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灵坐在季炎身边扶着他，季炎将手机反扣放在枕边。
“没什么，我饿了。”
封灵将手里的红豆粥拿出来，她又将另一个包装盒打开，一整块精致的慕斯蛋糕出现在季炎面前。
“我们上大学的时候，你最喜欢吃的那家，我特地去买的。”
封灵将包装盒放在一边，眼中似有星光，
“阿炎，先尝尝蛋糕吧。”
封灵挖了一勺奶冻，季炎张嘴咽下，本该是蔓延着香甜的蛋糕，味道却和从前不同了。
“你，是不是买错了？”
“买错了，怎么可能，还是那家店，从前我们每个周末都会一起去的那家。”
大一那年，季炎为了一场辩论赛准备了很久，那场辩论赛只要赢了，他们就能够得到五万奖金。
父母出车祸去医院，身后事都是亲戚帮忙办的，所以他一个学生却欠了将近十万的债。
就连爸妈的墓地，也是叔叔婶婶掏钱给的。
他不想欠着他们的，所以为了那场辩论，他夜以继日地准备，可是却在比赛那天，他的伙伴急性肠胃炎被120拉走了。
他着急地在准备场地里踱步，封灵带着定好的慕斯蛋糕找到季炎，那是为他辩论成功准备的小礼物。
他还记得那个蛋糕最后他们吃到了，封灵临时顶上，临幸发挥，最后将自己那份奖金也给了他。
季炎留着泪吃着蛋糕，那时候的眼泪不苦，蛋糕也是甜的，可是现在为什么同样的人、同样的蛋糕，吃起来却比药还要苦？
“阿炎，怎么哭了，我去叫医生。”
椅子刺啦的响声刺得季炎耳鸣，他伸手拉住封灵的手臂，
“封灵，这蛋糕都没以前好吃了？你说人，会不会也变了？”
封灵被季炎那双眼睛盯得心里一惊，她立刻坐回椅子上安慰他，
“阿炎，你是不是吃醋了？钟溯不过是刚做完手术差点晕倒我扶了一下他，你别多想。”
“封灵，人心不是花瓣，不能分成一片一片，你说对吗？”
季炎目光落在床头放着的红玫瑰上，伸手将花瓣一片片扯下，封灵却心慌的一噎。
她伸手将季炎按在病床上，
“你一定是太累了，不过就是些油画，你要是喜欢，我也学着给你画好不好？”
封灵看着没有一句话的季炎，拿出检查报告放到季炎面前，
“你看，医生都说你恢复得很健康呢，再过不久我们就可以生个宝宝了……”
季炎听着她的话，烦的闭上了眼睛。
因为身体问题，他和封灵结婚这些年一直没要过孩子。
一开始封灵没说什么，但时间长了总会有怨言，所以这些日子他一直在做调养，就是为了早日让封灵怀上，只是现在，再也不需要了。
封灵手机的专属铃声响起，她直接按下了接听键，
“封姐，你最喜欢的男仆装，再不来我可不等你了。”
封灵摔门而去的声音在夜晚格外响亮。
季炎看到骤然亮起的手机屏幕，短信里是一张散落一地的内衣照片。
乱作一团的衣服交叠在一起，还有一段语音文件一起发了过来。
他听到文件里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交织，他立刻冲向卫生间吐了半小时。
重新拿起手机，看着短信里又来的一句话，
“季炎，我一个电话她就抛下你，你还不明白她的选择吗？”
第二天，封灵的秘书便告知季炎她出差了，大概要五天，为季炎办理了出院之后，秘书也离开了。
而钟溯接连不断的骚扰信息继续发过来。
封灵睡在钟溯床边的侧脸照片，她给他定制的西装账单……这一切都在被钟溯拿来炫耀。
季炎并不在乎，他默默倒数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