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崽去部队，我拐个军官做丈夫

这是他能想出的，当前最稳妥的决策。

卫生所瞬间以最高效率运转起来。

桂哥几乎是飞奔着取来雾化器，林昭棠利落地配好药，从王淑芬手中接过孩子。

王淑芬的手冰凉，在松开孩子的那一刻，她死死盯着林昭棠，声音带着孤注一掷的颤抖：“林医生，我儿子，就交给你了。”

林昭棠重重点头，没有说话。

她将雾化器稳稳扣在孩子口鼻上：“小斌，听话，深呼吸。”

所有人都屏息看着。

时间从未如此漫长。

三十秒后，孩子剧烈的喘息似乎平缓了一丝。一分钟后，那吓人的“嗬嗬”声减弱了。两分钟，孩子青紫的嘴唇肉眼可见地转红……

“有效！”桂哥激动地低喊了一声。

五分钟后，小斌虽然还在喘，但呼吸平缓许多，意识也清晰了不少。

周雄默默放下了手中的手术刀，脸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林昭棠，转身走开了。

老刘长长舒了一口气，赞许地拍了拍林昭棠的肩膀。

王淑芬直接向林昭棠鞠躬，道：“林医生。谢谢你，真的谢谢你。你救了我们孙家的命呐。”

孙小斌是夫妇俩备孕了四年才怀上的独子。

林昭棠也放松下来，她握住王淑芬的手，阻止她再次鞠躬，道：“王主任不用客气。救死扶伤本就是我们人民医生的职责。”

待孙小斌好转后，王淑芳带着儿子离开卫生所。

除了周雄晚上值班，其余三位医生先行下班。

“你当时背对着周雄，没看到小斌好转时他的脸色，哎呦，跟调色盘一样。”桂哥和林昭棠并排离开卫生所，开始绘声绘色描述当时的场景。

“没看到，但我能想象到。他那个小肚鸡肠的男人，还能露出什么表情。”林昭棠也是毫不客气地怼起那位同僚。

周雄医术尚可，就是人品欠佳。在卫生所也没人和他走近。

“哈哈。”桂哥笑得眉头飞起，整个人弓成虾状，下一秒却又正经起来。

“叔叔好。”小家伙奶声奶气地拖长音调，从拐角处跑来。

她扎着两个羊角辫，眼睛又黑又大，笑起来卧蚕高高挂起，整个人白嫩嫩的，就是有点干瘦，显得脸格外小，还没巴掌大。

“吱吱好！”桂哥笑吟吟和小家伙打招呼，看向林昭棠，“我先走了。”

吱吱没有理他，她跑得小辫乱飞，像个炮仗似的坠入林昭棠怀里。

林昭棠被撞了个满怀，她一把抱起吱吱。

吱吱似乎极其享受这种突然拔高的视角，小手拍起巴掌，边嘻嘻笑边搂住棠棠的脖子，狠狠吸了一口。

结果下一秒她就笑不出来了，林昭棠一巴掌拍向吱吱的小屁股。

吱吱作哭脸状，像是有些埋怨：“你打我干神马？”

“你说呢？”林昭棠反问。

“我，我不该来。”吱吱两个食指凑在一起点点点。

棠棠给她说过很多次了，卫生所有细菌，不能来接她下班。

“谁带你来的？江阿姨？蒋阿姨？还是舅舅？”林昭棠故作严肃。

尽管嘴上这么严厉，林昭棠每次总要用消毒水消毒全身后才出来，她生害怕小祖宗一个不慎传染了疾病。

“是我，怎么了？”林建国也从拐角走出，他刚刚遇到个熟人寒暄了几句，一时不慎让望“母”石吱吱钻了空子，先行一步。

“都下班了快三十分钟了，还没回来。我这不担心吗？”林建国解释道，“而且，我待会儿还要去训练呢，没空带吱吱。”

“后面一句才是重点吧？二哥。”林昭棠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