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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冰箱里取了份速食,合着开水吃了下去。摸着泛着热气的胃,乔年终于有时间回顾剧情,思考自救之路。

    

    按照目前的进度,江卓和司淼淼还没有见过面,司淼淼也还没有脱离剧本与楼之嘉发生暧昧。乔年虽然惹怒了江卓,但是拼酒出车祸好像事大三下学期吧。

    

    乔年决定了,不管怎样,拼酒这事打死都不做,小命要紧。

    

    《夜话》大纲一早就列好,司淼淼是江卓的白月光,注定是要在一起的。虽然文卡在了情感线发展上。不过既然乔念来到故事之中,而且还是楼之嘉挖墙脚未遂之前,那么,自己是有义务让剧情跟着大纲走的,总不能再崩了。

    

    乔念还是蛮心疼纸片人江卓的,前面给他挖了那么多坑,莫名其妙受了那么多苦,总得帮他讨回来啊。那么重中之重便是,制造机会让司淼淼和江卓尽快见面,另外就是,拖住挖墙脚的楼之嘉,减少他和司淼淼独处机会。

    

    乔年拿出本笔记本,在纸上写写画画,又抓了把乱糟糟的头发,这才伸了个懒腰。抬手摸了摸额头,灼灼的有些发烫。

    

    他掏出手机,给死党张平打了个电话。

    

    “……”电话被摁断了。乔年一脸的问号,不对啊,这货有多八卦,这送上来的机会居然不要?

    

    “我的好年哥,上课呢!你可害死我了,刚刚楼老师那个眼神,啧啧啧!说吧,啥事?是不是打算坦白从宽了?”微信叮的一声,立马跳出一大段文字。

    

    乔年仿佛看到了张平端着一张死人脸,双手在课桌下翻飞按键,舞出一朵花的怂样。

    

    “哥哥我发烧了,让你家私人医生过来一趟,我快不行了。”乔年微信立马打了过去。

    

    “啊?江总这么凶猛啊,把人给折腾病了?这都下不了床?”浓浓的八卦味儿的虎狼之词赫然打在微信界面上。

    

    “收起你邪恶的思想!哥哥我感冒了,壮志未酬身先死。”乔年说的有些心虚,不过这事得捂着,要是张平知道了,圈子里便炸开了。若是被江卓听了一耳朵,指不定又认为自己在作妖。乔年狠狠打了个寒战。

    

    “啊?你咋关键时刻掉链子。行吧,行吧,我一会儿让医生过去一趟。等没课我再去看你。”

    

    “不用了,明天我就回学校上课。看到你,哥哥我会夭寿!”乔年献上了个行行好求放过的表情。

    

    “……”张平。

    

    张平脑袋虽然有些短路,但做事效率还算不错。约莫半小时,私家医生便过来了,量体温,做检查,最后打了瓶点滴,又留下一些药片便离开了。

    

    住在江卓的别墅里,乔年一点也不担心他杀回来。毕竟自从自己搬进别墅那一天起,江卓便再也没有踏进这里一步,唯一的一次便是自己穿过来了的那晚。

    

    整个别墅空荡荡的,俨然成了乔年的专属。

    

    既然要和江卓保持距离,这房子也不能住了。这名不顺言不正的,又发生了那样荒唐的一夜,想了想接下来的计划,乔年决定还是搬回宿舍。

    

    江卓回到公司后,开会期间频频出神,浑身的气压压得也很低,像是随时会刮起暴风雨。

    

    他一贯穿着纯黑色的衬衫,平时领口都是微微解开的,衣袖也会翻到手肘之上,工工整整的折叠起来。今天却有些异常,衬衣的领口扣到了最上面,直顶着硕大有型的喉结,衣袖也被放了下来,一丝不苟地别上扣子,整个人看起来密不透风,禁欲的很。

    

    “江总?”助理小吴轻声提醒道,心里有些犯嘀咕。

    

    江总今天一早就有些不太“正常”。

    

