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我有些冲动,我想出去告诉他,我是陆染。
我的灵魂没有散,我回来了。
但他肯定不会信我的,而且在他眼里,我现在是害死陆染的帮凶之一。
他恨我入骨,又怎么可能会听我解释。
虽然他知道我死了,但他还是很细心的检查他那些设备。
或许他也盼着奇迹发生,希望我能活过来。
其实奇迹已经发生,我真的已经活过来了,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检查完那些设备,他又静静的看了我的尸体一会,这才离去。
我也长舒了一口气。
我拍的照片没有发给警察,因为我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宫跃民和陆曼云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妹妹和我前夫的婚礼,那么喜庆的日子,我正愁没礼物送给他们。
现在我知道送什么了,被他们害死的陆染的尸体,当然就是送给他们最好的新婚礼物。
喜事变丧事,这么别致的礼物,肯定会成为他们一生的噩梦。
……
我再次回到宫家。
只是这一次我已经变了身份,我现在是叶家的大小姐叶诗蓝。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女的正在哭喊,“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陆染对宫家做了那么多,现在她失踪了,你们却当没回事一样!你们还我姐妹!”
我心里一酸,哭喊的女子是我的闺蜜张巧。
她面容憔悴,应该最近这段时间都在到处找我,弄得自己疲惫不堪。
陆曼云双手叉腰,表情凶狠:“哪里来的泼妇,敢到宫家撒野,掌嘴,再踢出去!”
宫家的两个佣人冲过来,一左一右架住张巧。
陆曼云走过来,扬起手啪啪抽张巧的耳光。
她下手极重,张巧的脸上有了明显的手指印。
可能是打的太重,把自己的手都打痛了。
于是改用脚踢,狠狠的踹张巧的小腹。
我赶紧冲上去,“住手!”
陆曼云见到是我,脸上马上陪着笑:“诗蓝来了?快里面请坐,我先教训一下这个贱、人。”
“放了她吧。”我淡声说。
陆曼云一脸的难以置信,“你知道她是谁的吧,她是陆染那个贱、人的朋友。现在那个贱、人不知所踪,她跑来问我要人,我上哪找去?”
“放了吧,没必要和这些人计较。”我再次道。
陆曼云不敢不给我面子,示意手下的人把张巧放了。
我走了过去,看着张巧,眼眶有些发热。
但我现在还不能和她相认,因为我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我是陆染。
张巧知道叶诗蓝和陆曼云是一伙的,所以看我的眼神也不善。
她认为我不过是惺惺作态,假装好人。
我也板起脸,“快走吧,别在这里闹了。”
张巧狠狠地瞪了陆曼云一眼,“我一定会替陆染报仇的,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贱、人,就凭你?撕烂你的逼嘴信不信?”陆曼云骂道。
张巧还要还嘴,我又劝道:“快走吧,这样闹有什么意义。”
张巧应该是感觉到了我的一点善意,是在暗示她不要吃眼前亏。
也就没再说什么,转身走了。
她一边走一边抹眼泪,很是无助绝望。
我的眼泪也有些包不住了。
陆曼云却在旁边冷笑:“物以类聚,陆染那个贱、人的朋友,真是一个比一个更贱!”
看着她那张脸,我有些气血上涌。
你害死了我,还要欺负我朋友。
我扬手啪啪就给了她两耳光。
我下手也重,和她打张巧一样重。
我自己的手掌也打疼了,她脸上也出现了手指印。
这贱、人被打懵了,捂着脸瞪着我,“诗蓝你打我做什么?”
我假装自己是失态了,“对不起啊,我看到你这张脸,总觉得和陆染有些像,就有些忍不住。”
陆曼云明显被打得火起,但又不敢得罪我,“叶小姐你看清楚,我是陆曼云,不是陆染那个贱、人,你这样真是莫名其妙。”
我假装抱歉地笑了笑,“刚才真是太冲动了,对不住。”
陆曼云一脸委屈,“算了,谁叫你是我的好姐妹呢。”
我心里呸了一声,谁是你的好姐妹,我恨不得你去死!
我随着陆曼云进了陆家,看到宫跃民正和一个男人在低头说着什么。
看到我们进去,两人停止了交谈,那男人就自己走了。
那男的我看着有些眼熟,好像是在哪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是谁。
“叶小姐来了?快请坐,喝茶。”宫跃民热情地说。
然后走向陆曼云,温柔地搂住陆曼云:“亲爱的,外面那个贱、人打发走了吗?”
“打发走了,她和陆染就是一路货色,一点素质都没有,都是下贱胚子。”陆曼云骂道。
“就是,和陆染一起的,能有什么好东西?不提那些贱、人了,晦气。叶小姐来了,我们出去吃饭吧。”宫跃民说。
我当然不会和这对狗男女吃饭,我看到他们都想吐,怎么可能吃的下去。
而且我重返宫家,是带着任务来的。
我必须要尽快接近宫锦,达成叶家那边交给我的任务。
我本人当然无心利用宫锦,但是如果能和宫锦一起,那我就可以有了一个合理的身份,帮宫锦从宫跃民手里夺回宫家的东西。
我要让宫跃民这个养子重新一无所有,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陆曼云还爱不爱一个一无所有的宫跃民。
我怎么帮他获得的,我就让他怎么失去。
没有我的帮助,他宫跃民什么都不是。
陆曼云就更加什么都不是。
“叶小姐……”
我又走神了。
我摆了摆手,“我今天不太舒服,就不和你们吃饭了。你们去吃吧,我去那边找一下宫锦。“宫跃民和陆曼云相互看了一眼,“叶小姐,你找那个疯子干什么?一个废物而已。”
我笑了笑,“他毕竟是我未婚夫嘛,还是得关心关心。”
宫跃民和陆曼云更惊讶了,“不会吧?叶小姐,你竟然承认这个婚约吗?他是一个疯子诶。那么多人追你,你怎么可能会要他?”
“我没说要他,我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
我没有跟他们多说,从正房出来,往东厢房走去。
迎面碰到一个人从宫锦的住处出来,正是之前和宫跃民低头私语的那个男人。
他立在一旁给我让路,“叶小姐。”
我想起来了,他是宫家家庭医生。
“你来找宫锦?”我问他。
“是的,我给大少爷送药。”
联想到之前他和宫跃民鬼鬼祟祟的样子,他给宫锦送的药能是什么好药?
我赶紧往屋里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