钩吻知道自己所谓的父皇从来都不会看自己一眼,冷笑了一声,并未反抗便被侍卫带走了。
乌柏似乎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曾经的那个家,父母与妹妹仍在家等着自己回家,“小柏回来啦,今天上学有听老师的话吗?”母亲系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迎接乌柏。
身上的小书包被接过后,乌柏甜甜的冲着自己母亲笑着说:“我今天在学校表现的很好,老师还夸我表现好!”
乌柏的头被摸了摸,“那小柏真乖,赶紧洗洗手吧。”
“妹妹今天在家有乖乖的吗?”乌柏边在厨房洗手边问道。
“咿呀......格哥”,被父亲抱在怀里的小孩看见乌柏便冲他伸出手咿咿呀呀的叫着哥哥。
“你妹妹见你去学校还哭上一阵呢,”抱着妹妹的父亲边将孩子举高高边对着乌柏说。
“孩子他爸,小柏回来了,就让小柏跟他妹妹玩一会儿,你来厨房给我搭把手。”
乌柏连忙接过小妹,小孩儿看见乌柏笑得跟朵花儿似的,将妹妹抱上沙发,乌柏也提着自己的书包爬上沙发。
掏出里面的小红花贴纸,捧着妹妹的脸亲了一口,“妹妹你看,这是老师奖励给我的小红花,哥哥都给你。”
说完便将自己的小红花全贴到妹妹的脸上。
温馨的这一幕突然转到某天的一个晚上。
“小柏,你在家乖乖呆着,妹妹生病了,爸爸妈妈带妹妹去医院,马上就回来。”乌柏母亲急急的穿着外套,亲了亲躺在床上乌柏的额头。
“妹妹怎么了?妹妹会死吗?”乌柏听到妹妹生病了,急得快要哭了。
“傻孩子,妹妹就是发烧了,去医院就好了。”母亲掖了掖乌柏的被子。这是屋外的车鸣了鸣喇叭,是父亲在催促母亲。
“妈妈该走了,小柏你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学校呢,你睡醒了,妹妹就好了,爸爸妈妈也回来了。”母亲安慰完乌柏便急急的走了。
可到了半夜。乌柏便被急急的敲门声吵醒,以为是爸爸妈妈回来了。没想到,来的却是警察,似乎在与自己说话,似乎在问自己问题,似乎...似乎说着乌柏不懂的话,似乎爸爸妈妈和妹妹出车祸了,似乎只剩下了自己。
乌柏眼泪控制不住的留下来,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小废物。
乌柏便醒了,睁开眼,是陌生的床帘。回想自己的梦,心中苦笑道自己竟然想起那么久远的事了。
用手去擦自己梦中的泪水,发现整张脸都被泪水润湿了。
乌柏一动,在床边趴着的文竹立刻睁开眼,“公子!你醒了!文竹去叫大夫。”
乌柏立刻拉住文竹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文竹看着乌柏的脸愣神了一会儿,立刻会意,从怀中掏出手帕,细细的将乌柏的脸擦干净。
“我睡了几日?”
“公子整整睡了三日有余,”文竹一脸心痛,扶着乌柏坐了起来,给乌柏喂了水润唇,“我去叫御医进来,老爷、夫人和大公子都在宫中等着公子你醒。”
“是何人救的我?”
“是四王子。”文竹说完将乌柏扶着躺下便起身出门去找御医。
待文竹出去后不久,御医以及乌柏的阿父、阿母和大哥也都进来了。
“我的柏儿,你终于醒了!”乌夫人急冲冲的走到乌柏的床边,拉着乌柏的手,眼中噙着泪水。
乌首和乌何则站在床边,乌首说道:“苦了我儿,为父已经让圣上给你一个交待。”
“柏儿感觉可好一些?”乌何首先关注自己弟弟的身体。
乌柏看了一圈自己周围的亲人,释怀的微微笑了起来,“我没事了,阿父、阿母、大哥,让你们担心了。”
乌柏还看了一眼站在后面的高个子文竹,“文竹你也是,让你担忧了。”
“我儿,别说话了,御医,快给我儿看看如何了,”乌夫人着急的说道。
御医赶忙跪在床前为乌柏探脉,过了一会儿,捋了捋胡须,“小公子体内本就因上次发热还残留有寒气,这次坠湖,更加重了小公子体内的寒气,导致小公子的身体比从前更是差了许多,寒气加上从娘胎就带着的体弱只能用药材好好调理,别无他法。”
乌夫人听见乌柏的身子现比以前的还要差些,眼泪都快掉出来了。
“臣这就给小公子写药房,这药要每日喝着,平时切忌不能大悲大喜,着凉、吹风....”
