延点点头,一刻也不敢耽误地往上楼跑。
许无时草草给阿拉斯加身上的毛擦了半干,就把它端回了屋,丢了一堆玩具让它自己玩。
周延按照许无时的吩咐拿来了板子和绷带,然后看着他拿木板在小臂上比划了一下。
“过来搭把手。”许无时说。
“哦,好。”
周延连忙伸手接过绷带,在许无时的指导下,帮着他用绷带绕着夹板和小臂转了几十圈,完美地仿造出了一只像用医用固定板夹着的伤手。
万事俱备,只欠蒋澈。
许无时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杂志,门铃就响了。
周延立刻自告奋勇地跑去开门,刚想张嘴喊“小蒋总好”,就看见门口站了个西装革履的陌生中年男人。
他一口气卡在喉咙不上不下,生生给憋咳嗽了。
中年男人双手提满了礼品盒,等他喘匀了气,就微笑着道:“您好,我是蒋家的助理。”
“我们小少爷吩咐我送一些补品过来给许先生,并且来看看许先生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其实蒋澈的原话是:你挑几样对胳膊脱臼有好处的补品送过去,趁机帮我看看那个孙子是不是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