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劭身上有种淡香,是GIORGIO ARMANI黑色密码香水里的一款,是春天带着凉意的微风,夏日滴下的冰珠,舒爽美好到不可思议。
而此时这种香气在空气中缓慢而不容抗拒的的扩张,侵占,淹没了祁行所有感官。祁行感到迫人的,铺天盖地的重压,连带着祁劭身上风雨欲来的气势,叫他呼吸艰难,目光里带了些殷切的恳求。
他的模样是非常诱人,特别是当他展现出来这种乖顺姿态时,像是沾有露珠的樱桃,鲜美多汁,引人垂涎。祁劭的目光暗了一瞬,终于缓慢开口,说出第一句话:“不是让你别跟别人勾肩搭背吗?你刚才在干什么?”
祁行慌乱的张了张唇,想要回答,祁劭却仿佛等不及似的偏头“啧”了一声,之后一只手捏住祁行的下巴,祁行的唇被迫微微张开,祁劭便低下头,另一只手牢牢禁锢住祁行的腰身,贪婪而又不满的吻上去——
祁劭的气息带有极强的侵略性,侵占着祁行口腔里每一片方寸之地,舌用力的吮着湿润的轮廓,发出清晰的声音,这点声音在地下车场里回荡着,变成了回声,一圈一圈的萦绕在祁行的心头,将他牢牢缠住,不可挣脱。
这个吻又深又长,粘粘糊糊的仿佛能拉丝。直到祁行眼前发黑,几乎喘不上气来的时候,祁劭才终于舍得放开他。祁行的薄唇嫣红晶亮,还没有反应过来,祁劭就已经把自己吸了一半的香烟塞进那丰润的唇瓣里,拇指摩擦他发红的唇角几下,嗓音带着压抑的火气,沙哑难耐:“上车。”
祁行坐在车上,望着车窗外流动着的璀璨夜景,唇间还含着那根细杆香烟——他其实一点都不会抽烟,更是对这种牌子名贵却更加辛辣刺激的味道敬而远之。但是只要是祁劭给他的都不能拒绝,他已经在很多年前就悟出了这个道理。
祁劭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姿态闲适优雅。前面的司机开着车,挡板已经被放了下来,逼仄的空间里,祁劭的存在感更加强烈。
车窗半开着,有冰冷的风灌进来,冻的祁行打了个小小的喷嚏。祁劭瞥他一眼,将车窗缓缓升上去,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语气不容置喙:“坐过来。”
祁行拢紧了自己的外套,低垂着眉眼,有些犹豫,也有些抗拒,担心坐上去之后会不会发生一些别的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毕竟之前也不是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祁劭很轻易的便看出了他的心思,嗤笑一声,嗓音讥嘲:“我要是真想对你做什么,你觉得你有回绝的余地?还在那儿挣扎什么呢?”
祁行低下头,有些难堪的咬了咬唇,祁劭却已经等的不耐烦,长而有力的臂捞住祁行的细腰,将人搂过来抱了个满怀,手下的触感柔韧到不可思议,大手便又在上面捏了捏,暗自感叹着一个男人竟然也能有这么软韧的蒲柳腰,无论摸了多少次还是会被勾的神魂颠倒不能自拔。
祁行被迫靠在祁劭胸膛上,只觉得这个姿势怪异的不行,显得自己像个女人似的柔弱不能自理。只坐了几秒钟就挣扎着要往下爬,却被祁劭一只手霸道镇压,耳边响起警告声音:“别乱动。”
祁行就乖乖的趴在他的怀里,不敢动了。
祁劭感到怀里的人安静下来,两根指头摩挲着祁行瓷白如玉的下巴,炙热气息浮动,撩人暧昧:“这么久没见,想我没有?”
祁行乖巧点头:“想了。”
祁劭盯着祁行,祁行有种非常神奇的能力,那就是把谎话说的面不改色。而连祁行自己都不知道,他说谎的时候,眼睛会不由自主的眨两下。
于是祁劭冷笑一声:“说谎。”
祁行愣了愣,小心翼翼的看着祁劭。祁劭冷下脸来不说话。那模样非常具有震慑感,沉沉黑眸静若寒潭,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祁行,叫他想起被毒蛇吐出的信子缠上的过路人,挣扎着求生,最终却只能落入血盆大口,被啮咬的连骨头都不剩。
祁行的后背已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汗毛察觉到危险,颤颤巍巍的竖立起来。祁行被祁劭稳稳当当的搂在怀里,却也有些颤抖,下意识示弱的开口:“劭哥……”
剩下的话他再也没能说出来就被猝不及防的吞咽了回去,前排司机透过挡板将后座突如其来的甜腻嘤咛声尽收耳中,眼睛却眨都不眨一下,面不改色的把控着方向盘,漆黑流畅的车身在深夜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曲线,迅疾无声的驶进深沉如墨的夜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