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奇怪,但紫檀觉得今日很痛快,明明是小姐受了委屈,这些人却一个个全都帮着外人,气死她了。
陆似锦早已想好了说辞:“今日宴会上,我见到了兵部侍郎大人的夫人。”
紫檀回忆了一下道:“是那位罗夫人对吗?那位罗大人原来是侯爷的旧部,罗夫人与夫人也极为交好,小姐及笄宴,罗夫人还来观礼了。”
陆似锦点点头:“是那位夫人,罗夫人告诉了我一件事,她说,沈景墨在西北大营一直和女扮男装的叶知秋同吃同住,他们早已有了夫妻之实。”
这话也不全是胡诌,不管前世还是今生,在庆功宴上罗夫人确实特意跟她说了几句话,话里话外都暗示她要多注意沈景墨身边,只是她太单纯,从没想过枕边人会是这样的狼心狗肺。
紫檀惊愕地张大了嘴,半天说出一句话来,因为这句话,信息量太大了。
但很快,紫檀就把焦点放到了沈景墨身上:“姑爷怎么可以这样待小姐!小姐在这沈家劳心劳力,他竟然!他竟然!”
紫檀气得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把人给撕了才好!
“少夫人,世子爷来了。”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声音,沈景墨从外走了进来。
沈景墨踏入陆似锦的清风居,三年前,他走的太匆忙,两人还未来得及同房,陆似锦不敢擅动他的东西,就没住在他院中。
他凯旋后,陆似锦又忙着为他张罗庆功宴,合居的事一直被搁置在后。
她做事,一直都是先紧着他,紧着沈家,然后才会想到自己。
沈景墨又想起今日孝敬给九千岁的两万两,那是陆似锦变卖了三间陪嫁的旺铺为他筹来的。
想到这,沈景墨轻笑了一下,拂去心中杂绪,心道:陆似锦心里还是有他的。
提和离,不过是女人家欲擒故纵的把戏罢了。这种小把戏,叶知秋就常挂在嘴边,每次只要他赔个笑脸哄几句,女人就会乖乖扑进他怀里。
沈景墨端上笑脸踏进房门,但,预想中的迎接没有,陆似锦坐在铜镜前拆发,看都没看他一眼。
她身边的丫头也没上前捧茶伺候,反狠狠瞪了他一眼,从他身边摔帘出去。
沈景墨被一个奴婢下了脸,神色浮上愠怒:“你就是这样管教你的人?这要是我沈家的婢子,敢对主子甩脸色,早被发卖了出去。”
陆似锦冷哼了一声:“你也知她不是沈家的人,那你来这充什么便宜主子?她与我同仇敌忾,我赏她还来不及。”
说罢,陆似锦唤了一声紫檀,紫檀走了进来,恭恭敬敬站在陆似锦面前。
陆似锦取出那支白玉芙蓉簪,插在紫檀的发间。
沈景墨目眦欲裂,陆似锦是故意的。
她明明知道这支芙蓉簪是他妹妹觊觎良久,今日老太太甚至当众开口讨要,她都没给,现在却反手赏给了一个奴婢。
这分明就是故意要打他,打他妹妹,打他们全家的脸。
“陆似锦,欲擒故纵的把戏玩玩就行,玩过头了,就没人给你收场了。”
他已经在给她递台阶了,她要是个聪明的,见好就该下,而不是在这故意拿乔。
“我知道你气什么?你是气那西夏敌寇,你父兄拼了命都没能驱除,叶大将军和我,我们不但打败了西夏,还把你父兄丢的白雁城给收了回来,你心里因此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