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炎回到家,看到手机里的二十多个未接来电,他眉头一紧。
电话再次打来,他按下了接听,
“阿炎,你生气了是不是,你等我,我这就回来。”
季炎平静地解释,“不用了,你难得回去,多陪妈几天。”
“你留下来陪我还要请示他?他算个什么东……”
季炎不想再听到封母的无端责怪,直接挂断了电话。
封灵的电话没有继续打来,只是在微信上写了长长的小作文,那一大片的字体看的季炎眼晕。
他随手打了个“嗯”字回复,整个人失重地跌落在沙发上。
他伸手触摸着额头,灼热的温度传来,嗓子如同被刀片划伤一样。
“阿炎,你醒了,好点了吗?”
季炎想要开口,却发现一用力,嗓子未退的痛还折磨着他。
“我没事。”
“怎么生病了也不告诉我?”封灵的眼神里带着责备。
“受了点风寒,不是什么大事。”
季炎随口糊弄,封灵将温热的水放在季炎手里。
他抱着水杯硬往口腔里倒了一口,生硬地咽下去,封灵将怀里塞着的烤红薯放在季炎掌心,她的手机却不停地响起来。
季炎看着她眼神盯着手机屏幕几个来回,终于开口,
“阿炎,妈在楼上做检查,她要我过去一趟。”
季炎直愣愣地看着她,最终还是开口问,
“妈怎么了?”
封灵对上季炎那双眼眸,伸手将他背后的靠枕抽走放平,将他按在被窝里,然后将烤红薯拿走。
“没事,每年她都会做的体检,我上去看看。”
封灵眼里带着一抹着急将病房的门推开,季炎穿着拖鞋静静地跟在封灵的身后。
他看到封灵正在陪着钟溯,“伤口怎么裂开了?”
钟溯的眼睛哭的通红,他伸着胳膊环着封灵的细腰。
“封姐,我好疼,早知道做埋珠手术这么辛苦,我就不做了。”
封灵亲吻着钟溯的额头,“乖,那我们以后小心点。”
季炎的贝齿紧咬。
埋珠手术?伤口裂开?所以钟溯还在康复期,他们就迫不及待同了房……
季炎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到了他们面前。
“季哥,你也在医院?怎么封姐你没告诉我啊?”
钟溯的声音打破了平静,封灵立刻将怀里的钟溯推开,她转头看向背后脸色苍白的季炎,伸手紧紧攥着季炎,
“阿炎,林总让我替他过来看看小溯,你别多想。”
季炎一双再平静不过的眼神让封灵心底生寒,
“是吗?”
“是啊,季哥,不过我身体弱,刚做完手术,还得调养。”
季炎的手垂在身侧,就连攥紧的力气都没有,他看了钟溯许久才问,
“你爱人是那位L小姐吗,钟先生看病,为什么她不来?”
钟溯看向季炎的眸光带着挑衅,
“她啊,就在这里啊,而且因为我做手术,她特地包下了一座展览馆,将我们相知相遇的过程都画成画做展览呢,展览会就在明天,季哥要去看吗?”
他拿出手机,将封存的相册打开,季炎看着相册建立的时间就是五年前。
他微微抿着唇,看着钟溯打开相册,一张一张展览着那些风格温馨的油画。
单单是钟溯各个角度的图画,就不止一百张,还有他们在雪山拥吻,在海边拥抱,在空中驾驶私人飞机的拥吻。
“你们,还真是相爱啊。”
钟溯捂着唇笑的荡漾,“那是当然,她可是亲口告诉我,我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家人。”
封灵看向季炎逐渐发白的脸色,狠狠地剜了钟溯一眼,然后伸出手拉着季炎往前走,声音也柔和下来。
“去看这种没有意义的东西干什么,你的主治医生说需要我陪同你继续做检查,我们现在去吧?”
钟溯眼带委屈地看向封灵,他却缓步追过来解释,
“对不起,季哥,是我以为你肯定能懂我,所以才会想要邀请你去的,可是我怎么妄想和季哥相比。”
钟溯哽咽着声音解释完就回去病房了。
封灵的眼底划过担忧,心不在焉地扶着季炎去做检查。
检查结果还没出来,封灵就时不时滑动手机,她在等着钟溯的消息。
三个小时过去,封灵在病房里来回踱步,她看着时间,转头看向季炎,
“阿炎,我去城东那家粥铺给你买你爱喝的红豆粥,你等我回来。”
季炎没有回答,可是封灵却急不可耐地出去了。
两个小时之后,季炎的手机接二连三地弹出消息。
第一张是封灵和钟溯的接吻照。
第二张是他们在酒店开房记录的截图。
第三张是他们现在十指紧扣的截图。
季炎看到这张图片上的封灵和钟溯十指紧扣,而他们的手上还带着对戒。
随后便是一长串的文字小作文。
“季炎,看到了吗?封姐将整个盛江酒楼的顶层包下来和我求婚了,这戒指也是她亲自监督设计的,这些你有吗?你们的曾经有什么,除了那些不值钱的相片和一辆三十多万的破车,她有这么对待过你吗?”
“她说你满足不了她,只有我才是她的知音,你知道这个情人节她在酒店讨好我一夜,我几乎下不了床,你能吗?”
接二连三不堪入目的字眼如同刀子一样扎进他的眼里,他的眼前一片昏暗。
病房门被推开,封灵拿着检查结果进门。
看着紧闭双眸季炎颤抖着拿着手机,她紧张地靠近,
“阿炎,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