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刚推开房间门,鉴于水又神出鬼没般地出现在陈玄身后道:“主子,圣上让人传话过来,让您现在立刻进宫去。”
陈玄略带深意地瞥了一眼棺木中的人,重新将门合上道:“那就走吧,记得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靠近房间。”
鉴于水:“是。”
正好给棺木中的人一点喘息时间,服用假死的药不管有多好,时间长了,又不吃不喝,总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的。
陈玄去别的房间换了身干净衣服,便往皇宫去了。
*
齐国皇宫。
祈年殿。
皇帝平日里批阅奏折之地。
陈玄刚进祈年殿,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飞来的奏折打了脸。
“你自己看看!参你的奏折都快堆上天了!”齐国皇帝姜远扔了奏折还不解气,又将砚台扔了过去。
陈玄眼睛都不眨,那砚台直直砸向他的脑袋,血立刻便从脸侧流下。
陈玄默默地将奏折和砚台捡起又放回姜远面前的桌上,笑道:“陛下,鸿胪寺卿不正在陛下给臣的处决名单里吗?臣也没杀错啊。”
姜远轻嗤一声,瞥了一眼陈玄脸上的血,心中无处发泄的暴虐感暂且得到了满足,陈玄一靠近,姜远就闻到了陈玄身上的酒臭味。
姜远蹙眉不满道:“你那师兄根本就不认你,死了不正好,还为了他要死要活的。”
陈玄捡回东西,又退回原来的位置,垂眸道:“陛下不正是因臣这一点,才喜欢臣吗?”
姜远冷笑:“是,你不贪权势,不贪美色,不贪财富,可你若真的什么都不要,朕反倒不放心你。”
姜远收了情绪,凉声道:“那就滚吧,你闹了这么一通,不罚你也不合适,堂堂一国丞相,尽为那点情情爱爱折腾。”
“在丞相府闭门思过一个月,好好醒醒你的脑子。”
陈玄行揖礼道了一声:“是。”
后便离开了祈年殿。
姜远在陈玄离开后,猛烈咳嗽了几声,感觉喉间腥甜,便用帕子接住,姜远低头看着帕子上的血,眼神越发阴鸷。
该死。
*
丞相府。
楮知白从棺木中起身,在察觉房间外并无人后,才稍稍松了口气。
木窗在这时发出些微声响。
“太傅。”
楮知白看着来人,简洁道:“告知太子,我暂且无事,计划有变,我会先潜伏在丞相府,让太子等我消息。”
“是。”
楮知白吩咐完,又默默地躺了回去。
想着,再饿些时日或许他就真成尸体了。
楮知白不知躺了多久,房间门被人打开了,他的意识随之清醒了些。
就听见陈玄身边那人出声问道:“主子真要闭门思过一个月?”
陈玄听着鉴于水按他的吩咐不带丝毫感情的重复他让他说的话,扯了一下嘴角,看了一眼棺木中的人道:“是,圣上小惩大诫,一国丞相闭门思过一个月,也算是给个交代了。”
楮知白静静听着,心中有些惊讶但也不意外。
“正好我这一个月也不想出门,都这个点了,嘱咐人备点酒菜到房间里来。”陈玄瞧着楮知白躺的位置与早前的有些微距离,无奈地笑了下。
傻师兄,得了空就尽顾着传消息了也不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