    早上接江总的时候,他浑身气压就很低,隔着数米都能感觉到嗖嗖刮过的凉风。领口微开,小吴一眼就看到了锁骨上的挠痕,自己眼神只是停留多了一秒,江总便黑着脸别上扣子,脸上更多了一层咬牙切齿。昨晚,他好像是赴了乔年的约。小吴脸上闪过一丝微妙,很快便收敛起来。

    

    “就这样吧,散会。”江卓推开座椅,站了起来。

    

    众人早就战战兢兢,惶惶恐恐了,这一声令下,着实松了口气。

    

    回到总裁办公室,江卓想了想,从口袋里抽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轻划过几笔。饱满的指腹在手机软件图标“牵心pro”上悬立着,要落不落。

    

    只要点开图标,别墅里某人的一举一动便映入眼底,无处遁形。

    

    自从乔年搬进别墅,江卓便再也没有踏进过,转身去了另一栋别墅,虽然离公司远了些,遇到交通高峰期时,会浪费很多时间,但是想到要面对乔年那一张令人厌恶的脸,路上的拥堵貌似也不那么难以接受。况且,总裁办公室里也有套间,实在忙的太晚,江卓索性也会住在公司里。

    

    江卓半垂着眼睑,扇形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阴影,也遮住眼底的情愫,悬而未决的指腹终究没有点下去。他有些烦躁地将手机重新塞进口袋,习惯性便要去扯开扣紧的领口,在触到冰凉的纽扣时顿了一下,摩挲中又松懈下来。

    

    江卓深吸一口气,埋头在一堆文件中。

    

    傍晚的时候,乔年的烧终于退了,还带有一丝鼻音,精神恢复的还算不错。

    

    乔年立马拉开自己的拉杆箱,打算打包自己的东西。

    

    打开衣柜,将里面浅色的衣服都一件件叠好放进拉杆箱里。其实也没带多少,乔年当初搬来到时候也就带了些应季的衣服,毕竟曾经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又觉得傍上了江卓这个大“金主”,缺什么还担心买不到吗?

    

    按照乔年的秉性,一件衣服也就穿个一两次,最夸张的时候,一天一套,两个月不带重样的。

    

    “你个小作精,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就算你折腾出个花来,也没人看得上你,因为你就是骨灰级炮灰,懂不?”乔年一边回忆原主脑海中的记忆,一边比叨逼叨地教诲着。这等小炮灰,在《夜话》那本书里自然没有着墨太多,而现实生活中倒是补得很齐全。

    

    、“你个小作精,感情好日子都让你过了。苦哈哈的日子一来,你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丢给我一个烂摊子?”越是回忆,乔念越是不爽,这孩子从小就是从金窝窝里长大的。众星捧月的比自己以前的日子过得还潇洒。

    

    乔家倒了才半个多月,要说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乔年也不是没有钱花了,比普通人生活还是优渥许多。

    

    只是身份地位降档了,不能参加名流圈的高档party,身后也不会有一群狐朋狗友恭维着叫自己“乔少”而已。而对于之前虚荣的乔年来说,或许就是灭顶之灾吧,否则,怎么会迫不及待地找上江卓呢,而且,手段层出不穷,拙劣不堪。

    

    “哎,何必呢?”乔念摇了摇头。

    

    乔年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将半个月前强行摆上的所有物件,一丝不落地塞进行李箱里,随后上上下下三层楼都巡查了一遍,发现没有任何遗漏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随后又将江卓别墅里原本的东西都规整整齐,按照脑海里的记忆,搜索起来。乔年手贱砸坏的东西,毁坏的东西,一一列了出来,想着哪天等空了,得去商场一一买回来。

    

    等到下次江卓回来的时候,一切都没变,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江大总裁,那晚也不过是春梦一场。

    

    炮灰提前离场,江卓的生活也该恢复到原来的轨道,甚至可以在自己的帮助下,按下加速键,早早地与司淼淼双宿双飞。

    

    自己的笔下的纸片人,自己可不得心疼。

    

    等到功成圆满,乔念不再是男主的眼中刺,肉中钉。

    

