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外的乌柏正跟着自家的哥哥对练小招数,没练习多久便就气喘吁吁。
“休息一会儿吧。”乌何放下手中的木剑。
乌柏收下手中的长鞭,文竹上前递了一口茶,附耳说道:“小公子,今日翠香托人传话于你。”
“翠姐姐?她找我何事?”乌柏拉过文竹走到一旁问。
“我也不知,只是说希望你在进宫之前去见她一面。”
“你们在说什么?”乌何走近,“有什么事是不能让我知道的?”
“没有,哥,文竹说商枝今日约我去翠竹楼听曲儿,因明日我便入宫了。”
“记得早些回来,母亲今晚亲自下厨做饭。”
“好嘞,没问题。”
俩人仍是步行前往翠竹楼,乌柏看着繁华的街道,对跟在身后的文竹说:“进了宫可不能就随时的出来玩儿了,唉,真可惜。”
“届时若是公子想出宫玩儿,文竹必带公子出那宫墙。”
“嘿,你一个人能逃过禁军的眼,带上我就不一定了。罢了,我们说这作甚。”
来到了翠竹楼,乌柏只点了翠香一人进来弹曲。待翠香进来,文竹关上房门。
“翠姐姐找我有何事?”
“奴听说小公子明日便要入宫,有事与小公子说。”
“翠姐姐有何事直说吧。”
“小公子进宫可万万要小心,奴听说宫中的四王子是个神魔都不怕的煞星,小公子此次入宫明面虽是说养身体,可奴在宫中的恩客说此次安排小公子的目的还有一个就是冲煞星的煞气。”
乌柏听了翠香的话后,感觉自己看了个假书,剧情似乎有些不一样。
但也没有办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谢谢翠姐姐特意提醒我,翠姐且放心,我的命在还是硬的很的。”
翠香给了乌柏一个香囊,奴为小公子求了一个护身符,希望小公子收下。
乌柏示意文竹接下翠香的香囊,“谢谢翠姐姐惦记。”
翠香随手一抚琵琶,单手掩面笑道:“小公子何须与我见外,我的命都是小公子给的。”
琴声奏起,再美,也飘不进那深宫之中。
乌柏早早的回了府中,乌首也处理完军中之事回到了府中,一家人吃了乌夫人亲手的做的饭后,便在一起商谈乌柏入宫的事宜。
乌首坐在上首,说道:“今日圣上又责罚了四王子,打板子打的皮开肉绽。”
“圣上何故又责罚四王子?”乌夫人为乌首递上茶。
“四王子因一个奴婢断了八王子一指,圣上大怒,将四王子打到半死。”
“断了一指,已是残废,八王子与那位子也是无缘了。”乌何浅浅饮了一口茶,“四王子当真是犯起疯病也不管不顾了。”
“柏儿,虽说臣不可论皇家,但有些事为父怕你不知晓,陷于危险,现也不得不说。”
乌柏本就是潦草的看了一眼小说,对一些详细的也不知晓。
当朝皇帝有六子一女,一女为大公主,因皇帝喜爱,并未出嫁。在世的五子分别为二王子、四王子、六王子与八王子、十王子。几位皇嗣当中也只有二王子纳妃出宫建府,由于十王子年龄尚小,书中主要的皇位之争便是前四位皇子与大公主。
四王子钩吻便是亲手斩了公主与几位王子登上皇位,登上皇位后广纳后宫却没留下子嗣,在位期间不停开疆拓土,只活了四年便薨了,留下遗旨传位于当时仅剩的十王爷。
至于钩吻当上皇帝后的事件,当时那作者还重新开了一本书,乌柏嫌麻烦并未去了解。
书中似乎还描写了钩吻是当今皇帝与一异域舞娘所生。在深宫中总免不了遭人陷害,那舞娘便因此没了,但那舞娘在还得宠时,偷偷用那苗疆之术将四王子的命与皇帝系在了一起。临死前,为了保护彼时还小的四王子,便将此事告知与皇帝。
因此当今圣上对四王子既是忌惮又是厌恶,论哪个帝王都不愿将自己的命绑在别人身上。
“柏儿你如今仍在学宫上学,进了宫便就是与几位王子一起受太傅教导。记得避锋芒,与几位王子保持距离。”
“儿子晓得。”
