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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吸了一口气,问出困扰我十年的问题:“你到底还爱不爱我?”

我紧紧盯着眼前男人,生怕错过他一秒钟的情绪。

慕霆琛至少有一刻是不冷静的,他想和我解释。

可惜,好生可惜。

他没这样做。

那一刻里,慕总情绪里迸发出热烈浓重的心火,被他生生克制,迅速熄灭。

我心寒。

飞机降落福建,已是深夜。

我们一落地就被当地商会的老板亲自迎接。

邀请制的高级会所里。

美女如云,莺歌燕舞。

我坐在慕霆琛旁边,当地老板都来迎他,向他敬酒。

我给他挡酒。

一路牛鬼蛇神,来者不拒。

我不是没伏低卑弱地祈求他:“别让我去陪别的男人行不行!”

可他牵起我的手,目光缱绻。

却说出最绝情薄情的话:“不陪,就没钱救你妈的命。”

我的恐惧被他尽收眼底,他很满意。

我手心冒汗,声音发抖:“不,你不能这样对我。”

此刻我才想明白,他上次所说的“教训”,并非不痛不痒的制裁。

是丧失尊严的物化。

东西。多么可悲的称呼。

包厢人多,已开牌局。

陪客的女人们笑,嗔骂男人坏。

她们穿着高开衩的旗袍制服,酥胸半露,眼波妩媚,嗲嗲如狐。

牌桌上男人看我的眼光,也如看她们。

座上宾慕霆琛输了二十万筹码时。

他残忍开口:“我送李老板一位美人,共度良宵,抵账。”

我紧闭双目,对他最后一丝希冀也冷却了。

李老板尚知要问问我是否愿意?

我拒绝。

他却权当我是物品:“你都当捞女了,还在乎陪的男人是谁吗?”

我看他良久,红了眼眶。

眼前人,已非彼时人。

我平静从包里掏出银行卡放桌上:“你输给李总这三十万,我替你还。

“从此,咱们一刀两断。”

做出这决定,竟没有我想象中艰难。

我不知道我妈该怎么办。

可我知道了我该怎么办。

离开他。

我冲出包厢。

很累,却不能停下脚步。

我哭着打了车,让司机一遍遍绕着海边开。

将所有委屈一哭而尽。

哭干净了,告诉司机,直接往机场开。

我要回去。

慕霆琛一直给我打电话。

我将他拉黑,就像当初拉黑陈有方。

飞机五个小时后起飞。

我就躺在机场椅子上,写离职信。

主治医师突然发消息:“小邓,快来医院吧,你妈妈突然不太好。”

这一刻,我又困又累,觉得机场的灯光亮极了。

刚才还愧疚没钱给她治病了。

可这一刻,围绕我心情的只有解脱。

又,没那么完全解脱。

我妈是我在人世里唯一的亲人。

以前读书时,我和她关系不好。

她染上毒瘾后,我被迫长大,承担责任。

我们别扭地相依为命。

我和慕霆琛也是这样,别扭,却在一起。

我还没来得及回复医生消息。

手机就响了:“她去世了。”

紧接着是慕霆琛的微信。

他慌了:“你要干什么?”

“回来。”

够了。

够了。

我终于明白,有再多的钱,也抵不过命运与时间。

钱,有何用?

我要它,已无用。

9

别墅里,我安静地整理。

在这儿生活四五年,房子里已全是我的气息。

我想将衣裳装包,却发现隆冬已过,棉袄穿不了几时。

可春天要到未到,我拖不动大件行李。

这些衣物,都带不走。

于是我简单收拾好东西。

翻抽屉时,滚出一个蓝丝绒戒指盒。

里面安静躺着一枚方钻戒指。

这是学生时代,他买给我的。

我将戒指放了回去。

时至今日,和慕霆琛那段遥远的青葱岁月,依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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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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