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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悦蹙眉凝思,想了半天,才开口说:“我只能凭看到的现象初步判断,女人是先被勒死的,如果说侵犯中女性反抗被勒死,也不会那样平躺在地板上。既然他们是夫妻关系,那也不存在强暴的可能。我认为她是死了之后,被脱光故意放在地板上的,不过这的确太奇怪了。”

“有可能是恋尸癖吗?”海洋瞥了佳悦一眼。

佳悦白了他一眼,气得直叹气。她转头问李博奇道:“他们的感情怎样?您不是跟二人的妻子谈过话吗?”

“挺包庇丈夫的,也挺宠这两人。感情应该很好,她们都爱着自己的丈夫。”

“那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海洋脸有点泛红,尴尬的笑了笑。“处理下现场吧,然后,我建议咱们的侦破方向不能变。还是去二人家里抄抄,第二个地方一定是在高闵山区丛林,拉网搜查。”

“成!局里就3队人马能拉到这个案子里,其他人也需要忙别的事。海洋同志,你不能叫我把办公室的文员也派出去搜山吧?”

“搜索范围是大了点,难度也不小,能用上尽量用吧。”

“海洋,为什么去二人家里抄底儿?”佳悦对这点比较疑惑。

“昨天夜里,他认为二人会回家找家人。结果我派了两队人马过去抄家,都没人。今天早上来旅馆才知道怎么回事。”说到这,他坏笑着盯了欧海洋一眼,盯得他有点不明就里。

“快点说,别卖关子! ”沈佳悦提高嗓门,秀眉都立了起来。

“女老板说昨天来了两个女人分别找牛猛和刘磊,夜里2点多种,又看见那两个女人出去开车走了。但早上却看见了她俩的尸体,所以女老板认为自己夜里看到的是二人的鬼魂。但从牛猛和刘磊订房后,就没看他俩出来。经过堪察,房间窗户也没有打开的迹象,而且窗帘一直拉着。海洋认为牛猛和刘磊变成了他们的妻子,离开了旅馆。”

沈佳悦脑海里又浮现出在304红楼露台上,海洋说外星人绑架的胡话了。顿时就没了激情,满脸的沮丧。“又在胡思乱想了,怎么做到的?会魔术吗?就算是会易容术也不可能大男人变成女人啊! ”

“那你怎么认识?”海洋反问佳悦。

“没调查出最终结果,不能胡说八道! ”

1队的人上楼跟李博奇说,304医院派车过来了,拉两位尸体。

“那你叫弟兄们和医院的人都上来吧,处理下现场。” 李博奇跟1队队长说完话,就带头往314房间走。可还没走到那儿,就听屋内传来一声玻璃碎裂的响声。声音很大,震得楼道地面一阵抖动,其他房间的房客都出来了,却都是一脸懵!

李博奇等人瞪大双眼。“快! ”

一行人加快脚步,狂奔到314房间,把门撞开。房间内一片光明,窗玻璃破了,地板上全是碎玻璃渣,尸体却不见了!

海洋、李博奇、沈佳悦三步并两步奔到窗户边。却只看见一个黑影迅速消失在街对过的树林中,看体型能判断出,就是牛猛的妻子。

“她不是死了吗?”佳悦不可思议的大叫着。“这——这——什么情况?”

“快去310房间! ”欧海洋转头跑出去,直奔310房间。可楼道已经被看热闹的房客堵住。“让开!让开!警察办案! ”海洋一边冲犯懵的房客喊话一边拨开他们的身体,往前跑。刚拨开两个人,又听见了玻璃碎裂的响声。

“妈的!来不及了! ”等海洋跑进310房时,只看到一道白影从窗边迅速掠过,他跑到窗边往下望。

女人已跳到了地面,四肢落地,皮肤呈胶皮状,全身青色,在日光反射下发出油一般的光泽。她确定那不会是人类皮肤该有的光泽和质地。她蹲伏在地上回头瞥了海洋一眼,眼球发红,嘴角勾出一道诡异的弧线。

李博奇和沈佳悦也赶紧跟过来,看楼下发生的一切。

“你是谁?给我站住! ”海洋冲女人大吼。可她跟没听见一样,迈开步子向前猛跑。但跑步的姿势非常奇怪,像动物,四肢落地像兔子一样往前蹿。把路人吓得够呛,像躲瘟神一样往四周避散,带小孩的大人赶忙把孩子搂在怀里。

女人一溜烟儿蹿到树林里消失了,那片树林通向远处的山林。

“这回你都看见了?”