御医说了许多乌柏不能干的事,乌柏听了表示自己真的快如钩吻说的成了一个废物了。
等宫中下钥,御医以及将军府的人走后,乌柏独自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坠湖的事。
自己被推下湖不会是二王子察觉到自己看到他跟贵妃在一起才下的毒手吧?可是自己站的位置是个视觉盲区啊?但若二王子害自己,当时就不会叫住自己跟自己打招呼了。
还有便是竟然是钩吻救的自己,本以为钩吻似乎瞧自己不太喜欢的样子,可又三番两次的救自己,让乌柏对钩吻的态度更加迷惑了。
这时文竹端着散发一股子苦味的药进来时,乌柏闻着味儿都要感觉窒息,果然不管自己喝多少次中药都不能接受适应它们的味道。
“公子,你该喝药了。”
当文竹说出这句话时,乌柏仿佛听到了‘大郎,该吃药了’。
乌柏皱着眉头,捏紧鼻子,一口气将药喝了下去
“文竹,快给我水!”
文竹连忙将桌上的水杯递了过去,乌柏连喝了几杯才停下来。
“公子,明日会有有刑部的人来找你。”文竹接过乌柏手中的水杯,“你在万寿节这日落水,引得圣上大怒,势要找出罪魁祸首,因此就连来祝寿的使节和各国王子都被留在京中。”
“公子可曾看到是谁推的你?”
乌柏失落的摇了摇头,“未曾看到,当时就我一人在亭子处,我是背对那人的。”
“都怪属下,没能紧跟在公子后,保护好公子,公子来宫中已经是第二次遭遇这样的事。”
乌柏朝文竹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一些。
文竹立马半跪在床边,乌柏拍了拍文竹的肩膀,“不怪你,你已经很尽责了,不要责怪自己,文竹。”
“四王子现在怎么样了?他救了我,圣上可有夸奖他/”
“四王子正在狱中。”
“什么?!”
“他为何入狱了?”
“八王子称不能凉臣子的心,说救人的四王子有嫌疑,也应收押。”
乌柏一想便知这是钩端对钩吻不满甚至怨恨的表示,自古皇家薄情,一个拴住自己性命的人,即使是儿子也是容不得的。
“那我这就去向圣上禀明,与四王子无关!”
“公子,这事定与四王子无关,可圣上为何要捉拿四王子这是大家都知晓的,公子你若此时去为四王子辩护,便是打圣上的脸了。”
乌柏听着文竹的话眉头微皱,文竹说的的确不错,若是钩吻在朝中有追随者此时也定不会轻举妄动的,更何况他在大家眼中就是一个疯王,也并没有追随者。
一想到这,乌柏突然觉得前期的男主也太惨了些,一个人在这冰冷的宫墙中孤零零的。
“我去看看他,当面感谢。”
“公子不可,你的身子可禁不住牢狱中的湿凉。”
“无事,多穿些就好了,若没有四王子,你公子我早就不在了。”
“公子不可胡说。”
“你便陪我去这一趟。况且明日刑部的人来,我便顺便与他们只会一声去看四王子当面道谢。”
文竹无法,只得默认下,“那今日公子便早些歇息吧。”将房中烛火吹灭,文竹便退了出去。
由于昏睡太久,现在的乌柏毫无睡意。仰头躺在床上,便决定梳理现在自己已知的书中剧情。
像大多数的文一样,书中前期都是虐男主,到了后期男主才逐渐强大起来虐打对手的爽文。文中钩吻前期是比较弱小的,求生意识不强,钩端在世时,因与钩吻的命连在一起,所对钩吻虽有憎恨,但仍是护住他的命的。到后面钩端死后,几个兄弟相争,因八王子挖出钩吻母亲的尸骨触碰到钩吻的底线让钩吻的疯病不可抑制,才开始不择手段的开始宫斗,甚至在坐上皇位后,因疯病的无可抑制,钩吻的暴怒嗜血便发泄到边关的蛮夷身上。
至于八王子为何要挖钩吻母亲的尸骨,乌柏忘了,乌柏敲了敲自己的头,怎么总是忘记这些关键的细节。
“男主这也太惨了,但投靠也有风险啊,但人后期智商高,人也帅,怎么就有疯病!唉。”乌柏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
“忽略第一次,姑且就当他发病,好歹也是救命恩人,颜也好,还是男主,靠的住,要不前期就帮他夺皇位得了,好歹以他的智商能帮我保住将军府。”乌柏抓了抓头发,内心暗暗下决心,既然是救命恩人,那爷就做你背后的第一个男人!
