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
她也从未来过。
或许她并不爱任何一个孩子,她只爱自己。
我不管松散开的发髻耷拉下来,埋头俯首,指节攥紧到发白,恭敬回答。
如同一个真正的提线木偶。
回去之后我就开始发高烧。
浑浑噩噩的梦里都是陈年旧事。
十八年前,李皇后一胎两子普天同庆,不久后太医却诊断出皇子谢景行有先天不足之症,恐难痊愈。
这样一来便是要断了继承皇位的念想。
可野心勃勃的李皇后怎愿意成为他人的鱼肉。
于是她收买太医向外宣布皇女谢芝芝夭折,实则是将谢芝芝送到了母家李府偷偷养大。
别得贵门女子从小习琴棋书画礼仪乐,而谢芝芝从小便被迫偷偷学习怎么做一名男子,学习谢景行的一举一动。
在外她是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女,深得皇后陛下宠爱风头无两,实际上不过是一个随时上岗的替身。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谢景行真如太医所言身体亏损,在十七岁那年便病逝了……
我猛地从梦魇中清醒。
手紧按眉心还是忍不住心悸头痛。
听到外面的小太监低声呼喊才发应过来。
如今我不再是谢芝芝,而是皇帝谢景行。
朕的摄政王最近很不安分。
他有空没空都往朕的御书房里钻,今天带些宫外的枣泥小点心,明天带两串糖葫芦,虽然朕明确说过不喜欢吃这些俗耐玩意,但后天依旧有徐福记糕点摆在桌子上。
这些东西谢芝芝爱吃,但谢景行不能吃。
每当朕摆出不耐烦的样子时,季司礼便会有正事呈上奏折拉开话题,等朕回神已经无法挽回。
大半个月,朕让他搞得心烦意乱。
刚出养心殿便碰上了一脸不大情愿提着点心过来的言妃。
【参见陛下。】
朕看着他不伦不类行李的模样眉头紧蹙。
忍了再忍,吐槽出来:【言妃,身为四妃要有四妃的礼仪气度,你看你像什么话。】
【像什么话?】
朕气结:【像个俗不可耐的男子!】
【哦,陛下说什么就是什么。】
都来瞧瞧这是什么态度!
但到底是自己的女人,就该宠着。
于是朕难得拉下面子想抱抱他,垫脚后发现才到他耳尖时朕歇菜了。
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前没有礼仪是没有人教,如今断不会让你受这种委屈。来人,以后让掌宫的常嬷嬷细心教她规矩,朕不日来验收。】
【奴才遵旨。】
朕很是欣慰的仰头看了一眼言妃,心想她肯定感动坏了,都忘记了谢恩。
但朕不怪她,一切都可以慢慢来。
等朕侧身看到正要躲进旁边花丛里的铠妃时大喜所望。
【告诉常嬷嬷,连着铠妃一起教着,让他们一起学,谁表现好了,朕就去谁的宫里。】
随后,铠妃想转过来的身一不下心用劲过大,扭进了花丛中。
朕一脸惋惜的看着被压便的娇花,心头滴血。
不忘回头嘱咐:【常嬷嬷可看清了,脚下功夫要尤其练练,断不能再如此。】
朕捂着心痛的胸口匆匆而走,留下一群脸色苦青的人面面相觑。
朕摆脱宫人,拐进一处偏僻的园林里,心口绞痛越大明显,如同一只大手死死攥紧不能呼吸。
步伐踉跄,朕扶住身边一棵树勉强支持身子,紧接着,再也忍不住的鲜血从口中喷出。
粘稠的血液从嘴角滑下,沾染到整件华贵衣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