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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再堵车,他们成功开到了牛猛的住地。

李博奇预感的坏事还是发生了!刚在路口看到的消防车正停在牛猛的住宅前,熊熊大火正“噼里啪啦! ”的烧着房屋,数名消防员在房子边忙碌着,高压水枪疯狂喷射,灭火。

两辆车停在火灾现场10米开外的路边。围观的大叔大妈叽叽喳喳,议论纷纷。李警官带警察下车,海洋和佳悦跟在后面,一行人走入看热闹的人群。

人群看见警察都自然避让,李博奇、沈佳悦、欧海洋三人从鸡一嘴鸭一嘴的人群中,听了个大概齐。

大概的情景是房间从里往外失火,好心邻居发现牛猛家窗户往外冒烟,就过去敲门发现没人开门。就报了火警,等消防车到了,房子已经烧起来了。

消防员正在奋力救火,李博奇勘察了现场,没发现警车,更没发现1队的人。

“头儿,没找到他们。”

李博奇的眉头快拧成个大疙瘩了。“这就奇怪了。”

“有没有可能回局里了?”

海洋提醒李警官。李博奇不想承认欧海洋的观点,但从目前事态发展来看,一切皆有可能。他赶紧拨通了警局前台电话,希望能听到令人满意的回答。

可事与愿违,前台告诉她,1队的人没有回来。李博奇有些失望,看着眼前烧得快剩空架子的房屋,更加抓狂。

2队队长冲到一名消防队员面前,一把扯过他问有没有人烧死。他已经保持不了基本的冷静了,他最担心的是队友被烧死在房间里。

消防员也是一脸惊恐,但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警官,我们第一时间冲进房间没发现人员伤亡。”

李博奇上前按住2队队长的手臂。“兄弟,放松点!被吓着小伙子。”李警官冲消防员笑了笑。“对不起啊,让您受惊了,我这兄弟性子急。”

“你们是谁啊?”从消防车后面走来一位穿西服打领带的家伙,身后还跟着位妇人。

消防员见状,推开1队队长的手继续加入繁忙的灭火战斗中。

大火终于被浇灭了,消防队员开车走了。看人闹的人群也散了,但西服男和妇人却没走,李博奇他们也都在。

西服男自我介绍说是这片房子物业的负责人,妇人是报火警的人,介绍说是牛猛家的邻居,李博奇他们也分别向对方介绍自己身份。他最想问的是那名妇人,如果是她报的火警,那就一定知道事情的原委。“夫人,我们进一步说话。”

“到我车里说吧。”沈佳悦用手指了指停在路边的丰田SUV。

妇人和西服男走到车边,坐在车后座上。李博奇和1队队长坐在前面,其他人在外面等着。

沈佳悦看着潮湿一片的房子废墟,突发奇想,对欧海洋使了个眼色。“他们在车里得聊会,咱俩进废墟里看看。兴许能找到点什么,你们跟着来吗?”她看向2队的三名小警员。

“行!一块进去搜搜。”

李博奇看一行人往刚浇灭的火场走,就打开车门冲他们喊话。“你们干嘛去?”

“进去勘察下现场,看看有没有新发现!”沈佳悦大声回应。

“小心点! ”

佳悦冲李博奇伸了个大拇指。

回到车内,李博奇点了支烟,准备细细聆听,叫2队队长做临时笔录。

妇人开始说事发经过。“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正要准备晚饭。在厨房时,闻见有烧木头的味道,而且从牛猛家窗户飘出黑色浓烟。我就跟老公说了这事,他就赶紧出门过去看。见客厅已经烧起来了。赶紧撞门,屋里没人,就赶紧报了火警。可没过多长时间,房间的火势就越来越凶了,我怕烧到我家。又赶紧出门联系了物业,就是我身边这位先生,他很快就过来了,正巧,遇见了你们。”

“这期间,您有没有看见其他人出来?”李博奇不想把1队警察来他家抄底的事说出来。

一是为了避免群众恐慌,二是还没弄清队员状况时,没必要让她知道。

“没发现其他人,我们也不是一天都在家。之前我和老公逛街,也是刚回来不久才发现火情的。您这么问,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夫人,您不必紧张。我就是例行公事才这样问的。”

