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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

季临渊坐在马车中,直到现在,当自己已经真正离开京城时,他的心神才稍稍有所放松。

那盘旋在头顶上的达摩利斯之剑,直到这一刻才算是真正的消失,季临渊的性命才算是真正掌握在了自己手中。

白银被偷肯定瞒不住,不过现在还在朝会中,皇帝老儿也不会马上得到消息,当然他就算知道了也肯定不会怀疑到我头上来,这么多白银我是不可能堂而皇之的带走的,除非我有一个系统空间......

看着系统空间中那安安静静摆在那里的五十万两银子,季临渊的脸上便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欣喜,截止现在他已经有了足足六十万积分和六十万两白银,这已经算得上是一笔非常可观的收入了。

哪怕是十万大军,这笔钱也足以支撑好长一段时间。

一切都是值得的......季临渊在内心低语,他将头探出窗外,目光看向身后,那里,伫立着一座有着千年历史的巍峨古城,古城里有着一座巍峨磅礴的皇宫。

季临渊的目光凝视着那座根本看不到的皇宫,他目光悠悠,眼神里有着一抹说不出的决然和不甘。

不管他占了多大的便宜,不管他有怎样的理由,有一个绝对无法忽视的点就是季临渊他是被驱逐的。

以一种有罪的身份被驱逐到了边境。

将功抵罪......还是代表了我的有罪。

这并不是一件特别光彩的事情。

季临渊的眼神里燃烧起了火焰,他抿了抿嘴唇,像是一个孤独的皇。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的,我回来的那一天,你们一个个都跑不了!

待我重回之日,必当君临天下!

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此时的京城已经快要变成一个小点,见状季临渊才慢慢收回目光。他们离京城已经有一段距离了。

在这条宽厚的古道上,除了季临渊一行,还有着形形色色的人,嘈杂的车马声顺着人流慢慢的向京城中涌入,身着旗袍,头戴面纱,身姿曼妙的未出阁少女和三三两两的公子哥一同向着京城走去,时不时还能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看着这些女孩季临渊也不禁在心中感慨,古代女子出嫁的早,一般在十五六岁就早早成了亲,可十八岁的豆蔻少女才是处于最粉嫩、最无暇的阶段。

这个阶段的她们还未曾松弛,还有着以后未曾拥有的青涩、稚嫩、紧凑。

而在古道的两旁,衣衫褴褛的人们面黄肌瘦如骷髅般麻木的走着,向前走,或是向后走,亦或是认命般的直接躺在地上。

朝阳升起,人潮涌动,金黄色的阳光照耀在古道上,少年郎们愈发的俊秀风采,骷髅们的脸愈发的蜡黄。

他们汇聚在一起像是一首弹错的乐章

朱门酒肉臭,饿有冻死骨。

季临渊有点看不下去了,他收回目光,原本有点热血激情的他在这一刻罕见的沉默了下来。他沉默的抿了抿嘴,眼神深处出现了一抹从未有过的光彩。

他的心中好像多出了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

我季临渊终会在这个时代打造出一个属于我的璀璨盛世!

大夏,李基隆,你——不行!

我行!

......

就在季临渊按照预先规划的道路有条不紊的向着边疆驶去时,遥远的皇宫内,乾清殿中,李基隆正在大发雷霆。

“废物!简直就是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李基隆愤怒的将手中的奏折狠狠拍在秦威脸上,怒目圆睁,指着秦威的鼻子骂道,

“你不是说银子万无一失吗?银子被盗你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做事的!”

秦威的面色青一阵白一阵,充满了惶恐,他急忙说道,“陛下,臣有罪,甘愿受罚!”

“你确实有罪!”

李基隆又是骂了好一会,待气消得差不多后,他喘着粗气,问道,“说说吧,究竟发生了什么?”

“是。”

秦威在心中松了口气,以他对李基隆的了解,只要后者骂爽了,那处罚就不会大,就怕李基隆一声不吭,那才是彻底玩完了。

在心中整理下措辞,秦威咳嗽一声,道,“陛下,根据调查,那伙贼人是在凌晨五点行动的,当时我们正在举行朝会,根本就无暇顾及,这才导致迟了一步。”

言外之意就是这个事情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顿了一下,秦威接着说道,“并且从现场的战斗痕迹来看,那伙贼人的人数很多,至少有一百人,并且每一个人的武力值都非常的高强,不然不会那么轻松的解决掉我们的护卫......”

