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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不离邑朝,心不离邑朝。”季五洲垂眸说道。

听到这句,崇安帝看了看殿中跪着的季五洲,心情顿时不好了。

“你这些年为邑朝也算是立下了汗马功劳,可你身在邑朝,心却不知飘去了哪!季五洲啊季五洲,若不是你颇有你爹当年的风采,朕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人换了。”

崇安帝说罢,也不想再看到殿中跪着一人,将玉佩和一封信甩下,说道:“回去继承了爵位,不必来上朝,先歇在家中,正好处理一下你们侯府和丞相太尉之间的破事儿。”

崇安帝想想便觉着烦,便将这些事儿都扔给了当事人处理。

季五洲捡起了玉佩和信,顿了顿,似乎想起自己有些不敬,这是他爹能为之肝脑涂地的皇上,又跪下给崇安帝叩了个头。

“皇上若是要臣回悍林军内,臣定当谨遵皇上意。”

崇安帝瞥了眼殿中之人,越发不爽,冷哼道:“朕没说,滚!”

“臣遵旨。”季五洲回了话,麻溜儿的出了御书房,方才那句话是否真心,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

这边三人正走在漫长宫道上,喻慈一言不发走在前,梁意一手揽住了喻清的肩,看起来倒是有些正经。

“这一个月,姓季的对你做过什么不该做的没有?”梁意两眼审视般的看向喻清。

“就是……”梁意怕它听不懂,

思索一番,问道:“他脱过你衣服吗?”

喻慈走在前,竖着耳朵听着后排两人的动静。

喻清摇了摇头,说:“没有。”

两人顿时松了口气,只是这口气还没松下来,又听喻清问道:“我是不是该让他给我脱衣服?”

男女如何,喻清门清,可换做是两个男的,他就不知道了,还以为睡在一起便够了。

“该什么该!他敢脱你衣服,照死的给我打他。”喻慈黑脸斥责道。

喻清点了点头,看来是该了。

这两人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的苦口婆心,最后全便宜了季五洲。

季五洲还未出宫门,便看到门口等待的盖腾。

“世子”盖腾行礼道。

季五洲面色平静的走过,也不看盖腾,说了声:“回府”上了马车。

马车走得平稳,街市的喧哗被挡在外,季五洲一人坐在其中,脑海中不自觉的浮现了喻清的脸。

喻清,季五洲有些傻了,不过一个月,便已经习惯了吗?

“你去查查丞相身边都有哪些亲近之人。”季五洲清了清思绪,对驾车的盖腾说道。

“是”盖腾回道,又疑惑于季五洲回来的如此之晚,多问了句。

“世子昨夜是出事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起,季五洲又不可避免的想起昨夜之事,又不可避免的想起喻清。

“是出了些小事,你顺便去查查喻清。”

“是”盖腾这次没再多嘴。

不过他不多嘴,季五洲却是想起一事。

“月前让你去拦着府中姨母,你是如何办的?”不仅没拦住,还送了个男人给他,虽然他这一个月过得挺快活的,可那时他若是晚去一步,喻清就要闷死了。

盖腾也知此事是自己办事不利,恭敬道:“属下知错,回府内自觉领罚。”

“领罚不必了,说说冥婚对象怎么变成一个男人的!”季五洲免了他的责罚,在他看来,送喻清来不算错。

“谢世子。”若非还要驾马,盖腾都要跪下谢恩。

“那日太尉府送来的是一庶女,早早被我们的人劫下了。可送亲的队伍没了新娘,狗急跳墙,竟是在街上随意捉着一人。那天喻公子衣着并不显富贵,且样貌不错,他们看不出身份,便以为是个平头百姓,也无论男女,就这么绑了去。”

所以说,喻清冥婚对他而言算是幸运,可对喻清而言那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鲜少出府,出来一趟这就差点回不去了。

季五洲正思索着,便到了侯府。府内的圆筝听到动静早早的就等在了门外。

圆筝与季五洲他娘算是表亲,她丈夫也是随着定远侯南征北战,后来战死了,圆筝无儿无女孤苦伶仃的,便收了她来侯府做了管家。

“不离回来了?”圆筝一见季五洲出来,那眼中的泪都是止不住的流。

季五洲也知,这圆筝是真心想他好,才会不惜一切代价给他这个“死人”办了场冥婚,只是他素来与这些人都不甚亲近。

“姨母莫哭,外头风大,进府说吧!”圆筝身旁,是他那几个名不副实的姨娘,也是当年被人硬塞给他爹的,多年来也算是老实本分,季五洲与她们的关系更是浅淡。

“好好好”圆筝答道。

拿手绢沾了沾眼角的泪,带着众人进了府。

……

喻清喝了药,睡得正香。

季五洲从窗口一跃而进,他晚间是辗转难寐,静坐许久,才觉得自己身边少了个人,认命的偷摸跑来了丞相府,却发现喻清睡得正香。

月色正好,透过窗纸映着喻清的脸愈发苍白,季五洲倒还记得喻清早上是生着病走的,没有折腾他的想法,掀了被子,同喻清一同入眠。

他们两人同塌一月,季五洲却是第一次抱喻清睡,细是真细,软也是真软。季五洲也知此事非君子所为,且喻清还在睡着,倒是没放肆,摸了几下就这么睡了过去,一觉到天亮。

季五洲醒时,喻清正提溜着两只眼看他,面上还带了些红意。

“怎么了?”季五洲倒是没将这当做是喻清不好意思了。

“我想上如厕!”喻清说得可怜兮兮,季五洲的手还拦在他的腰上,醒时的欣喜早便已被尿意打散,却又不敢喊醒季五洲,就这么憋着。

果然,季五洲心道。松开了手便看着喻清急急忙忙的跑出了门。

等喻清舒爽了,回来时就看到空荡荡的屋子,若不是床上还有印迹,喻清都要怀疑是不是他方才出现了错觉。

“儿子,儿子醒了吗?”门外传来了喻慈的喊声。

喻清抖了抖被子,回道:“已经起了。”

“起了就好,过来陪爹去吃饭。”

“哦,好。”

饭桌上,喻慈吃着清粥都觉得无比清香。

“爹”喻清咬了咬筷子,喊了声。

“哎!怎么了儿子?”喻慈自他儿子回来,那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咱们家离定远侯府远吗?”喻清问道。

喻慈只觉得碗里的粥瞬间不香了。

“问这个做什么?”

喻清自然没注意他老爹的不爽情绪,坦诚说道:“我想去找季五洲。”

喻慈“……”粥不但不香了,还无比难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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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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