“好像——”西服男突然张口了。

2队队长握笔的手停顿了一下,和李博奇一块回头看向西服男。

“我好像看见一辆警车从西门开出去了,走的非常仓促。”

“你怎么看见的?”李博奇好奇的问他。

“也是巧合,当时我正从物业大楼里出来取快递。正好碰见,当时也没觉得奇怪。因为昨天夜里就有警察过来,门卫处也做过登记。”

“你看见警员下车了吗?”2队队长问他,这咄咄逼人的态势,把妇人整得一脸懵,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前座的二位警察。

西服男挠了挠头,努力回想着。“没有,根本没下车。门卫开了栏杆,开车就出去了。我看走的挺着急的。”

“能给门卫打个电话问问当时情况吗?”

“可以。”西服男掏出手机翻找电话号码。妇人在此期间问李博奇是不是能走了。

“您先撤吧。”李博奇从警服兜里掏出一张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妇人。“我的名片,您收好,如果有情况随时打给我。”

妇人接过名片,点点头,下车走了。

西服男给门卫大叔拨通电话,说明情况后,按免提跟二位警察做了简短交流。

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他们来的时候,说自己是市局的警察。昨天就登记了,所以也没让他们再登记。再开车出来时,到门口看栏杆拦着,就鸣笛催我开门。态度挺恶劣的,嘴里一直说快点!快点!老家伙,磨蹭什么!已经没有来时那种客气的状态了。当时,我挺生气的,就帮他们把栏杆升起来了,他们就开车走了,警察全程没下车。”

“大爷,您还记得他们到门卫处是几点吗?”

“这个不太清楚。”

“您努力回忆下。”

西服男接过话茬。“当时我接快递,因为要电子签收,瞄了眼手机。大概——15点30到16点之间。”

2队队长看了眼手表。“头儿,现在是18点40分。我们从警局出来时,大概15点10分。”

“我命令他们去牛猛家是下午1点半,从旅馆到他家,不堵车大概四十分钟。他们到牛猛家应该2点10分左右。妈的!又打了个时间差。我们从警局刚出来,他们就已经从牛猛家走了。”由于放了免提,李博奇和2队队长说的话完全收录进去,看门大爷和西服男根本就没听懂他俩在说什么,大爷的话从西服男的手机里传出来。

“哎,我说警察同志。我这耳背,也听不懂你们说什么呢?座机来电话了,我接个电话去。如果没别的问了,就先挂了吧! ”

门卫大爷没等二位警察回话就挂断了,话筒内传来“嘟!嘟!嘟!”的盲音。西服男看着二位警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尴尬的笑着。

“先生,我知道情况了。谢谢您的配合,如果没有问警方的事,您请自便,我们公务在身。”李博奇将手掌指向车外一片烧焦的废墟房子,2队队长看沈佳悦等人正蹲在地上看什么东西,连说带比划。

“我能问个事吗?”西服男不太想走,向周围瞥了瞥,神秘兮兮的说:“你们来牛猛家到底做什么啊?他犯什么事了?”

“的确有事,但这属于警方机密,目前不便透露,希望您能理解。”

西服男点了点头,但表情非常古怪,2队队长看出他有话说,就开门见山的问他:“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们说呢?”

他意味深长的盯着二位警察,慢慢道来:“刚才妇人在场,不好说。牛猛一家很古怪,物业费也是拖欠了好久。在这边住了三年,借着军方背景一直仗势欺人都出了名了!开个破皮卡车经常拉一些古怪的玩意,深夜回家,最近更频繁,我背后留意观察他的行为。”

“什么东西?”

“都拿黑色垃圾袋装的,不知道是什么。”

“黑色垃圾袋?”

“对!鼓鼓囊囊的。”

“您最近有看过吗?”

“几天前,看到他夜里又出去了一次。然后好久没见到人了,他出事了吧?”

“现在还不能盖棺定论,先生,他家就他和妻子两人过吗?”

“是的,这房子登记入住人就他们俩。”

“两口子感情好吗?”

