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与父亲的谈话没有改变尼克对事物的看法，那将是一个谎言。他当然知道这个世界运作在根本不同的规则之上。他仍然每天早上检查他的系统窗口，以确保他没有梦见它。但是声望职业的存在——这个事实，即渗透这个世界每一寸的不可思议的魔法工作，系统将允许人们仅仅因为他们达到了一个任意的阈值而跳跃式地增强力量……这更难接受。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是因为我在班级仪式中醒来，而年轻的尼克已经完全意识到了那意味着什么。我继承了他的记忆和感受。怎么能说，我也没有得到他的偏见呢？
是的，那感觉对了。他年轻的自己并不知道声望，除了关于英雄在最后一刻获得难以置信的力量提升的奇幻故事，但那与他旧生活中的幻想写作太接近了，以至于他将它们视为无关紧要。
现在，他知道得更多。在这个狂野的世界里，一切皆有可能，他该开始表现得像它一样了。
我需要更多的信息。这是我最大的瓶颈；没有超越它，我永远无法享受在我脑海中拥有额外一生的全部好处。
尼克比其他任何孩子都知道更多的魔法。他搜罗了最隐晦的仪式，以实现在这个几乎只需要意志力的世界中可能的壮举。他可以用如此少的法力施放咒语，以至于几个星期以来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实验，即使现在，在他使用法力被发现之后，他仍然可以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进行，尽管他们都是有能力的战士。
帕西莫尼亚是这样的一个黑客，以至于他怀疑一个真正的法师是否能够在他旁边时告诉他他正在施放某种东西，即使他真的在他们旁边。
这些是疯狂的优势，特别是因为他有整整一生的时间来建立在它们之上。如果他有足够的知识和资源，他会将其他人甩在尘土中。
这使得了解这个世界的机制成为他优先事项的首位。甚至高于理解森林中发生了什么，无论他多想看看他关于地脉泄漏的理论是否正确。
我需要开始占卜。
这是一个好的决心。他真的需要开始更多地使用他最有价值的技能之一。
问题是，占卜学校的咒语出了名的棘手。比他使用共情链接控制一棵树的根要困难得多。这种困难意味着尼克要么积累他的法力，直到他能够独自支持一个占卜咒语——如果他对自己诚实的话，这是一个他在短时间内无法完成的任务——或者做他在上辈子为了绕过问题所做的事情：建立一个仪式并牺牲适当的成分，以便留给他的负担最小。
现在，尼克有两个可能的解决方案来解决他缺乏一个世纪老温室的问题，他可以在那里培养所需的试剂以满足他的偏好。他可以走进绿海，希望他走运，这冒着遇到危险生物甚至其他冒险家的风险，然后他们会向他的父亲报告，可能会暂时结束他的自由，或者他可以选择简单的路径，希望当地商店会有他需要的东西。
这最后一个选项冒着被泄露的风险。弗洛里亚足够小，以至于他的母亲个人认识每一个店主，他们不会犹豫向她报告他正在寻找奇怪的植物和石头。
这意味着尼克只剩下一个可能的途径。他需要一个库存充足以满足他需求的商店，并且由足够古怪的人管理，以至于他们不会立即告诉他。
这个心理马戏团最终引向了当地的炼金术商店，这是唯一符合他所有需求的地方。尼克站在门外，观察着它凌乱的状态。
屋顶倾斜，一个角落比其他部分低，一股稳定的水滴从裂缝中漏出，溅入下面的小水坑。沿着周界运行的围栏在几个地方缺少木板，留下了大洞，几乎无法包含杂乱无章的花园——野生和未驯服的，植物在各个方向随意生长。空气中微弱地嗡嗡作响，使他手臂上的毛发刺痛。魔法植物，他想，盯着一个特别多刺的灌木。它的浆果在阳光直射时发出微弱的光芒，然后整个灌木短暂地缩回自身。然后它又伸出来，浆果准备好再接受一次剂量。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事情。我只能希望他有足够的像样的替代品，我需要的，否则我可能不得不冒险进入森林，花几周时间测试每种成分的属性。
然而，商店的窗户与这座破旧建筑的其他部分截然不同。它们是昂贵的玻璃，上面刻有复杂的符文，乍一看，尼克怀疑这些符文的目的是保持内部的声音和法力波动。当然，他不知道这些符文本身可能意味着什么。无论他在寺庙图书馆在惩罚期间读了多少，他都没有找到任何包含超出日记之外的魔法知识的东西。尼克在他的旧世界的符文方面很有学问，但这些对他来说是超出的。
尽管如此，他还是可以从经验和精细调整的感觉中了解到它们背后的一些意图。考虑到这里是一家炼金术商店，炼金术是魔法的一个分支，但在考虑到镇上人对老奥格登所表现出的尊重如此之少的情况下，他怀疑它可能不那么公开。满意地认为他来对地方，尼克花了一些时间欣赏工艺，即使建筑的其他部分看起来像一阵强风就会倒塌。
