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心电感应你信吗？
「我们可是龙凤胎。」
他的嗓音好似清泉，缓缓淌过我的焦灼不安，安抚着我。
「我们刚出生那会儿，就被人惦记上了，爸妈一时不察，你就被仇人给抱走了。
「听说是想把我抱走，让我们家绝后。」
结果抱错了？
我无语地转头看着窗外，风景飞速倒退，像我过往的时光。
但一条路能走无数回，我的人生不能。
若我真的是他的妹妹，我不知道该不该原谅他们的粗心大意。
程知言好像总是能精准地猜到我在想什么。
「你也别怪爸妈，他们是被信任的人背叛了。
「他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的，每次收到你的消息，不管真假，不管多远，他们都会去亲自确认。
「当然，这种事，现在想也知道，都是假的。」
程知言笑了笑，好似想起来什么好笑的事情。
「还有人想从亲子鉴定上做文章，整容来我们家做个假千金。
「笑死，当我们没被骗过？」
我也听笑了，但心底的疑惑挥之不去。
「那他们这次怎么没有来？」
程知言陡然沉默了。
我心里一慌，意识到自己问了不该问的事，连忙道歉。
果然，程知言哑着嗓子开口：「他们几年前发生意外去世了。」
10
医院。
年轻女医生皱着眉头检查我的双手。
「这是被绑架了吗？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医生的眼神满是怀疑，不动声色地扫过程知言。
说话倒是直言不讳，「女士，你要是遇到变态，你就眨两下眼。」
我下意识眨了两下。
医生顿时气得蹦起来，指着程知言开炮。
「好你个程知言，出了一趟国就成了变态是吧？！」
嘶，原来是旧相识。
程知言捧着我的手仔细查看，越看脸色越沉。
咬牙切齿，「顾青晏——！」
他深吸一口气，瞪了一眼女医生，「你瞎说什么，这是我妹妹，我怎么可能这么对她？」
我沉默了许久，即便再不想面对现实，还是提醒程知言。
「做个鉴定吧，万一……搞错了呢？」
我不应该有期待，但我忍不住期待。
程知言深深看我一眼，「听你的，愿愿，帮我安排一下，尽快出结果。」
我看了一眼医生胸前的铭牌——陆愿。
她点头，从我背后拈了一根头发。
「我说你们咋这么像。
「还有，程知言，你以前学艺术的时候都没留长发，现在继承家业反而留了？
程知言跟她很熟稔，说话很不客气。
「少管闲事，赶紧办事，看看我妹妹的手还能不能治好。」
陆愿安排了亲缘鉴定，期间拿回我拍的片子。
看了许久，表情凝重。
「筋骨受损严重，有几处骨节都碎了，没办法完全治好
「只能保证日常生活没问题，但肯定干不了精细的事。」
我垂下眼皮，心脏一落再落。
顾青晏不就是这个目的？
他可是下了死手的，怎么可能让我能治好。
程知言把手指捏得卡吧响，「她以后不用干精细的事，只需要拿着信用卡挥霍。
「但是顾青晏这个傻逼要倒霉了。」
陆愿在我的病历本上龙飞凤舞，闻言挑眉。
「你说两次了，我记得顾青晏就是那个逼你出国的同？」
「我不是同。」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诊室外响起。
我下意识心里一缩，惊慌地看向门口。
顾青晏站在那里，身形狼狈。
看样子是追着我们过来的。
他眸光沉沉，扫过我和程知言，强调道：「我不是同，我只是喜欢程知言。」
那我呢？
四年时光太长，即便我恨他，但爱与恨从来纠缠，我依然心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