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寡后，被权臣夫兄缠上了

深夜，亭子边的池塘。

纪蘅换了金桂的衣裳，等在池塘边，自己的行踪，逃不过傅砚冰的眼睛。

她带了两样东西。

一样是他落下的檀木匣子。

一样是她绣的荷包。

匣子要给。

荷包···

她不想给。

傅砚冰反反复复地提这个荷包，磨得她耳朵都长茧子了。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鬼打了似的，竟为他绣了。

她可是连自己的夫君，傅砚云，都没给他绣过，嫌麻烦。

原本还差几针，从菩提寺回来后，那双通红的凤眼就时不时浮现在眼前。

纪蘅索性将那几针补了。

原来，他对自己，竟也是有些真心的。

她捧着荷包，叹了口气。

月光洒在水面，粼粼生辉。

之前，她就是在这里，用石子砸了傅砚冰的头。

又为着纪清的事，越过了那一步，与他有了纠葛···

粼粼水面，照不明朗她的心。

或许傅砚冰觉着，送他荷包，才代表她的心意。

可对她来说，不送，才是她的情意。

他如此刻天边高悬的明月，有大好前程，与她缠在一起，只会毁了自己，也毁了她。

不如把事情说清楚，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丝线的冰凉透过指尖，直抵心间。

纪蘅把荷包藏了起来。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沉稳、压抑。

他来了。

晃动的水草之间，纪蘅闻到了非同寻常的气味。

浓重、不加掩饰的血腥气。

密密麻麻，如一张天罗地网。

她一转身，就被血腥的罗网，缠绕其中。

夜雾如纱，裹不住那股新鲜浓烈的铁锈气。

他闻起来像一把沾满血的刀。

血液在飞鱼服的暗纹间刚刚凝固，尚有余温。

傅砚冰接过她递来的檀木匣子，面无表情地看着…

她因惊愕而睁大的眼睛。

以往，他绝不会以此等面貌来见她，总要沐浴更衣，将那些血腥与阴暗藏好，才敢靠近她。

但今夜，他不想藏了。

嫉妒如毒蛇啮噬他的理智，愤怒冲昏了头。

他几乎是刻意地，带着一身血腥，闯入她的视线。

他要她看清楚，他不是傅砚云，不是什么光风霁月的清流公子，更不是她可以随意玩弄的白面书生！

他执锦衣卫权柄，生杀予夺，在一念之间。

他平日里，向她表现得太过温良。

以至于自己都忘了，他原是只嗜血的兽。

开口便是质问：

“纪蘅，你真是好手段，除了在我面前做戏，还与他人有染”

随着他的逼近，她鼻间的血腥气越来越浓，如塘边蔓蔓而生的水草，紧紧缠绕着她，越挣扎，陷得越深。

傅砚冰见她肩头猛颤，鼻翼翕动，显然是被这浓重的血腥气慑住了。

一种扭曲的快意在他心头升起。

她张口，似乎想说些什么。

他先一步上前，带着一身血气，强硬地抬起她的下颌：

“不必解释了”

他嗤笑。

目光审视，在她脸上来回逡巡：

“我只问你，断，还是不断？”

他染血的手指，刻意划过她的脸。

血气在二人之间弥漫，愈发浓重。

白馥馥的脸颊上，划过一道血痕，也染上了鲜血。

终于，她也脏了。

内心深处最隐秘的期待得到了满足。

终于，他们一样脏。

他心生欢喜。

直到傅砚冰看见，她眼里的恐惧。

他稍稍冷静下来，却又想，反正不管怎样，她都不会爱他。

那便如圣人言，恩威并用，以绝后患。

“纪家在江南的丝绣，在京畿的茶庄···”

“你说，若我明日吩咐下去，他们还能不能在京畿立足？”

妇人脸上瞬间血色褪尽，面色比月光更加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