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咙发涩,她永远都过着不知道意外哪天来临的日子。
小环听着夫人的问题有些头疼,她哪里知道外头那个姑娘是谁。
只是看穿着,地位应该非同一般。
但夫人嫁人后她同夫人在深宅里几乎闭门不出,再说夫人之前对京城这些事情也不感兴趣。
“夫人,奴婢也不知道。”小环把头垂得低低的,心想莫不是夫人想给二公子相看人家,可这不是夫人母亲的事嘛。
“那人是镇北侯的女儿安宁郡主。”谢白靳撩开了窗口的帘纱匆匆看了一眼又放下,这人之前母后带他见过几面。
“她就是定远侯的女儿沈青柠呀。”温铭微微有些诧异,脸色一白。
因为他也听过说这沈青柠皇后最中意的太子妃人选,只是来了一年多了,一直养在宫里。
估计是想让这安宁郡主和太子殿下培养感情。
安宁郡主吗?温雅暗暗记下来这个名字,见温铭表情有些怪异,好像也不太像春心萌动的样子。
也是十四,五岁的少年,一般都玩心比较大,只想着玩。
凉亭里的名门贵女看到船上出来一个女子,都脸色一白。
“那女子是谁,哪家小姐,怎会在太子游船上。”
“看起来貌美极了,没见过呀。”
“刚刚女子旁边出来的好像是温家三公子,刚刚出来的不会就是传说中那个温家二姐吧。”贵女们都紧张的搅着手里的手帕。
大家都是听说过温家二姐的痴情佳话的,有传言说温家二姐一见钟情状元郎,非他不嫁。
要知道温家二小姐是何等身份,父亲是当朝宰相,姨母是皇后,母氏一族是历代皇商的楚氏。
这样殊荣的身份,选了一个寒门出身的状元郎,等同是下嫁。
整个京都都知道温二小姐曾经还和太子殿下大吵了一架,为的就是江洵舟。
“听说皇后把选太子妃这件事落在宰相夫人身上,莫不是叫温家二姐来相劝的,听说太子殿下很是尊敬这位姐姐。”贵女嘴上说得好听,其实也有些不齿。
毕竟又不是亲姐弟,要不是温家二姐已经嫁人,怕是要成为她们这些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一番话听下来,大家心里都有了自己的小九九。
自然是要好好和这位温家二姐相交。
船帆飘过凉亭来到了诗元楼。
这里的大多数是一些有名气的才子才女,还有一些文仕,他们通常喜欢来湖边作诗,有感而发。
温铭看到几个熟悉的面孔,叫船夫靠岸停泊。
“二姐姐慢点。”温铭身形一跃就下了船。
看起来真是少年活泼,温雅抓稳了小环的手下了船。
谢白䩗则绷着脸跟在后头,眸色沉沉,明明在以前都是他扶着温姐姐的。
上了台阶,就是诗元楼前了。
高楼前提着“诗元楼”三个大字,书法肆意潇洒,古色古香的暗黑檀木。
整个楼亭都是透景的窗棂,十分诗意,低调而富有内涵。
“太子殿下,温铭兄。”诗元楼有几人身月白色银纹朝服,见到了是太子的船,赶忙出来迎接。
这时才看到跟在后面的一身桃色罗裙的温雅,看起来绝美至极,几人有些怔然,“这位小姐是?”
“这位是我二姐姐,二姐姐她今天刚回娘家,我陪二姐姐出来散散心。”温铭隔断几人定位目光,挡在温雅身前介绍道。
这就是温家二姐,听说已经嫁人了,几人收回眼神有些尴尬,不知道要如何称呼。
要是称呼江夫人吧,又唯恐温铭兄会不高兴,毕竟他好像很讨厌那位二姐夫。
“你们不必客气,我陪我二姐姐歇会,等会去找你们。”温铭看出来这群诗友的尴尬,他们都是文人自然不懂和内宅之人如何相处。
“那太子殿下,温铭兄,我们失陪了。”几个文仕躬了下身告辞了。
只是他们的目光还是落在温雅身上一瞬,难以想象,温家二姐居然是如此美人。
真是可惜了。
“二姐姐,我们去二楼,叫人把我最近做的诗都拿给二姐姐看看。”温铭欣喜的引着温雅上楼。
温雅感觉记忆画面有些恍惚,这地方原主好像之前来过。
周围的人都躬了下身行礼,“太子殿下。”
谢白䩗点头,跟在后面上了楼。
诗元阁壁上到处都挂着不是画就是诗,里面的女子男子都穿得比较淡雅。
谢白䩗一来就成了大家中心的探讨人物。
大家虽然不说,但都想在太子殿下面前表现一番,万一得太子殿下看重,仕途一路光明。
温雅在雅间坐下,立马就有专业的女子过来点茶,一些平日里温铭作的诗也被带进来挂上墙壁上。
白影按着太子殿下的吩咐屏退了诗元楼的人佩剑抱胸,守着门外,免得一些闲杂人等打扰了太子殿下的雅兴。
“二姐姐,你快看看我最近作的诗,是不是有所提升。”温铭想着好久没见了,想来自己进步了那么多,二姐姐定要好好的夸夸他。
这间雅间是双开面的,既可以瞧见外头的湖色,也可以看见内阁的情况。
温铭和谢白䩗倚靠在内阁的窗沿边,突然间看见从一楼进来的一个人,眉心一蹙。
他怎么会来?
谢白䩗也看到了,眼底升起一丝丝戾气,薄唇紧抿发白。
而温雅的注意力落在温铭写的诗上,可能她毕竟是现代华夏文化养育出来的人。
这些诗说实话有些瞧不上眼。
可想到原主的这小迷弟,又不忍心伤害这弟弟的自信心,她只能哂笑道:“还算不错。”
其实字眼,她真违心的夸不出来了。
温铭听到姐姐对他的夸奖开心极了,一下子就忘了刚刚的晦气人。
看来自己确实有进步,要不然在之前得到姐姐的一句夸奖,比登天还难。
毕竟有白䩗在前,事事高他一头。
楼下和友人一起过来探讨诗词歌赋的江洵舟,感觉到楼上不善的视线。
见是谢白䩗,他眉头一皱。
因为温雅病着回府的事情,他本就有些烦躁,没想到在诗元阁里又看到向来和他不对付的太子殿下。
友人见他停在原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吓了一跳,赶忙躬了身行礼,“太子殿下。”
谢白䩗只是幽幽的扫了这友人一眼,差点把那人的七荤八素差点吓没了,接着目光落在江洵舟身上。
冷冷的勾了下唇,似在冷笑,嘲弄,不屑。
江洵舟攥紧了拳头,拉着友人去一楼落坐。
内心却在回想着谢白䩗那个笑容,什么意思,本就是温雅痴缠着自己,这太子殿下到现如今都对他有敌意吗?
这么小心眼,未来如何能当一位圣明的君主,大国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