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诽腹道:怎么一个两个跟个傻子似的,只会看着朕笑。
【陛下脸上的红唇是出自谁的口?言妃的?还是铠妃的?不会还是行美人吧?】等了半天确实这么一句不伦不类的问话。
朕听着随手擦了两下脸不以为意,【摄政王不要混淆视听,先交代你干的那些好事!】
【哈哈哈,】季司礼狡黠的目光环视了一周最后定在一人身上,朕身上。
沉默是朕表达无语最有用的武器。
但明显摄政王和朕没有默契,他看不懂。
【抢来的民女这不就在陛下身边站着嘛,陛下还想上哪找?】
朕感觉人麻了。
谁家好人给皇帝抢个妃子回来啊,抢就算了,还抢的一个个都比自己高……
朕试探道:【言妃?】
言妃突然朝朕飞来一个冷刀子。
朕一哆嗦又道:【铠妃?应该不是,这大块,你不应该能搬动。】
铠妃低头表示无语。
【不,陛下的妃子都是臣抢回来的。】摄政王呲着个大牙笑得一脸坦荡。
朕腿麻了。
朕指着他的手都开始哆嗦起来,不敢置信道:【你你你,朕一共四个妃子,都是你从民间抢来的?】
朕指了指铠妃。
季司礼从善如流的接道:【这是大将军家的。】
朕抖着胳膊又指了指言妃。
【这是谏言李大人家的。】
朕捂着胸口撑住摇摇晃晃的身子,想要再问下去,他主动开了口,【那个静妃是陛下太傅家的,陛下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朕不太想活了。
想朕一生功德无双,继位这几年哪一天不是兢兢业业,恪守本分,造福百姓。
结果,自家后院着了火?
朕不死心的问,【谢妃。】
季司礼难得一默,复又抬头与朕对视,眸子中暗流着藏不住的阴鸷,【这个,陛下不应该最清楚吗?】
离谱。
一堂五人,三个看戏的……就算了,还数着朕最矮。
那日之后,朕不能直视摄政王的眼睛了。
每次看到他朕都会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和朕那些牛马鬼神的爱妃们翻云覆雨、共赴巫山的场景。
朕安慰似的拍着自己的小心脏,摄政王那么强势总不会是在下面那个,对,不会,肯定不会。
嘤,朕突然就明白为什么每次让摄政王去替自己入后宫,都是那种舍身取义的牺牲表情。
朕心情郁结。
独自一人踏着明月一路向前,一边出神,一边走进竹林,弯弯绕绕后来到一座小竹屋前。
明月高照,却独独照不到这一隅,清风徐来,朕深吸一口气才迈步进去。
竹屋内陈设简单而干净,除了必备品那些尖锐的东西一概没有。
【陛下不在养心殿逮着,来这为何。】
朕放下手里的竹蜻蜓缓缓转身。
眼前的人一身华贵的紫色束腰长袍,她的眼角带着微不可查的皱纹,可一颦一笑都带着肃杀。
她未等朕开口便先一把将朕的脖子死死攥紧,力气大得仿佛下一秒便断了。
【母……妃。】
朕面颊通红,喘不上气来,胸腔内胀得不行。
太后将朕狠狠摔到地上,随后用帕子一遍遍擦拭手心。
【芝芝你要知道,这一切都是你弟弟用死换来的,你如今拥有的一切都是暂时施舍,你更要知道这山川四海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谁。】
她眼神冷冷,一遍一遍在我身上刮出道道伤痕。
我想问,谢芝芝就不是你的孩子了吗?
可我转头看着这早已占满灰尘的家具又沉默了。
当初谢景行病危,数月里都在这隐蔽潮湿的小竹屋里低吼痛呼,每天都撕扯着床单发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