乌柏胡乱的想着想着,便打起了哈欠,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第二日,乌柏便早早的起来,被能苦死人的汤药伺候后,便跟伺候自己的清流说道自己要去牢狱,自从地厌那件事,清流敢自己一人进房间打算用生肉引诱地厌离开而不让它伤害到乌柏之后,乌柏的起床洗漱的事便都交给了清流伺候。清流毫不意外的以乌柏身子弱,不能去那阴暗潮湿的腌臜之地劝阻乌柏。
最后拗不过乌柏,把乌柏包的严严实实,刑部的人也一大早的来寻乌柏,细致的询问了乌柏出了大殿发生了什么,乌柏省略了自己看到二王子与贵妃一事,将自己碰到二王子与其交谈过和之后自己便一人去到亭子便被人从背后推下告诉了刑部的人。
刑部将事情一一记下便恭恭敬敬的道谢离开了,待刑部的人离开后,乌柏便呆不住了。
“文竹,既然刑部尚书已经同意我去看望四王子,那我们现在出发吧!”乌柏迫不及待的想迈出门。
“公子莫急,既然是要去看望四王子,总得带些吃食过去,不然说与不过去。”文竹慢悠悠的擦拭自己的佩刀。
“对哦,文竹,你果然是我的贴心小马甲!”乌柏开心的冲文竹跑去,想要抱人。
文竹见乌柏冲过来,连忙急急的收了佩刀,双手打开。乌柏便冲到了怀里,“公子,小心些,刀剑不长眼。”
“这不你长了眼睛嘛。”乌柏开心的蹦了一下,不过因情绪变化太大便咳了起来。
文竹立马帮乌柏抚着背,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
“公子,切忌不可大喜大悲,小心身子。”
乌柏咳得身子晃动,一口气差点喘不上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没一会儿,额头上便泌出细细的汗珠。
缓了一会儿后,乌柏抓住文竹替自己拍背的手说道:“我没事了,文竹,我想喝水。”
文竹使了一个眼色给在一旁伺候的清淰,清淰立马回屋去端茶水。
“吃食还没准备好么?”乌柏喝着清淰递过来的茶水问文竹。
文竹拉着乌柏厅屋中坐着等,“清流去准备了,很快便好了,公子别急。”
乌柏看着文竹对自己的模样活像对一个人会随时碎掉的瓷娃娃,“文竹,我还没那么脆弱,不必如此小心翼翼!”
乌柏不希望自己像一个一碰就碎掉的瓷娃娃,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累赘,也恨自己身体的脆弱,因此说出这话时,带着一丝丝怨念的语气。
但一说出口后,乌柏立马向文竹道歉,“抱歉,文竹”,乌柏知道自己不能将对身子的不满发泄到关心自己的人身上。
“公子不必对文竹道歉,文竹知道公子心中所想。”文竹单膝蹲在坐着的乌柏面前,重新为乌柏将刚刚蹦起而松掉的大麾的绳子系紧。
乌柏平视着文竹的眼睛,心中懊悔。
此时清流带着做好的吃食过来了,“公子,东西已经备好了。”
文竹起身接过清流手中的食盒。
“幸苦你了,清流,”乌柏重新收拾好心情,笑着对清流说。
“公子去了那牢狱可要顾好自己,别去看,别去碰那些个腌臜东西,道完谢就立马回来吧。”清流又忍不住的开始对乌柏唠叨。
“我知道的,清流,你看这不是还有文竹看着我吗,放心吧!”乌柏信誓旦旦的对清流保证道。
狱中,“四王子,有人来探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