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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会稽,申府。

申白准时的下朝回来,申白虽才四十有三,可因遭受了妻子赵氏丧生的打击面容憔悴,整个人都失去了生机,活像一个病人。

妾氏周雪兰的见此立即迎上去,体贴的接过申白手上的官帽。

赵氏一死,她便名正言顺的成为了申府的当家主母,心里别提多开心了,每日要装出那副悲戚的模样,不知有多艰难:“老爷,沐浴水已经放好,是否要沐浴?”

申白点了点头,而他刚入府,尾随的奴仆才将金丝楠木所制的大门合上,就被人推用力的推开。

“砰!”

奴仆:“来者何人。”

进入的是一个衣衫褴褛,穿着草鞋的带着斗笠的渔夫,渔夫大喊道:“这是大监申大人的府邸对吗?”

刚要入屋的申白转身,也不恼怒对方的闯入,点了头:“正是。”

“我受人所托,将大小姐的尸体带回来,请问放哪儿?”

说着,渔夫对外头的人使了个上前的手势,接着,有两个同渔夫无异打扮的男人搬弄这一副盖着白布的担架进来,在白布下,明显躺着一具尸体。

周雪兰当场变了脸色,叱喝:“哪里来的刁奴,竟敢在大监府撒野,来人,将他们三人赶出去。”

渔夫三人吓得腿软,但是想到手里的钱,还是下跪:“我们也是拿钱办事,将大小姐的尸体送回来,大人夫人饶命。”

一向儒雅的申白,怒了:“你们究竟是何人派来的,竟敢说这种谎言,是故意让我申白不好过吗。”

申白对长女感情虽然寡淡,但原配妻子的离去,是他心中不可提及的痛,提起申九茵,难免会想到妻子。

吭!

忽然从担架上掉下一枚金镯子,金镯子与地面碰撞出清冷的声音,在地面砖了好几个圈后,就朝周雪兰的女儿申萦灵溜达去,镯子撞在了她绣荷花的红色缎面鞋上。

“啊……”申萦灵吓得尖叫,猛地往后跳,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脸色苍白,浑身颤抖。

这个镯子,是申九茵的。

当时祖母给申家四个孙女每人打造了一个镯子,只有嫡出的才是雕刻着金花牡丹,而周雪兰两个庶出的女儿却什么纹饰都没有,只刻着姓名。

那金镯子分明是申九茵的,上面还有名字。

申白捡起那镯子,显然也认出这镯子是申九茵的,皱眉,严肃的脸上露出一抹不解。

周雪兰脸色煞白,叱喝:“你们这些奴仆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将这三个满口胡言乱语的刁奴还有这担架扔出去。”

“住手。”

另一旁观望已久的申凝凡立即跑来,她是与申九茵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也是现在府里唯一在乎申九茵的人了。

她顾不得小姐的仪态,跑得气喘吁吁,望着父亲手上的金镯子,泪珠不断往下道,她声音颤抖:“姐姐,这是姐姐的镯子。”

她认出了桌子,转眸望着担架上盖着白布的人,泣不成声:“姐姐……真的是姐姐吗?”

周雪兰难以自控的大喊:“不、不可能是申九茵的。”

申白申凝凡不约而同的望着她。

周雪兰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情绪太过激动,超出了常态,她深呼吸,努力的上扬嘴角对申白道:“老爷,当时九茵与夫人在火海中丧生,这是您亲眼见到的,夫人跟九茵的骨灰还是您看着下葬的,您都忘了?”

申白默,的确是如此,可这分明就是九茵的金镯子,这上头没有被烧过的痕迹。

申凝凡并不理会周雪兰的言语,她上前直接掀开了担架上的白布。

担架上的人,面唇苍白,如死人一般,她身上没有任何烧焦的痕迹,却衣衫褴褛,狼狈得让申凝凡心疼。

她跪在担架旁,失声痛哭起来:“姐,姐姐真的是你吗……”

申白身体一愣,半饷没回过神来。

周雪兰被吓得说不出话,本应死在火海中的人居然会出现在这儿,她攥紧拳头,咬牙切齿,申亓傲不是说人已经死在火海中了吗,可这丫头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周雪兰不由靠近打量,瞧闻眼前少女没有一丝生气气息,心里松了口气,虽然未死在火海中,但好歹也是死了。

“九茵,九茵你死得好惨啊~”周雪兰放声大哭,哭的悲天悯人,似乎死女儿的是她,一把鼻涕一把泪,她回头朝她后面的两个女儿使眼色,申萦灵跟申琦玉也后知后觉的上前跟着一块儿放声大哭,但到底年纪小心虚,并不敢靠太近哭。

原同死了一般的申九茵忽然抽搐了好几下,还发出颤人的哼叫,旁边在哭诉的人,无论是真心还是假意,都被吓了一跳,特别是心虚的申萦灵姐妹,抱成一团,惨叫连连。

“姐?”申凝凡虽然吓了一跳,但也只是稍纵即逝,随即她笑出了声,“姐姐……”

活了,姐姐是活了吗?

申九茵嗖的一下从担架上跳起来,如僵尸一般的模样,狰狞的瞪着周雪兰,想疯了一般扑过去,申萦灵尖叫连连,申琦玉更是直接晕死了过去。

“诈尸,诈尸啊!”奴仆被吓得四处窜走,申白也是愣在了原地,渔夫见势就按照申九茵的吩咐悄悄离开了。

周雪兰吓得花容失色,眼看就要逃,申九茵双脚一蹬,用力的朝周雪兰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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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毒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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