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儿,把人扶上车,去前面的镇子上找个医馆给他看一看。”怀柔看着云起尘那一身伤,皱眉片刻还是让人把他扶上了车。
云起尘是有自己的顾虑的,不过自己若是完好无损还能推脱一二,现在自己重伤在身,若是被发现了只会死得更快。云起尘想了想,还是先与怀柔同行。一月余自己的灵力便可恢复,待一月后再离开。
这么想好后,云起尘就被谢逸扶着上了马车。
“小子,你不用叫我恩人。我好歹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你看我如此好看,你一叫我恩人或是前辈,我自己便觉得是个乱糟糟的老头。”
云起尘听他这一句一个恩人,心道这小子人品不赖,不过这听着未免生疏,何况还那么老。
云起尘从心里盘算,这小子既然是鸣音的徒弟,那自己与他打好关系,必然和鸣音的关系更近一层。
“我姓云,名起尘。云起尘。”
“逸儿,去赶车。”怀柔看不下去云起尘如此自恋,赶谢逸去赶车。
怀柔坐在车尾处,扯了扯自己的袍衫。
“仙师,又见面了。”云起尘歪着身子。马车走起来,在林子里晃来晃去的。云起尘实在是不舒服,只好与怀柔找点话说。
“嗯。”怀柔只是浅浅的应了一声。
云起尘抿了抿嘴,心道还是这样,看到一点生人就不说话。
“这次多谢仙师出手相救了。”云起尘眯着眼睛看着怀柔,笑着道谢。
不过在怀柔看来,云起尘那样子分明是算计得逞的狐狸,哪里有一星半点谢过的意思。
怀柔又想起山鬼刚刚的异动。为什么会引着自己去救云起尘。怀柔手抚上腰间的玉笛。心里像是有个面团一样揉不开。
云起尘对他思虑甚重的样子并不见怪。自己的法器忽然不受自己控制,换做谁也都会担心。不过云起尘只装作不知道,在一旁事不关己的逗弄自己手里的小猫。
三人颠簸半日,临近天黑才到了镇上。这里比奉元城内热闹了许多。谢逸扶着云起尘到医馆内包扎了伤口,开了几服药。
找了个客栈休息一晚,顺便给马喂了些粮草。
“云叔,喝药了。”谢逸亲自去厨房找了个药罐子,熬好了端上来的。
云起尘侧卧在床上,老远就闻见那一大股药味。
云起尘很想说其实自己不喝也会好的……但是药碗都端到了桌子上了,云起尘最受不了这苦的不能再苦的味道。但是又不知道怎么拒绝。
怀柔从外面进来,“逸儿,去给云起尘买身正经衣服穿上,看着破破烂烂的。”
是啊,先前打起来的时候在地上不知道滚了多少圈,泥灰不说,还有血渍,刀口。云起尘看了看自己,确实破破烂烂的。
谢逸问了尺码应声而去,留下二人在这里面面相觑。
怀柔不问他为何离开,云起尘自己也不解释。怀柔对云起尘再某一瞬间总是有些熟悉,云起尘又是多想此刻拉着他好好的……可是他忘了。
“再不喝就凉了。”
“啊……哦。”云起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怀柔说的是药。云起尘咽了咽口水,心道这玩意这么苦真的能喝吗。
云起尘从床上磨磨蹭蹭的坐起来。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怀柔先出去。
“嘶……胳膊上有伤。不然等会吧。”云起尘举起胳膊,又缩了回去。
怀柔扭头皱了一下眉头,心里想的却是自己为什么不让谢逸先喂了药再去买衣服?不过现在后悔也晚了,怀柔撩袍坐下,端起来药,舀起一勺放到云起尘的嘴边。
“喝吧。”
这一串动作行云流水,云起尘看的一愣一愣的。心道鸣音能喂自己他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但是为什么是这么苦的药……
较劲一阵后,云起尘还是妥协的张嘴喝下。那一瞬间浓厚的药味在他嘴里爆炸,苦的他直皱眉。咬牙喝下最后一口的时候,云起尘绝望的看着桌子上高高一摞药。
云起尘喝完药,就在床上躺着。怀柔也走了。不过高高谢逸来给自己送衣服是时候把那只小猫抱来了。它在马车上不肯走。已经是深秋了,谢逸怕它冻着就带到云起尘的卧房里了。
云起尘把自己的旧衣服铺在了椅子上,小猫就在椅子上团成个球睡觉。
云起尘低头看着又气又好笑,自己还受着伤,居然还得养着这小家伙。但是它确实很可爱。
“团成个球,不然就叫你……团子吧。”
云起尘手贱的忽然揪起团子的耳朵,吓得团子站起来就是一爪子挠在了云起尘的护腕上。还好没抓破。
“团子?”
“喵呜!”团子呲牙。
“团子!”
“喵呜!!”团子亮了一下爪子,最后还是继续趴着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