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爹名叫兰德禄,是个身材微胖的中年商人。
兰钰儿初见这位古代爹爹,不禁震惊地抽了抽唇角——
圆胖胖的脸上挂着青紫的伤痕,一双眼睛就跟熊猫似的,都肿起来了,整张脸看起来更加肥胖,衣襟和后背的衣裳均被刀剑砍开,血迹将衣服都染红了,似乎伤得不轻。
兰钰儿被吓了一跳:“爹,你没事吧?”
兰德禄摆了摆手:“放心,爹没事……就是有点晕,腿脚还有点站不住。”
兰钰儿在内心疯狂吐槽:这还叫没事?这都快要死了好么?!
时至如今,兰钰儿仍是不敢相信,传闻中富可敌国的兰家,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一天之内就把家产败光,还欠下十万两的白银,这爹爹败家的功底真是无人能及。
兰钰儿问:“爹,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为何咱们家会欠下这么多钱?”
兰德禄叹了口气,将脸皱成了圆鼓鼓的包子:“这都是爹运气不好啊!”
前些天,原主大伯,也就是兰馨儿的父亲告诉兰德禄说,有笔一本万利的买卖介绍给他做,兰德禄听了就将手中的房产地产全部抵押,还额外借了十万两白银运到边关,但是没想到,在半路上遇到劫匪,银子全部被劫走不说,连他自己都差点没命回来。
一番话听得兰钰儿脑袋有点懵,下意识地问:“爹,大伯介绍你去做什么生意?”
兰德禄苦着脸道:“你大伯说朝廷有意在边关建个黄沙镇,让我把周边的沙漠买了建房。”
听此,兰钰儿差点被噎死,买个沙漠建房,这何止是运气不好,分明是脑子不好啊!
以原主这爹爹的智商,是如何成为钧天国首富的?
哦,她差点忘了,根据原主的记忆,从原主爷爷的爷爷那辈就是钧天国首富来着。
兰钰儿又问:“那大伯呢?”
兰德禄唉声叹气:“你大伯是个好的,知道咱们家现如今困难,就将兰家所有的产业接下,方才已经在官府办理过户手续了,现在欠债由我一个人担负,就不用再连累整个兰家了。”
“……”
兰钰儿眨了眨眼睛:“爹的意思是,现在兰家的主人变成大伯,你身上背着十万两的欠债?”
兰德禄点了点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买下边关那片沙漠,我已将手中的房产地产变卖,现如今兰家只剩下一些店铺,若债主找上门来,怕是连那些店铺都保不住了……”
兰钰儿的表情变得惊悚起来,做人可以蠢,可以坑,但没必要坑到这种地步吧?!
若她所猜不错的话,这一切都是大伯的奸计,十万两的欠债,八成也是握在他手里的。
真亏了原主爹到现在还拿他当好人,这是被人卖了不仅帮人数钱,还歌功颂德感激人家啊!
兰钰儿定了定神,试探地提点道:“爹,你有没有发现,怂恿你去边关买沙漠建房的是大伯,结果转了一圈,大伯成了兰家的主人,而你失去兰家家主的位置,还欠下这么多的外债?”
兰德禄反应片刻,恍然大悟问:“你的意思是,我经商的能力和运气不如你大伯?”
“……”
兰钰儿抽了抽唇角:“不,我的意思是,爹你好像被大伯骗了!”
“什么?!”
兰德禄猛然站起来,牵扯到伤口,又疼得急忙捂住:“我这就去找他问问!”
“爹……”
兰钰儿心累地扶额,拉住兰德禄道:“即便你现在找他,他也不会承认的,况且家产过户的手续都办好了,我们能怎么办?我先找个地方让你住下,你先养好伤再说吧……”
兰德禄纠结片刻,最终叹了口气:“钰儿,是爹对不住你,咱们家今时不同往日,你可要跟王爷好好过日子,莫要再闹大小姐脾气了,从今以后,咱们家就指着王爷过活了。”
说着,还抹了抹眼泪:“十万两的银子,爹若是归还不了,就去跳河,爹不会连累你的!”
兰钰儿回想起萧景铎离开时气得青黑的脸,内心:呵呵……
有人要爹么?专门坑女儿的那种,不要钱免费送,倒贴银钱也行。
她叹了口气:“爹爹这是说的哪里话?自古父债子偿,跟银子比起来,自然爹爹比较重要。”
但是想起‘十万’那个数字,兰钰儿就觉得有点发愁,愁到头秃:“爹,你还是留在王府养伤吧,王爷他再怎么说也是女儿的夫君,不会放着我们不管的,女儿这就去找王爷说情。”
将兰德禄安顿好,兰钰儿就去找萧景铎了,眼下的情况对她十分不利,别说原主和侍卫私通的烂账还没算完,单凭兰家现在易主,萧景铎估计就恨不能马上把她踹开。
毕竟萧景铎喜欢的是原主的堂姐兰馨儿,现在的情况,反而衬了他的心意。
只是她该怎样做才能挽回萧景铎,保证自己小命的同时,还能还清十万两银子?
兰钰儿避开萧景铎的侍卫,一路来到秦王府的书房,她刚才都打听好了,萧景铎从她院子离开后,就回到自己房间沐浴更衣,如今正在书房中处理朝廷的公务。
兰钰儿站在门口,先探出一颗头,果然看到萧景铎的身影,急忙扑了进去。
弱小可怜又无助的身板跪在地上:“王爷,臣妾有罪,特意来给你请罪了……”
萧景铎正在审批公文,听到兰钰儿的声音,将手顿了顿,抬起眼眸,却见兰钰儿跪在书房中央,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惜,仿佛刚才挖鼻屎抹在他身上的另有其人。
他挑了挑眉:“王妃这是做什么?你可是兰家大小姐,如此大礼,本王受不起啊!”
“不不不……”
兰钰儿急忙拍马屁道:“王爷身份贵重,臣妾是你的妻子,出嫁理应从夫……”
她往萧景铎面前挪了挪,保持着标准的跪拜姿势:“臣妾是来解释秦侍卫的事的。”
萧景铎意外地哦了一声,讽刺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兰钰儿强行忍着牙酸,截住他的话势道:“臣妾就是因为太爱王爷了,才故意找秦侍卫演戏,想看看王爷你的反应,那些书信都是假的,臣妾怎么可能会喜欢秦侍卫,王爷若是不信,可以叫秦侍卫来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