一旦他从粗略检查中学到了尽可能多的东西，并将符文记在脑中，尼克推开门，头顶的铃铛轻轻地叮当作响。他走进商店，惊讶地眨了眨眼。与混乱的外部不同，内部出人意料地保持着良好。它并不花哨，但几盏放置得当的灯笼照亮了一打排整齐摆放的架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形状和大小的玻璃瓶。一些装满了鲜艳的液体，而另一些则装满了干草药和破碎的粉末。气味既压倒性又怀旧，尽管他不认识大多数气味。他的情绪立即提升。
看来我不必跋涉进入绿海了。
并不是说一个有库存的商店意味着他会找到一切，但鉴于魔法成分从这个世界的每个角落冒出来，尼克怀疑他不会找到体面的替代品。即使是次品也会起作用，鉴于他对这个特定仪式的经验。
“嗯，嗯，”柜台后面传来沙哑的声音。“是什么让弗洛里亚的新法师来到我简陋的商店？”
尼克转过身，看到一个矮小的老人站在柜台后面，透过他鼻子尖上危险地放置的小圆眼镜盯着他。他的皮肤，一种暗淡的鳞片状灰色，看起来像他曾在动物园见过的地龟的皮，一条细长的金链在他脖子上，随着他的每一个动作捕捉光线。尼克听过故事——奥格登搞砸了一个实验，使他半鳞片像爬行动物。当然，这个人坚持说这是他的狗头人遗产，但没人相信他。
尖锐的黄色眼睛微微眯起，打量着尼克的外表。“你是法师，对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是最新一批小鬼中唯一的一个。”
尼克挺直身子，尽量显得镇定。“没错。尼古拉斯·克劳利。你一定是老奥格登。”
这赢得了一个短暂而尖锐的笑声。“他们就是这么叫我的。那不是我的名字，但我被叫得更糟。那么，一个像你这样的年轻学徒在这样的地方做什么？想要涉足超出你能力范围的事情吗？”他漫不经心地说话，好像这样的事情可能带来的灾难性后果不会让他烦恼。
尼克直视他的目光，决心不让这个人使他不安。“不是涉足。我只是想要一些成分。我听说你储备充足，为商队做准备。但这意味着你传递了很多来自森林的好成分。我应该能够帮你摆脱一些小事，为库存腾出空间。”
奥格登的眼睛闪烁着兴趣。“是这样吗？你到底在找什么？”
尼克只犹豫了一秒钟就回答了。“一些草药，一些粉末晶体。没什么太复杂的。”他会先自己看看。如果他能自己识别出正确的成分，他会更愿意，因为这也会更好地隐藏他的行踪。如果他找不到它们，他将不得不向老人解释他正在寻找的属性。他会做的，但他宁愿不这么做。
奥格登抬起一个鳞片状的眉毛，但似乎并不惊讶。“嗯。好吧，我现在储备充足。你在这里不太可能找不到你需要的东西。但成分不便宜，孩子。我不太喜欢不得不去你的父母那里，代表你向他们要钱。”
尼克深吸一口气，准备冒险。“我可以支付。没有必要让我的父母参与这件事。这是两个魔法类别之间的交易。”
老炼金术士靠在柜台上，他的长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木头。“嘿。你这孩子有胆量。我会给你的。”他凝视着尼克很长一段时间，好像在权衡是否信任他。然后，他慢慢地点点头，示意架子。“让我们看看你是否能找到你在找的东西。”
尼克首先寻找的是动力石根。这是最普通的成分，因为任何非反应性树都可以。它是大多数占卜仪式的基础成分，因为它作为锚点，防止施法者的思绪飘得太远。他很容易就找到了。
其次，尼克寻找替代最重要的成分：催化剂。在他的旧世界中，智者之花的眼睛，一种球茎看起来非常像眼睛的奇特植物，最适合用于限制在凡人平面的占卜。尼克在他的城镇探险中没有看到任何类似的东西，尽管他承认他没有期望找到任何。
寻找了二十分钟后，他放弃了这个坏工作。他必须向老人要一个合适的替代品，或者，在最坏的情况下，短暂地自己打开他的第三只眼，但那总是危险的。有些东西最好通过过滤器看到。
在寻找催化剂的同时，他找到了黑曜石——他会将其打碎成锋利的碎片并散布开来，以保护自己免受可能对他的无防御身体产生想法的小精灵——并把它放在柜台上，同时思考还剩下什么。
龙蕨叶在他的旧世界中相当罕见，但他认为他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替代品，即被描述为银刺叶的叶子。它们具有相同的蜡质、密集的感觉，尼克认为他可以用它作为集中注意力的辅助工具，限制他的视野并提高细节水平。
其他一切都是可选的。他只需要一个智者之花眼睛的替代品。
现在，我该如何在不听起来非常可疑的情况下，询问一些可以释放我的思想与身体束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