海洋盯着惊魂未定的沈佳悦。佳悦嘴角一阵抽动,久久说不出话来。李博奇也直跺脚骂娘!搞不清这是怎么回事!

1队、2队的人也冲进310房间,楼道的房客堵在门口叽叽喳喳议论着。

女老板和旅馆工作人员也随即跟来,女老板冲进房间看一地碎玻璃,差点没吓得昏过去。“这——这——这——”这了半天也没说出想要说的话来,她哽咽了,旁边的工作人员扶着她坐在了床上。

三人把视线重新转向房间,看床上的衣服还在那儿,叠放整齐,没有动过的痕迹。海洋再联想起刚看到她皮肤在阳光下反射的状态,恍然大悟。“她的身体一定发生了某种变异,皮肤也发生了改变。”

“1队、2队赶紧钻林子里去搜,不能让她们跑进去! ”

两队的人马听令正要转身走,却被沈佳悦吼住。“等等!不要贸然行事!以她们的速度,等我们过去也找不到了。那片林子那么大,谁知道会钻哪去了呢?”

“那怎么办?”1队队长问沈佳悦。“不能这么等着啊! ”

“佳悦说的有理。李博奇,你刚才也看见她们跑步的速度了。已经钻进了树林,真钻了林子。咱肯定也找不到了。我建议先回局里,咱们从头捋一遍,再定夺怎么处理。这案子线索太乱了,咱们像盲人摸象一般,肯定是不行的。”

李博奇叹了口气,叫1队的人留下给旅馆的事做善后处理。他走到女老板跟前,安慰她说:“您好,我留下警队的人给您服务。其他人必须得撤了,辛苦您了!也让您受惊了!有什么事再给我电话。”

李博奇看女老板没理他,就从怀兜里拿出张名片,塞到身边工作人员手里。“有事电话我吧!”

“1队留下,2队的人跟我回局里。海洋跟佳悦的车走。”

一行人呼呼啦啦从旅馆出来,分别钻进车子,打道回府。海洋看了眼手表,已经快到中午了。在旅馆这里忙了一上午,发生的事却越来越蹊跷。

李博奇跟着2队的车打前阵,佳悦的车跟在后面。一路上,海洋和佳悦讨论的热火朝天,他问304医院护士尸体情况。

“食肉细菌?”

说出这四个字,海洋的眼睛都亮了。

“是的,冷冻的环境下,毒素发生了某种转变。形成了食肉细菌,加快了分解速度。它喜欢冷,越冷,侵食的速度就越快! ”

“这不太符合常理吧?毒素怎么会转变成细菌?”

“有可能毒素本身就是一种细菌!先杀死护士,然后再分解,因环境发生变异。”

“这跟牛猛和刘磊的妻子发生的变异,有关联吗?”

“她们杀死了护士,而后两个女人是复活。当初他俩苏醒逃出304时,情景跟变异后的妻子应该是一样的。他们的确不能用人来称呼,很像怪物! ”

“二人的妻子叫什么?”

“我不知道,得回局里调档案,让李博奇去查一下。”

“护士不是亲人,就杀死了。而后两个女人是亲人,却杀死让她们再复活?目的是什么呢?跟二人体内检查出的未知病毒有关系吗?”

“海洋,你这问题问的好。如果能逮到逃出旅馆的女人,抽血镜检后就能查明白。如果体内有牛猛和刘磊同样的病毒,那就能说明一件事。他们在繁衍这样的怪物!但繁衍的方式还不能确定下来。”

“鄂勒岗市有多少人?”海洋惊奇的问。

这话把沈佳悦逗乐了,她尴尬的笑着,瞥了瞥坐在副驾的直男。“开玩笑呢?”

“鄂勒岗市到底有多少人?”海洋再次问她。

感觉海洋的语气不像开玩笑,佳悦也收敛了笑容,认真回答。

“大概——30多万人吧! ”

“听着,沈佳悦。你必须得相信我! ”

“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来这里刚第二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牛猛和刘磊从昏迷到醒来总共两次,第二次醒来就负能量爆棚,杀害了两名护士。然后,逃到旅馆叫来了自己的妻子,勒死她们。然后她们也复活了,醒来后同样是负能量爆棚,像个怪物。他们苏醒的速度越来越快,这说明未知病毒的这种先致死再让你复活的传播方式也越来越快了!30万人以这种方式去传播,后果不堪设想! ”

“而且我们还不知道它的具体传播途径和阻止方法,甚至不清楚它为什么会选择性传播?

