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兄不可

昨日墨涟居的事情太过蹊跷，心里清楚与沈文远没有多大关系。

尽管如此，夫妻二人还是没有将沈文远从牢狱中捞出的意思，沈老夫人刚刚入土为安，沈文棠必然不会让沈文远的事情让沈家又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只要沈文远关在牢狱中，谈资只会在沈文远的身上，而不是在沈家。

等安抚好了褚家的人，再放出来也不迟。

退婚很简单，媒人到场，退回对方的庚帖，加上两家都是讲理之人，都没有提及昨日墨涟居的事情。

不过短短半个时辰，褚家人就从沈家离开。

倒是曹氏心有不满：“听闻褚老太太给了褚凝不少嫁妆，本以为嫁过来能帮衬我们一把，没想到空欢喜一场，文远也是，后院那几个还不够他霍霍吗，非要逮着褚家奴婢，现在好了，褚家三房的产业也没了。”

沈文棠冷冷的睨了一眼曹氏。

曹氏讪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

沈文棠说：“与褚家表面上的关系还是要维持，毕竟母亲与褚老太太关系不错。”

“是。”

——

回到岁安院也不过才巳时三刻，白氏留在堂屋中与褚老夫人谈话。

聊着聊着又把话题扯到了褚凝的婚事上。

褚老夫人从沈家出来后心里对褚凝的愧疚更多：“等过两日去青云观给四丫头看看卦象，婚事不能再拖了。”

“母亲可有好的人选？”白氏略显好奇的问了起来，她想知道接下来褚老夫人会给褚凝许配什么样的人家。

这都第二次退婚了，说出去都是笑掉大牙之事，褚凝的八字中多少带点些什么。

这以后京州哪家子弟敢娶褚凝进门？

褚老夫人叹气：“这两日我会让媒人挑选一些家里简单的人户看看，最好是有些才学又过得清苦的，阿凝现在适合低嫁。”

白氏一听低嫁两个字就想到了褚凝的嫁妆，她说：“母亲说的很有道理，清苦人家的孩子属实是高攀四丫头，要是遇到一个奋发图强的，还能依靠屹哥儿在这京州扎根，怎么说都是要靠咱们褚家，自然是会对四丫头好的。”

“好了，你也累了，就回去好好休息吧。”褚老夫人听着白氏的话越听越烦躁。

白氏起身，福身行礼：“儿媳告退。”

褚老夫人目送白氏离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我准备带着四丫头前往道馆小住几日，你吩咐下去准备好。”

“是。”琴妈妈知晓老夫人是真的开始担心四姑娘的婚事了。

这都二十了，还退婚了两次。

琴妈妈走出去后，褚老夫人靠在凭几上眼眸阖上。

“四姑娘。”房门处的琴妈妈恭敬喊道。

门外又响起褚凝的声音：“祖母歇下了吗？”

“没有，进来吧。”褚老夫人开口道。

褚凝走进房中，看着侧躺靠着凭几的褚老夫人，福身行礼：“祖母。”

“过来坐。”褚老夫人向褚凝招手，看着褚凝在身边坐下后，又道：“心里很难受吧。”

褚凝摇头。

“你的婚事祖母会好好挑选的。”褚老夫人握住了褚凝的手：“庚帖已经拿回来了，你不要难过，没有成的事情就是无缘，不要去强求，强求来的只会让你以后的日子不会顺利。”

“我知道了，祖母。”褚凝抬眼看着褚老夫人的神情，见祖母心情尚可，说：“祖母，我可以去探望一下沈文远吗？”

褚老夫人闻言，眸光深了一寸：“你们现在已经退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