入宫前一晚,平时少言的将军似乎讲了平时说的话两倍之多,而平时多语的乌何也异常沉默,乌夫人拉过乌柏的手细细的叮嘱。乌柏的奶妈,也嘱咐文竹要好好保护自家公子。
翌日一大早,宫中派来的人便叩响了将军府的门,乌柏便踏入了宫门,前十七年的安稳由家人给的,那么之后便换乌柏了。
乌柏入宫,先去见了皇帝钩端,乌柏低着头一一回答了皇帝的提问后便由宫人带着去了住处。
乌柏还是头一次入宫,被宫人领着弯弯绕绕的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地方。
“陛下体恤小公子身体不好,不宜住在人多的地方,便将小公子安排在此幽静的好地方。”领路的公公笑眯眯的对乌柏说到道。
“臣感谢陛下恩德。”乌柏示意文竹拿了一小袋的银子给领路公公,“劳烦公公了。”
接了银子,那公公笑得脸上的褶子都开出了花,立马对乌柏说了好话。
文竹率先替乌柏开了院门,院中打扫的倒是挺干净的,生活所需的物品也一一备好。
一进门便有太监与宫婢迎了上来,“小公子~”
乌柏招了招手示意听到了,便叫他们各自忙去。
文竹帮乌柏整理好房间后便被派出探听周围还住了哪些人。
乌柏躺在床上,仔细思忖接下来该如何。
将军府如今不受皇帝信任,不可一直做保皇派,但若也不与任何一个王子结营必将受其牵连,可若要选一个必然是男主钩吻了。
可乌柏直觉不想靠近此人,若投入钩吻营下,就像是兔子进了狼穴。
“公子,”探查的文竹回来了,“离我们这儿最近的王子便是四王子钩吻。”
乌柏扶额,“果然,翠姐姐说的不错,我就是挡煞的。”
“文竹,辛苦你了,过来喝口茶。”
乌柏拉过文竹坐在他的旁边,凑耳亲声说道:“现在我们院中的宫婢不知是否有别的王子的耳目,我们行事不可声张,要先在宫中站稳脚步,拉拢自己的人。你平日帮我观察底下宫人的行踪,我的贴身照顾只能辛苦你来了,我信不过别人。”
“公子,放心交给文竹吧。”文竹伸过骨节分明的手拿起桌上的茶一饮而尽,修长的手上带着茧子,一看便知这是常年习武的手。
“是谁搬入了蕰竹阁?”钩吻接过宫人递上的茶,扔掉手中的剑。
不知从何处出来的影卫半跪在地上,“回主子,是将军家的幼子乌柏。”
“钩端真会失人心,继续盯着将军府的小废物。”
递茶的宫人对钩吻直呼皇帝的行为,似是充耳不闻,一直恭谨的站在原地。
另一边的乌柏一个人出了门准备在周围转转了解一下地形,文竹被他留下调/教院中的宫婢。
皇宫地形乌柏第一次来,于是乌柏细细的记下了周边的地形。弯弯绕绕,乌柏还是来到了钩吻的住处。
乌柏在路上低头走着,一个不小心没注意,撞到了一位着急赶路的小太监。小太监提着的木制盒子打翻在地,吓得小太监直接快哭出来了,伏跪在地。
“贵人饶命,小的不是有意的,小的实在着急送东西给四王子这才没注意,冲撞了贵人。”
“无碍,”乌柏从袖中拿出丝帕,擦了擦倒翻不小心溅在自己衣服上的汤渍,“你说送给四王子?现在这汤羹撒了,四王子岂不是要责怪于你?”
地上的小太监被乌柏的吓得瑟瑟发抖,忘了宫中礼仪,连忙想去抱乌柏的腿,乌柏退了一步。
小太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不妥,伏在地上痛哭,“还请贵人救救小的啊,小的还有宫外老母亲需赡养啊!”
乌柏嘴角一钩,“你起来,收拾好地上的汤羹,我随你一起去四王子处,向撞了四王子的汤道歉。”
地上的小太监一听,立刻用袖子一抹脸,迅速的收拾了地上的残渍。
钩吻正用手撑头,一腿弓着,拿着肉侧卧在美人塌上逗着一直狼狗。
“主子,将军府幼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