    他也有机会好好研究下自己笔下的世界,立誓猎艳不同的美男,多谈几场恋爱,在空白的恋爱史上添上绚烂的几笔。再顺其自然地找个真爱,领证结婚,宠着他,或者被宠着,可攻可受,磕磕自己的CP糖,一直混到大结局……

    

    乔念傻傻地笑了,笑容里还有些奸滑。

    

    还是蛮喜欢自己笔下的世界的,出柜是常态,不像自己原来的世界,男上加男,为大众所不耻。在这里,可以尽情的放纵自己,做些羞羞的事情。

    

    前提是,将男主先安抚好!胳膊怎么掰得过大腿呢,读了那么多小白文,铁律还是知道的。

    

    第二天一早,乔年拖着七八个行李箱,放到自己的私家车上。来来回回奔波,脑门上沁出一层细密的汗,衣衫的后领处,湿黏黏的。

    

    这具身体也太不中用了,不说练出八块腹肌,该有的柔韧性总要配备齐全吧。乔年有些嫌弃地捏了捏侧腰上的软肉。

    

    以前的乔念,喜欢欣赏身体线条流畅的俊男,特别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瘦而不弱的男人。对于那种猛男却是敬谢不敏的。当然也只是欣赏,还只能偷偷欣赏,有贼心没贼胆很怂的那种。

    

    自己以前从小学舞蹈,不说什么鲨鱼肌,巧克力板砖,但好在柔韧性好,扭腰劈叉抬腿,那都是信手拈来。这乔年的小身板,同样的瘦弱修长,只是身体底子弱了不少,整一个肩不能挑的羸弱纨绔,好在自己笔下的纸片人都不丑,毕竟在男主面前翻过浪的,姿色方面倒是多少能拿得出手。

    

    倚着车门,乔年平息着自己的粗喘。抬眼看了看别墅大门,半个月前,乔年斗志昂扬地甩下七八个行李箱,硬生生挤进了别墅,不拿自己当外人;半个月后的今天,乔念暗落落地收拾好七八个行李箱,挥一挥衣袖落荒而逃,不留下一片云彩。

    

    来的时候,别墅里还有个活人江卓,虽然沉着张脸,一声不吭,但至少有个人“迎接”不是,走的时候,居然连只活的阿猫阿狗都没有,明明是寸土寸金的三层别墅小洋楼,却硬生生活成阴风阵阵的鬼宅,无人问津。

    

    车子发出轰隆的引擎声,排气管荡出一缕缕白色的尾烟,乔年哼着小曲儿,挥别了鸠占鹊巢半个月之久的大别墅,向自家小洋楼奔去。

    

    “小年回来了?”刚推开门,乔年的母亲便从饭桌上扭过脑袋,看到是半个月不见的儿子,温柔地笑了,笑容里还带着些小心翼翼。

    

    这就是乔年的母亲,一个拥有东方女子的知性和温婉。就算是乔家落了难,也没失了风度。只是对于自己唯一的儿子太过溺爱了些,惯出一身的富贵病。

    

    江卓家出事的时候,乔母和乔父不是没有帮扶一把,只是阻挡不了剧情的大势所趋,江卓必定要经历这些磨难的。而且,自己的儿子乔年拼命阻拦父母伸出援助之手,甚至想要解除婚约。唯独这件事,任凭乔年撒泼威胁,乔父和乔母还是坚持下来了。

    

    而等乔家没落,乔年又怂恿着自己父母去找江卓帮忙。乔家夫妇自然是没脸去求情。乔年当初便放下话:“好,你们不去,我去!我的婚约还算数的!”

    

    随后的半个月,乔年闹了多少笑话。乔父乔母不但没有怪罪,反而苦口婆心地找了几次乔年,当面劝说他回来,不要再纠缠江卓。只是乔年像个头铁,十头牛都没拉回来。

    

    乔父乔母希望江卓能记着小时候的青梅竹马的情谊,别让乔年太难看。知道乔年劝不住,便只好任由他,希望他哪天能想通了自己回来。而乔年却知道,江卓之所以还没有对他动手,不是记挂着小时候的情谊,而是看在父母当初伸出的手。而马上,连这点恩情也被他作没了,接下来便是针锋相对,字字珠“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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