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似锦当即反驳道:“房中趣事不重要吗?若是不重要,二叔院中为何从洒扫到研磨沏茶,全都是水灵灵的小丫头,妾室更是抬了一房又一房?”
陆敬被臊的满脸通红,他没想到陆似锦一个高门贵女,‘不能人道’‘房中趣事’这种话竟然张口就来。
“他沈景墨是朝中功臣,我陆家难道就不是功勋良臣了吗?我父亲征战南北,我宁远侯府满门忠烈,如今还要落得个绝子无后,闹到金銮殿前,你看圣上是给你们脸还是体恤我可怜。”
陆似锦睥睨着这满室财狼,最后视线落在沈景墨头上,奉劝道:“早些签,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陆似锦撂下话,甩袖离去。
沈景墨站在原地,神情有些恍惚。
是他看错了吗?方才陆似锦瞥他那一眼,如利刃出鞘,竟让他后背生出一丝寒意来。
“少夫人该不是真的要和离吧?”
福寿堂乌泱泱一团糟,连下人都忍不住嘀咕了起来,三房人马各怀心思地散了,沈老夫人掐了几下人中也醒了过来。
屏去众人,沈老夫人把沈景墨叫到跟前,“到底怎么回事?陆似锦怎么突然要闹和离?”
那不能人道的谎言,沈景墨回来第一天就说了,陆似锦要是要闹,第一天就闹了,怎么会等到今天。
沈景墨如实道:“她可能已经知道孙儿和知秋的事了。”
他有心低调,但叶知秋是个张扬的性子,他们的事情在西北军营中几乎是公开的秘密了,虽然叶知秋的父亲对下下了封口令,但保不住有人会往外漏出几句闲言碎语来。
闻言,沈老夫人面上反松了口气:“若是因为这个,那就好办了。陆似锦不过是争风吃醋心里不平衡罢了,这恰恰说明她的心还在你身上。”
“无事,只要她心还在你身上,那就好办。”
沈老夫人自信满满,陆家都死绝了,陆似锦除了他们沈家,已经没有去处了。
说罢,沈老夫人将陆似锦放在一边,满心关切道:“那边肚子里的孩子没伤着吧?”
沈景墨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受了点惊吓。”
“那就好,只要肚子里那孩子在,叶家就被你拿捏住了,她一个未婚先孕的姑娘家,除了乖乖跟着你,还能蹦跶到哪去。”
沈老夫人松了松身子,往软枕上靠了靠。
“话说到这,祖母就嘴碎多提两句,那叶家丫头也太张狂没礼数了些,若不是她叶家对你有助益,祖母是绝不会让她进门。论当媳妇,还是陆似锦那样的适合,重情重义,又任劳任怨,你看这三年,侯府上下焕然一新,这都是你媳妇的功劳。”
沈景墨点了点头:“孙儿明白,所以咱们明威侯府的嫡长子生下来后,还是要给陆似锦教养稳妥一些。”
比起叶知秋那莽撞任性的品性,自然是饱读诗书才学出众的陆似锦更适合为他们培养下一代。
沈老夫人赞赏地点了点头:“嗯,你一向都是目光长远,这样安排很好,我只提醒你一句,咱们沈家离不开陆似锦,至少现在还离不得。”
沈景墨点了点头:“孙儿知道轻重,今晚就去她房中好好哄着她。”
……
陆似锦刚回到清风居,紫檀迫不及待道:“小姐,您真的要和离?”
陆似锦点了点头:“我要和离。”
“为什么?是发生了什么紫檀不知道的事吗?”
紫檀觉得今天的小姐有些奇怪,平时她对沈家人最是温和恭敬了,尤其是沈老夫人,怎么会一而再地掀了沈家人的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