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对这人并没有什么恨意,毕竟她也曾为百姓筹谋过,不管她行事作风如何,这一点就值得人钦佩。
但现在,一边称女子艰难,一边又加入诋毁伤害女子的大军中,这样的人实难形容。
商岳清看向她尚未显怀的肚子,“我为什么要自讨没趣去养别人孩子?你口口声声说着女子艰难,体谅女子处境,我倒是没有看出你有半点真心为女子。”
本来就话不投机,她也不想继续与她说下去,起身准备回屋,送客两个字还未说出呢。
门外跑进来一人,在几人都还愣神的间隙,将林默护于身后。
“默娘,你没事吧。”柳时斐神色焦急,上下查看她是否有恙。
林默娘则是浅笑倩兮,“柳郎,我无事,不过来翠华庭散散步罢了。”
柳时斐却没相信她所言,他直视商岳清,“默娘尚未进门,且怀有身孕,你即便是正妻也不能叫她来立规矩,她不似你们后宅妇人,只知晓争来斗去,若是再有下次,我定不饶你。”
秋儿见自家姑娘被冤枉,想要上前替姑娘辩驳,“姑爷,不是我家姑娘......”
没想到话没说完,就被商岳清打断,“秋儿,莫要多言!”
商岳清本来淡漠的眸子已经黑沉,“我是哪等的后宅怨妇?我是不奉翁姑?还是不亲姑叔?你外出为官两年,家中大小事宜可曾让你烦心过?我如何争来斗去?你又是如何的不饶我?”
一字一句,柳时斐都回答不上来,只是将人护在身边,生怕磕着碰着似的,冷着声音,“我与你没话可说。”
“既没话可说,那和离书快些给我便是!”
“商氏,你想将宠妾灭妻名号安在柳郎身上,你还说这不是你使出来的手段?”
柳时斐不信守诺言在先,她并未深究,只求和离,现在这也成了她使出来的手段了?
她光明磊落,不愧对任何人,反而是这两人一再的欺辱到她的身前。
阿爹说过,面对强敌,打得过便打,打不过便跑。
可这一次她不想跑,不管打得过与否,她一定要打。
她一撩衣摆,再次潇洒坐下,眼神锐利直视两人,“那便说说,我手段是什么,我又是如何在你两人之间耽搁你们的?”
柳时斐冷哼一声,不想与她说话。
随后柳时斐便低头,温柔对林默道,“你豁达开朗,大方善良,是无法与之言语的,说再多亦是无用,回吧。”
林默也像是恨铁不成钢的叹息一下。
“柳郎,要改变这世间成见怎么就这般难呢?”
两人一唱一和的样子还真是让人想笑,相互搀扶的样子更是刺目。
当她商岳清是空气,当这翠华庭是谁都能来撒野的地方?
‘啪’的一声,茶杯在两人脚边炸开了花,吓得林默一个趔趄,柳时斐愤怒的回头。
就见她漫不经心的开口,“我让你们走了吗?”
“你们两人是有多清高啊,要来我这里找存在感,满嘴的仁义道德,说得自己就跟孔圣人一般,然一人不守承诺,一人不守妇道,私相授受,竟来我这里指责我手段腌臜? ”
商岳清不给两人留任何的颜面,柳时斐想要浑水摸鱼,不让外人知晓他宠妾灭妻,林默想要装好人粉饰太平,让人们觉得她如何的高尚,如何的与众不同?
她不惯着。
她这一番话,直接让柳时斐气得满脸通红,直呼其名,“商岳清,你简直龌龊不堪,无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