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雪兰被扑倒在地,发髻凌乱,申九茵骑在周雪兰身上,胡乱的用着指甲挠周雪兰的脸。
周雪兰不是最爱她那张老脸吗?
那申九茵就给她来个毁容,让她十天半月都出不了申家大门,让她坏。
光是用手挠还不解气,申九茵拔下周雪兰的珠钗,对着她的手,脖子就是一顿划,周雪兰惊恐而痛苦的喊着救命,别说那些奴仆,就算是她亲生女儿申萦灵有那份心救她,但此刻也是腿软得站不起来。
眼下这个时候,是取周雪兰狗命的最好时机,可申九茵偏不,就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她了,她必须的活着,活着承受她的为原主还有母亲赵氏的复仇。
尖锐的珠钗在周雪兰身上划出一下又一下的伤痕,周雪兰伤痕累累,用力反抗,但局势早已是申九茵占上风,周围的奴仆怕死无一人敢上前帮忙。
申白在朝为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但死人诈尸这还是头一次见,当即也就愣在了那儿。
“发生什么事儿了?”申亓傲刚从外头回来就瞧见府上乱作一团,奴仆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才凑近些,便瞧见了那个被他捅死的申九茵。
申亓傲当即愣在那,脑袋一片空白。
申九茵?她不是死了吗。
显然,申九茵也望见了他,眸底划过一抹寒芒,来得正好,正愁找不到人。
这份开山大礼,周雪兰收下,申亓傲自然也是跑不掉的。
申九茵不分由说,顺手抓了一把地上的珠钗朝申亓傲奔去,申亓傲错愕,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申九茵不分由说,用尽力气朝申亓傲刺过去。
申亓傲下意识用手臂挡住,锐利的簪子刺破表皮,深深的刺入了申亓傲的手臂中。
申亓傲吃痛一声,只见申九茵将珠钗拔出来,鲜血快速的涌出来,血迹溅到了申九茵的脸上,虽然受伤,但申亓傲却不敢对申九茵做出什么,毕竟,申白还在面前。
申九茵成如蝶翼般的长睫毛,遮住了眸底的阴鸷,鼻尖环绕这腥热味,令她心里痛快极了,她再次扬手,这次簪子落下的位置居然是申亓傲的喉咙。
申亓傲一激灵,在生死面前,他顾不得要顺着这位大小姐,下意识的将申九茵踹了出去。
申九茵飞出了一米远,当即就没了意识,晕死在地上。
“姐。”申凝凡激动的大喊,立即朝申九茵跑去,她抱住,心疼不已,发现还有气息,才松了口气。
“申亓傲,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动我姐。”申凝凡锐利的瞪着申亓傲,目光如炬,怨恨几乎要从澄清的眼眸直射出来。
申亓傲虽然震惊申九茵还活着,但理智还在的,他忙解释:“我也是为了自卫,我那一脚没出多少力气。”
这话是真的,他的理智、自控力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地方,不然也不会受周雪兰重用提拔,脱离他那在乡下种田的父母。
“来人,赶紧去把李御医请来。”申白回过神,淡淡的吩咐,肃穆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申亓傲也慌了,他好不容易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得到申白信任,他可不想因为这一脚断送了他的锦绣前程。
被申凝凡抱在怀里的九茵,不露声色的勾了勾唇。
她花钱让渔夫送她回来,就是要大闹申府,除了给申亓傲周雪兰一个大大的惊喜,同时,也是想让申亓傲失去他的锦绣前程。
而这一脚,是在她的计划之内,她不会让周雪兰这么舒服的去死,申亓傲自然也是,第一下是出气,是‘送礼’,而第二下,就是阴谋。
人在生死之间,是最不顾的其他的,不管申亓傲多么会忍耐,在簪子刺向喉头时,也会本能做出自卫反应,无论是他是踹还是甩,只要做出伤害申九茵的动作,她立即就装死,这也是这场闹剧的落幕。
无论他是否动真格儿,在外人眼里,他就是伤害了申九茵。
不管申白疼不疼爱这个长女,但嫡长女到底代表着申府的脸面,谁能容忍脸面被人踹,而且她的回归,定会让申白对那起火灾产生怀疑,定会重新调查。
申九茵还记得,赵氏曾跟她说过,申白要将申亓傲保送去司徒大将军军营下,在大将军武文浮的帮助下,只要立下军功,封官是必然的,可如今,想必这封举荐信已是白日做梦了。
在众人的拥护下,申九茵被送回了闺房,虽说申九茵已经‘去世’了快一个月,但房间还是与原来无异。
大伙儿拥簇申九茵回了房,周雪兰脸上被挠破了许多,衣服也破烂不堪有许多的伤痕,但她依旧不敢离开。
她只想知道,申九茵究竟是回光返照还是没死。
“李御医来了。”外头有奴仆喊着,一个约五十多的老人被拥护进来,老人苍髯如戟,下颚留着一尺花白胡须,倒有几分仙骨道风的意思。
“让老夫看看。”在听闻说申大监的女儿火化下葬后还能完好回来,李御医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了,医者仁心当然是有,但更多的是好奇。
一个葬身火海成为焦尸最后还被火化成灰的人忽然出现还诈尸伤人,简直是闻所未闻。
“奇了还真是奇了。”李太医连连惊叹。
申白淡然道:“九茵如何?”
申凝凡很着急,趴在姐姐床边,急切道:“我姐姐怎么样了李御医?”
“大监二小姐请放心,小姐虽说受了点内伤,身子也疲倦,但这并不妨碍小姐的贵体,只需服几贴药便可好转。”
李御医道,惊叹不已,“不是说大小姐已经死于火灾并且下葬了吗?如何还会好好的出现在这里。”
这不仅是李御医的疑惑,周雪兰又何尝想得通,她质疑道:“申九茵明明丧生已经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会不会是假冒的申九茵。”
她太过着急紧张,一时也忘了注意用词语气。
这时申九茵忽然睁眸,气若声嘶,像极了个垂死的病人:“周姨娘,九茵明明还活着,你为什么要说我死了?”
周雪兰微微变了脸色,周姨娘?赵氏死了,她现在可是掌管这个家的主母。
申凝凡皱眉,一贯温柔的面容也疾言厉色起来:“这怕也是我们所疑惑的,当日申亓傲从客栈的废墟中搜刮出两具尸体,说这就是我的母亲跟姐姐,周姨娘疑惑,我们又何尝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