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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潮那女朋友吧,说正经也正经,说不正经也不正经,整一个二十一世纪出土的文物,除了工作需要动一下电子设备,其余时候是一碰不碰,一眼都不愿意施舍。当然,她也是位使用现金的女士。

    

    上个月江潮女朋友卢蔚蝶过生日,江潮特意跑了全国搞了条项链,不是说品牌价格多刁钻,只是卢蔚蝶的品味不同,人家喜欢古典的,要黄花梨木雕刻的镂空珠,还要镂空珠里藏着颗祖母绿,藏着颗祖母绿先不说,人家又要求那穿绳必须得要金线。这可苦了江潮,先是准备上好的黄花梨木和祖母绿,金线,后是寻手艺人去打造这么一个光听就觉得头脑子疼的项链。拿到手了吧,卢蔚蝶又扭扭捏捏的,把项链给她妈了。江潮只好在心里感叹一句心孝,就没再说什么。

    

    崔东舟隐隐觉得,这俩得掰。

    

    反正他是想不到,镂空珠里如何放祖母绿,用金线串起又是个什么骚操作。

    

    和封西洲来来回回的对话,两个月也就这么过去了。

    

    《断崖》正式开拍。

    

    按理说,开拍的消息不应该这么早传出去的,但瞿实明是老实人,早早的宣传,早早的敲定。

    

    这两个月里,衣服就只做了几套剧情必备的,也就是说,要自个儿带衣服。

    

    嗯……崔东舟翻来覆去,也没想好到底带什么衣服去。私服?抱歉,他的私服不大正经。

    

    比如这双红的骚包的袜子,再比如这条破布条裤子,再比如这件能出去沿街乞讨的破洞线织衫。真不是他审美有问题,只是,朋友不可信。

    

    江潮进组了,拍一部腐剧,崔东舟窝在沙发里,决定绑个银行卡,做个人用回支付宝,上街买几身衣服。

    

    挑了几件正经孩子穿的衣服,就想着开车回去,结果在停车场遇见了封西洲,尴尬,不可言说的尴尬。

    

    封西洲倒是不见外,裹着条黑色围巾,倒还像个人儿。他没有太多的惊讶,笑语盈盈的迎上去,搭配他那一身黑,崔东舟都以为那是鬼使黑索魂前的最后一抹柔情。

    

    “老师,好巧啊。”封西洲小跑过来,和崔东舟并肩走着。

    

    巧巧巧,巧你妈哦。

    

    “是挺巧的。封…西洲最近挺闲啊。”拗个文质彬彬的人设容易吗。

    

    封西洲忽略去他话中的嘲,自动过滤为笑,把脸掩在围巾里,说:“啊,赶着把广告什么的拍完,和老师一起拍《断崖》。”

    

    崔东舟点点头,手指被勒的生疼。

    

    好在路不是很远,没几分钟就到了车跟前,得亏到了,不然崔东舟就要亲切的问候封西洲“你妈贵姓啊,你爸贵姓啊,哦你随你爸姓哈”了。

    

    尴尬尴尬真尴尬。

    

    其实崔东舟对封西洲的印象不是很差,就一个长的好看了些的小毛孩,整天喊着“老师老师”,虽然撩了点吧。把衣服扔到后座,关上车门,朝那边远望的封西洲挥挥手,坐进驾驶位,拖不下泥带不下水的开车走了。

    

    封西洲看着那个背影进车关门,莫名的色彩涌现眼中,隐秘的欲念与张扬的敬仰毫不冲突,揉作一团,遮挡住原本清明的眼神。

    

    ——————

    

    第一场是地下室,陆风在地下室醒来顺便觉醒黑暗之魂的故事,挺好演的。

    

    崔东舟翻了翻手中的剧本,这剧本是新发的,拿来过审的女主十分大牌,先是删了幼童男主的戏,把自己插进去,硬是扯了场和封西洲的感情戏,顺便让崔东舟提前出场了两集。

    

