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儿说的是诬陷悦儿的人,姐姐,你、你别误会……”
面对目光森然的许君君,陈悦儿声音结巴,求助的朝上首霍老夫人看去。
霍老夫人冷笑一声,不想跟陈悦儿多废话:
“将人带上来,让我们表姑娘好生看看自己忠仆为了她,遭受了怎样的审讯。”
片刻前陈悦儿还在想办法狡辩,霍老夫人此话一出,一下粉碎她心中侥幸,令她彻底安静下来。
李嬷嬷很快三人带上来,说是人已是勉强,完全是三具只留人形,没有面容的血人。
经过几轮审讯,小翠跟小红两人十指尽断,双目被挖,鲜血糊的脸都看不清。
银水作为下毒者,现在几乎成了一滩烂肉,护卫随手一丢她像烂泥般倒在陈悦儿脚边,漫出一滩暗黑血渍。
不知是侍卫故意还是无意,小翠小红也相继扔到陈悦儿脚边,鲜血晕开,沾染上陈悦儿白色斗篷,血腥气扑面而来,骇得她瞳孔颤抖,手脚发软。
“不、不是我。
不是我!一定是有人陷害我,有人陷害我!”
冷静表皮被彻底撕下,陈悦儿双目圆睁,远离三个血人,不住高声否认。
“是许君君,肯定是许君君!
老夫人,要下毒害你的肯定是许君君,不是我!
小翠、小翠小红还有银水她们几个,都是许君君的人,她们为了帮许君君洗脱嫌疑,才故意栽赃在我身上!
老夫人,您一定要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
陈悦儿此话一出,地上的三个血人受刺激般,齐齐挣扎起来。
其中,小翠跟小红血迹斑驳的脸上,更是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双眼被挖留下的四个黑漆漆血洞,直勾勾盯着陈悦儿方向,用尽全力往她方向蠕动而去。
陈悦儿忍着心悸不断后退,直到三人沾不到她裙角半分,她才紧握双拳抬头看向霍老夫人跟许君君,双眼写满不甘与愤恨。
眼见到这地步陈悦儿都还在攀咬,霍老夫人耐性全失,猛地一拍桌面,厉声怒斥:
“你两个贴身仆从都已招认,连你何时何地在哪个铺子买的砒霜都交待的一清二楚。
银水也画押,言明是你用重金威逼利诱她,才替你办事。
人证物证俱在,你居然还敢狡辩!
难道非要明儿回来,拿了证据亲自审问你,你才肯说实话吗!”
霍老夫人提到霍祁明,却猛地弹断陈悦儿最敏感的神经。
陈悦儿神情愈加激动,声嘶力竭的反驳:
“下毒的不是我,是许君君!
许君君房中还藏着未用完的毒药,明明她才是凶手,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就针对我!
难道就因我是个孤女,无依无靠,就任你们栽赃污蔑吗!
老夫人我知道您心疼许君君,但下毒这么大的事,您也不能说偏袒就偏袒!
否则等姨父姨母跟明哥哥回来,您又作何解释!”
“你这个混账!”
霍老夫人被她这几句喊出火气,刚想说话却突然眼前一黑向后栽倒。
许君君离老夫人不远,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她,立马把脉,发现老夫人是气急攻心,疲累晕倒后,便命人将老夫人好生扶进房中,自己在外同陈悦儿对峙。
见霍老夫人晕倒,陈悦儿眼中闪过丝丝畅快,许君君看她这般得意,走上前二话不说猛甩了她两耳光。
啪啪两声脆响,陈悦儿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许君君,怒道:
“你敢打我!
你居然敢打我!”
“打的就是你,怎么不服?”
许君君朝陈悦儿灿然一笑,接着猛地出手,掐住她后脖颈,拖着她来到小翠小红面前,压着她径直贴到两个丫鬟鲜血横流的脸上。
腥臭恶心的血腥气扑面而来,看清那双血肉模糊的眼窟窿,陈悦儿又惊又怕,忍不住干呕起来。
许君君冷笑两声,用力拍打两下她苍白的脸,嗤笑:
“就这点胆子还敢下毒害人,陈悦儿,你还要多修炼几年才行,现在的你太菜了。”
许君君这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哪怕陈悦儿此刻又怕又恶心,身体也涌现出一股愤怒的力量,迫使她猛地挣扎起来。
可惜,在许君君面前,她那点力气还不够看,很快又再次被许君君镇压,这次许君君径直将她脸拍进了血泊里,发出啪一声闷响。
温热血液呛进鼻腔,前所未有的恐惧震慑心神,陈悦儿刚聚集起的勇气顷刻消弭殆尽,像看魔鬼一样盯着许君君。
“你、你想杀了我?”
看清许君君眼中沸腾的杀意,陈悦儿蓦然瞪大眼瞳,接着奋力挣扎:
“你、你不能动我!
我是被冤枉的,谁都不能对我屈打成招!
而且明哥哥最爱的人是我,你要杀了我,明哥哥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原谅我?
呵。”
许君君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头凑近陈悦儿耳畔,一字一句如恶魔低语:
“霍祁明对我来说,不过是一条随时可以踹掉的野狗,若今日动手下毒的是他,我连他一块宰……
你说,这样的我,稀不稀罕他的狗屁原谅?”
许君君眼底恶意如有实质,骇得陈悦儿头皮发麻,半晌失语。
满意的看着陈悦儿脸上惊惧,许君君轰然松开钳制她脖颈的手掌,朝一侧李嬷嬷道:
“李嬷嬷,劳烦您派人将她捆了扔到柴房,明日我同祖母一道,押着她亲自去太子府赔罪。”
“是少夫人。”
李嬷嬷沉声应下,对许君君如对老夫人一般恭敬,仿佛半点没听见刚才她骂霍祁明是野狗的那些话。
等许君君站起身离开满是血腥的院子,李嬷嬷冷着脸吩咐护卫将面如死灰的陈悦儿以及那三个丫鬟一齐拖下去严加看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