“两口子感情不错,但经常外出,都是晚上或者夜里回来。”

“二人工作呢?”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您给我个号码,警方之后会联系您。”李博奇拿起手机准备记录,西服男将号码告诉他。之后,李警官跟西服男握手告别,微笑致谢。

“有事也可以找我,我叫欧海洋!”海洋给了西服男一张自己的名片。

送走了西服男,二人走向烧毁的房屋废墟。天色见晚,残阳西照,废墟在一片黑炭下,更显得凄惨,悲伤的故事总在城市间上演,蹊跷的案情却又扑朔迷离!

2队队长再次给1队的人打手机,却还是通了没人接。

——

沈佳悦和欧海洋在房间的废墟中可谓是大有发现!而李博奇却没有太多兴致,一脸的愁容。弄得佳悦和海洋也不敢贸然多嘴。

李博奇环视四周,客厅大部分家具被烧毁,厨房,卫生间也惨不忍睹,唯独冰箱是损毁最少的,只是掉了点漆皮,电线烧化了。

他看着佳悦,摆在地板上的生肉盒,不明就里的问她:“你摆摊呢?哪来这堆生肉?”

“都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海洋拍了拍名字叫“冰箱”的大块头。

“冰箱里塞满了肉,都是超市买来的。”

“买这么多生肉,为了吃吗?”

“一定是为了吃,不过这吃生肉,着实吓人!”

“火情从哪蔓延的?能判断出来吗?”2队队长问佳悦。

“是从地下室,地下室烧的面目前非,一片焦土,什么也看不到了。”

佳悦带大家走到地下室门前,里面的确烧得一片黑炭,虽然浇灭了火情,但仍有抑制不住的焦糊味从里面散发出来,难闻至极,熏得人脑仁生疼,没有想进去的欲望。

李博奇看木门都烧得严重变形了,双眼盯着深邃的地下空洞,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心里一阵忌惮,不敢再迈前一步。

“地下室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1队的人一定发现了东西,纵火也是他们做的!一定在掩盖证据!1队的人可能感染了,已经不再是我们的战友了! ”李博奇的话铿锵有力,在这片房屋废墟中回响。

海洋和佳悦更是震惊不已。“您的意思是,1队的人看见了牛猛,或者他妻子回家,遭到了袭击吗?”

“肯定没遇见本尊!一定是遇见了更可怕的事情!就发生在地下室,他们有可能是苏醒后,为毁灭证据,烧掉了整个房间。然后,开车跑了。”2队队长开始认真分析起来。“西服男、门卫大爷、报火警的妇人都是证人,从他们的叙述中就能分析出来。”

“海洋,不管牛猛和刘磊到底什么目的,从昨天你来这里到现在,事情越来越恶化!我开始相信你说的了,他们一定是邪恶的,带有极端和负能量的。我们必须引起高度重视,不管1队的人跑去哪里,都已经不是咱们的战友了。记住!他们很可能是感染者。我也不管他们吃生肉要做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因!”

“李警官,咱不能等了。必须回局里通报局长,赶紧派人手搜山。这些感染的人一定都去了高闵丛林。”欧海洋已迫不及待了。“下决定吧!不能再等了! ”

1队队长心思全在失联的战友身上,天色已晚,不建议去林中搜查,看李博奇也没立刻回答。就对海洋起了逆反心理,说话也就不经思索了。

“我说你一个外来的和尚,凭啥上我们这儿,指手画脚的?让我们头跟着你屁股后面转来转去的,现在弄得我们一个队的警员不知所踪! ”

欧海洋听了这话虽然生气,但不能争辩。

李博奇听言,呵斥了1队队长一通。“放肆!欧海洋是京华市十三所派来的干警,是我们的伙伴,你怎么说话呢?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李博奇狠狠的瞪了1队队长一眼,他希望自己人别起内讧,这样更不利于办案。“你小子,现在就给海洋道歉! ”

海洋连忙摆手,打圆场。“不用,真不用。谁都有年轻的时候,而且他的心情我也能理解!战友情似海深嘛!”欧海洋曾几何时,也有过战友失联,甚至失去的痛苦经历,那的确是对心灵的一种折磨。

1队队长低头没言声,叹了口气,带队员转身走出了废墟房子。

此刻,沈佳悦的手机响了。这女人看了眼屏幕,是孙继方打来的。她把手机拿给大家看。“孙继方来的电话,恐怕又没好事!”

接了电话,只听了两句,她的秀眉就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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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毁证灭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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