    ——————陆风(封西洲) 江都(崔东舟) 许梦(廖井然)

     潮湿的地下室,男人垂着头,坐在光汇集之处,冰冷的镣铐在他的手腕小腿处任意舒展。崭新的白衬衫,黑色西服,袖口镶着一枚玉扣,无名指上的戒指,闪着惨白的光。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蓦然惊醒,额头上的汗浸湿头发,“江都!”声音在宽阔的房间里回荡,陆风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瞳孔在刹那间缩小,光影打在头发上,遮住了半张脸。

    

     手术台前的男人缓缓转过身,白色大衣罩在瘦弱的躯壳上,短发有些凌乱的顺下太阳穴,金丝眼镜虚架在鼻梁,琥珀色的双眸隐在镜片之后,看不清他眼中意思,嘴唇像是沾染了干涸的血液一般,似笑非笑,眉峰间点着一颗朱砂,他的眼尾向上挑起,长而密的眼睫毛在眼下方投下一片阴翳,一点泪痣恰好缀在右眼斜后方。

    

     “江都……”陆风气若游丝,汗水染在眼睫毛上,洇的发疼。

    

     江都抬起右手食指,轻点嘴唇:“嘘——不要说话,你听——”

    

     陆风侧耳倾听,除了他的粗喘,别无其他。

    

    江都忽的笑出了声,摇了摇头,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门。

    

    门打开的那一瞬,陆风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喊。

    

    过了好久,许梦偷偷溜进来,哭的梨花带雨,她手哆嗦着把钥匙插进锁孔,泣不成声:“陆风……出,出去了,就别,回来了……他就是个,就是个变态!”

    

    不知道是吃了什么,陆风只感觉头脑昏沉,就像是要一脚跌入深海似的,全身用不上力。

    

    江都突然悄无声息的进来了,他在许梦身后慢慢蹲下,伸手扼住了她的喉咙,声音沙哑:“我亲爱的许梦,你在干什么呢……”

    

    许梦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无声的大力挣脱,而封西洲耐不住药力,头重重的垂下。江都恶狠狠的,掰过许梦的下巴,质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许梦只感到神志不清,面前的男人还是她的父亲啊,母亲被他折磨自杀之后,他迷茫了好长时间,醒来之后的那段日子,是徐梦一生中最愉快的时光,但在一个夜晚之后,消散了。

    

    江都大力的甩开许梦,额头青筋暴起。

    

    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一把手术刀,刀刃朝向陆风。他的神色突然认真起来,另一只手抚摸着陆风的面庞。

    

    许梦竭尽全力,向前一扑,护住了陆风,两眼蒙眬,泪不住地落下。

    

    忽然,屋外响起了警笛声……

    

    到这里,各位演员都很正常,气氛渲染的也很到位,瞿实明看的也是激情四射,但是,就在这惊心动魄的时候,廖井然突然打了个喷嚏。

    

    在后面装死的封西洲懵了,在前面诧异的崔东舟懵了,只有一堆的群众演员冲进来喊着“不许动。”

    

    没法子,瞿实明只好摆摆手,示意重来一次。

    

    拍完了这场,崔东舟深吸了一口气,恋童癖可真难演。

    

    封西洲递来一杯水,坐在崔东舟身旁,也是深吸了一口气:“不得不说,老师的演技很好。”

    

    崔东舟饮下那杯水,笑说:“你又没睁眼,你怎么知道。”

    

    封西洲很认真的回答了崔东舟:“你的台词功底,和一开始,江都的似笑非笑。”

    

    崔东舟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彩虹屁,但他回忆了下,貌似没找到能体现台词功底的句子,而那个似笑非笑,其实就是他的招牌表情,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会觉得有修养的那种。

    

    “哦,是吗?我没觉出来。”

    

    封西洲笑笑,眼神隐在了刘海之后,春风再美也比不上你的笑,没见过你的人不会明了。

    

    

由于篇幅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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