“等等。”

听到这,李基隆直接打断道,“你是说京城里突然出现了一伙武力高强的人马?数量还达到了一百人?!你们究竟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发现一点端倪!”

“亏你还负责整个京城的安全!”

李基隆越说越激动,隐隐间有着再次暴怒的迹象,一百多武功高强来历不明的人进入京城,事先竟然没有一点察觉。

要知道这可是京城啊!在天子脚下竟然出现了不可掌握的因素!

要是这伙人潜入皇宫......

李基隆彻底愤怒了!他一脚重重的踢到秦威身上,怒喝道,

“还不快去查!一定要把这会人的身份和行踪给查出来,查不出来那你就去死吧!”

“还有,马上封锁城门,彻查京城,那五十万白银绝对还藏在京城!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那笔银子要是丢了,你的脑袋也可以一块丢了!”

“是。”

秦威颤颤巍巍的回答道,这一刻他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刚想离开,可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脚步一顿,回过头,看向李基隆说道,

“陛下,你说这个事情会不会和季临渊有关?事情是在清晨五点发生的,而季临渊又是在那时离开,这是不是有些太巧了?”

“你说什么?”

李基隆的眼神在这一刻变得锋利起来,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可就变得严重了!

但稍微思索了一下,李基隆又立马否认道,“不,这不可能,如果这些人是季临渊的人朕不可能发现不了,三年了,他们不可能一点破绽都不露出来。”

秦威其实在内心也不认为这会是季临渊的手笔,但能够诬陷季临渊对他来说也是好事,并且他刚才想了一下,如果把这个事情推给季临渊的话,那么他就可以不担责了,反正都是季临渊的锅。

这么想着,秦威缓缓说道,“话虽如此,可陛下您真的觉得季延忠一点准备都没有做吗?如果说一点东西都没有留下,臣是万万不信的!”

“你是说这一伙人就是季延忠给季临渊留下的财产?”

李基隆眉头一挑,但很快又摇头否认道,“也说不通,季临渊昨天晚上就没有离开过镇北王府,他根本就没有动手的机会,再说了,这五十万两银子你该怎么解释,季临渊不可能带走这笔银子,既然带不走,那么他就没有必要为了这笔银子暴露实力。”

“真有这伙人,他们也不会允许季临渊这么做。”

“这......”

秦威一时语塞,但他还是坚持说道,“臣还是觉得季临渊有嫌疑,至于银子季临渊完全可以想办法消化掉,比如等风声过了后偷偷换成银票。”

秦威咬牙说道,“陛下,臣绝对不是为自己推脱,臣可以用脑袋保证,如果这一伙人真的是这段时间从外面进来的,臣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唯一的可能就是这一伙人早就藏在了京城,而结合季临渊的离开,他确实有很大的嫌疑!”

说到这,秦威也觉得自己的猜想好像还挺有道理,他语气有些激动的说道,“陛下,臣认为,趁着季临渊还没有离开太远,我们完全可以把他召回来问个清楚!”

“这......”

李基隆有些意动,他并不是一个自负的帝王,相反他特别的谨慎,若不是在心中笃定季临渊已经百分之百没有了翻身的可能,李基隆也不可能放他离开。

不过秦威说的也对,反正也不急于这一时.....不过北莽那边......迟则生变啊。

李基隆心思微动,刚想开口说话,这时却见一位模样俊秀的小太监走了过来,柔声柔气的说道,“陛下,丞相求见。”

“相公怎么来了?”

李基隆神色一动,他也没心思理会秦威了,忙不迭的朝他挥了挥手,“这个事之后再说,你先把京城好好的彻查一番,借助这一机会,顺手把别国的人全都揪出来。”

“是。”

听到这,秦威恭敬的离开,在出去的时候,突然,他发现在身旁领路的太监,一旁的宫女,以及门口的护卫,全都目露尊敬的停了下来,秦威心中一动,抬起头,只见有一个身着大红色官袍,面容刚正,身形瘦削的长须男子,不急不缓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是一个看起来有些严肃,但又平平无奇的男人,但这个看起来普通的男人却是大夏的丞相。

张白圭!

哪怕季延忠生前也要喊一声‘丞相’的存在!

“丞相。”

见到来人,秦威立马侧过身子,面露恭敬,然而张白圭就像是没看到他一般,就这么径直从他的身边经过,随后大踏步的走进了乾清殿。

轰隆。

大门关闭,秦威再也看不到里面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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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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