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奉旨宫斗，六宫瑟瑟发抖

她知晓明芜之前最是在乎姐妹情深，所以便将自己置于当初明芜的位置，将嘉嫔化为那个阴毒的“姐姐”。

这样一来，就算明芜不接她的投诚，也不会太过为难她。

毕竟，她只是一个和明芜经历相同，失去孩子的可怜母亲罢了。

可惜了……

“你想让本宫当你的刀？”

明芜开门见山的一句话，差点儿让文昔脸上的哀凄之色保持不住。

“娘娘，嫔妾不敢……”

“不！你敢！毕竟，当初本宫失宠，也少不了你让玉屏从其中挑拨的缘故吧？”

她怎么知道的？！

是玉屏出卖了自己？！

那她怎么还敢在自己和明瑟之间两边横跳的？

文昔几乎瞬间起了杀心。

当然，面上她依旧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

她不解地望向明芜，似乎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娘娘！您自入宫后，便盛宠优渥，光芒万丈，嫔妾不过是萤烛之光，岂敢与皓月争辉？且嫔妾家世平平，与明婕妤更是素无深交，人微言轻，如何能够挑拨得动明婕妤对您动手？！娘娘定是听了小人谗言，误会嫔妾了！”

“文昔，你真的很聪明。无论处于何种境地，你总能最快地想好完美的说辞，为自己寻到最有利的出路，像一株柔韧的藤蔓，总能找到倚靠的大树。审时度势，能屈能伸，这本是后宫生存的本事。可惜……本宫不喜欢你。”

这直白到近乎粗暴的宣告，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文昔脸上。

她彻底怔住了，连伪装都忘了维持，就那么呆呆地仰望着明芜。

这宫里，谁不是戴着面具过活？

即便恨毒了对方，面上也得维持着最起码的客气，生怕落个善妒悍烈的名声，触怒天颜。

可元贵嫔，她竟然就这么毫无顾忌地说出来了？！

她怎么敢？

“是，你说的这些，都有道理。玉屏到底有没有挑拨，事情过去那么久，也没人真的有证据。你的孩子，或许是明婕妤害的，或许是嘉嫔，又或者还有旁的人出手。可那些和本宫有什么关系。”

她轻轻抬手，抚了抚袖口繁复的刺绣，眼神淡漠。

“你日日挂着温和谦恭的笑容，对谁都礼数周全，可你那眼神深处，藏着的是对所有人的轻视与不屑。你笑着恭喜每一个得宠晋位的妃嫔，仿佛真心为之欢喜，可你心里，只怕早已将她们诅咒了千百遍。你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吗？

可惜，本宫看得分明。

所以，不要以为你如今哭得凄惨，摆出这副痛失爱子的模样，本宫就会动了那无用的恻隐之心。

同样，他日你若风光得意，攀上高枝，本宫也绝不会掉转头来，巴结奉承于你。”

她微微俯身，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收起你这套把戏。滚吧，文才人。

别在这儿，脏了本宫的眼睛。”

文才人告退离去，那抹纤细柔弱的身影消失在殿门之外，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她身上那清浅的若有似无的香气。

果然，不愧是文昔用了半生的药。

在坐上太后之位前，她每日都涂抹玉肤膏不曾停歇过一日。

为的，便是不彻底失了圣心。

她可以接受自己的宠爱平平，却绝不能接受，她在未达成最终目的之前，便彻底得了厌弃。

这药膏，她终其一生，都未曾跟旁的妃嫔提过半个字。

也因此，她自然对于用药膏抓出绣鞋被换一事深信不疑。

而明芜在这其中，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