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我的不舍,一起填满了这个拉杆箱。
原来两年间朝夕相处的情意,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
我本想跟她说我暑假去找她,带她去海边钓鱼追流星。
我本想让她等我一年,我也考她的学校。
但都已经没有机会说出口。
她把电话微信都换了。
高铁飞驰而去,扬起一阵风。
蔷薇也像一阵穿堂而过的风,躁动了我的青春之后又毫不留恋地离开。
03
我行尸走肉般回到寝室,把箱子丢给老四。
他们打开箱,一阵欢呼,拖出珍藏在床底的酒开怀畅饮。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带上耳机听失恋阵线联盟。
他们吃喝到半夜,才发现我不对劲。
老二满嘴酒气,搂着我的脖子发疯:「失恋了?让哥亲一个就好。」
我把他踹下床,让他滚。
老大,老四四目相对,齐声问:「卧槽,真的失恋了?」
他们按着我,强行灌我喝了几口酒,逼我交代真相。
听我说完,老大言简意赅:「追回来。」
于是在那个星光璀璨的夏夜,老大拿我手机约了专车,我拖着醉醺醺的老二和老四。
横跨两千公里去了蔷薇的城市。
到的时候是清晨,我们四个在校园里东走西逛,不知怎样才能偶遇蔷薇。
老四的女朋友也在这个学校,她给我们出主意:「去食堂吧,总要吃早餐的。」
于是我们在食堂后面的小山坡上,看到了拿着白粥鸡蛋的蔷薇,正低声下气地跟一个男人道歉:
「对不起,我忘了你不吃鸡蛋,你先吃点别的。」
伸到他手边的早餐被他不耐烦打翻:「我说了别烦我。」
蔷薇的手臂被白粥烫出一片红,她拼命忍下眼中的泪,声音颤抖:「不喜欢我再去买。」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蔷薇。
那个清冷如高岭之花的蔷薇正卑微地乞求另外一个男人去爱她。
蔷薇拉着他的手,被他大力甩在地上。
那一瞬间,我来不及悲伤,怒气直冲头顶。
我放在心尖百般呵护的姑娘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我冲上去照着那男人的脸就是一拳。
我们两个扭打在一起。
动静太大,他的同学闻声赶来,加入战斗。
老大,老二和老四也毫不犹豫扑了上去。
两人决斗变成多人混战。
那个戴眼镜的书呆子毫无战斗力,被我摁在地上摩擦。
不知道蔷薇到底喜欢他哪一点。
最后是蔷薇拉开了我。
她看着受伤的书呆子,脸色温柔又心痛。
转过身来面向我时,眼神已凝结成千年寒冰。
她厉声警告我:「滚,再不滚我报警。」
远处有保安拿了警棍朝这边跑来。
老大拽着我让我赶紧跑。
我立在原地,看着那张我魂牵梦萦但此刻却很陌生的脸,轻轻问她:「是你想要的吗?」
她一怔,良久没有开口。
老大和老二架着我往校外跑。
我最后听见她说:「我的选择,与你无关,你没资格管。」
04
回程的网约车上。
老二和老四呲牙咧嘴,鬼吼狼嚎。
我答应请他们吃牛肉火锅,他们立即闭上了嘴巴。
我靠在窗边,耳边反反复复回荡她说的你没资格管。
高速路上的景色节节后退,宛如我与蔷薇的回忆在一帧帧消散。
无数往事涌上心头,我眼睛酸涩得厉害。
即使是在阳光明媚的夏日,也灰暗至极。
老大递给我一张纸巾:「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老二和老四趁机高歌,把他们的快乐建立在我的悲伤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