它来源何处?有没有中间宿主?”佳悦补充道。

“没错!我们对它未知的太多,可时间不等人。就在我们还弄不清楚的时候,它已经以惊人的速度在传播。而且林子里会有动物吧?动物会不会被感染?感染后的它们会什么样子?更可怕的是,它们传播的目的是什么?如果像美剧血族演的那样,把人类变成它们的族群。那30万人对于它们来说只是个小数目! ”

佳悦看他一脸严肃,突然笑了起来,这笑让海洋莫名其妙。“你不老说‘有事找你’吗?这事找你,好使吗?”

“你能别拿我打岔吗?这事我能控制的了吗?”海洋被她气得忍不住笑了。

佳悦平稳的开着车,目视前方,额头却已见汗了。她在认真思考,一个冷静且严谨的法医人员,在穷尽脑汁的思考未来有可能发生的可怕事,或者符合逻辑的推理,是一件自找为难的行为。但是这次,她认真听了海洋的叙述,且不再拿出对他嗤之以鼻的态度,她认为有海洋说的这种可能,就在她看到牛猛妻子在旅馆楼下的那个场景,脑子里瞬间有了朦胧的认知——这次事件,非同寻常。不信别人,但也不能不信自己的双眼吧?

“我现在有些相信你了,海洋。我要告诉李博奇,或者局长也得重视起来。看来钻山林是必须的了,但我们要有计划,不能盲目做事! ”

欧海洋看沈佳悦态度大有转变,长舒了一口气。看她冷峻的脸庞,严肃的表情,更像杜月了。

“饿了吗?车后座,有些吃的。先拿着对付点呗?”

海洋斜过身子看向后车座,的确见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饼干、面包、矿泉水。心讲话——这女人还挺细心,在车里备点吃的。

海洋拿来袋子,撕开饼干包装袋,吃了起来。一边嚼一边说:“跟你就不客气了!看你开车辛苦,用不用喂你点?”

“滚!跟你不熟! ”

“哈!哈!那你有事别找我啊! ”

“一会找你,一会又不找你,压根就不靠谱一人,吃人家饼干,还气人家!缺德带冒烟!”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斗嘴,你认真开车吧啊!”

佳悦的车子下了高速,开到街道的柏油马路上,速度明显降下来了,前面李博奇的警车也降速了。

速度降下来,海洋从路边看到熙熙攘攘一群人在一座大超市前排队买东西。就顺口问了句:“这是你们这儿最大的超市吗?队伍都排到外面了啊?”

佳悦往街边瞥了一眼。“对,算我们这里最大的超市。今天肯定有活动吧,才来了这么多人!你关心这个干嘛?”

“没事,随口问问。”

车子行过超市,海洋拿起手机想给常局打个电话。

——

一位身着华丽洋装的女人拉着超市购物车,从拥挤的人群中走出来。每一个路过她身边的人都向她投去异样且惊奇的目光,像盯怪物一样盯着她。而女士却不以为然,旁若无人的盯着推车内满载的,杠尖杠尖的袋装、盒装的新鲜生猪肉、牛肉、鸡肉、鱼肉,满脸的兴奋,用手擦着嘴角的哈喇子。

当保安过来问她需不需要帮忙时,她才从这种自我良好且自我陶醉的状态中拔出来。

她连忙收敛了刚才的窘态,匆忙擦掉滴在推出扶手上的哈喇子。“谢谢您!不用帮忙!我开车了,自己装车上就好了。”

保安大叔反复打量着她推车内的生肉,笑盈盈的对她讲:“您可真逗,买这么多生肉干嘛?不买点别的?不过了啊?”他是个多嘴的老头。

“管的着嘛!老家伙!”

女人横眉立目,瞪了保安一眼。

保安大叔“咦”了一声,拍拍袖子,走开了。

女人把车子开到超市门口,将推车内的所有肉全都倒进了后备箱。关上车门,把购物车往架子上一推,就回到了车里。

那位保安大叔上前将她的推车归位,车底部流出的血水,腥臊的令他只捂鼻子,他回头无意中瞥了一眼, 正瞅见那女人弯腰捡掉在地上的一盒肉,却看到了他不该看到的女人敏感部位,那一块隆起的胸峰。随口笑骂道:“死娘们,没见过肉的样子。把购物车都他妈弄得一股肉骚味!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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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魔灵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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