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我认子？转嫁帝师，渣男哭红眼

若有客至，也该直接登门，何须在门外等候？

她心下掠过一丝不祥的预感，仍将小狗交予春草，移步前往。

门外果然停着辆马车，赶马的是陆家下人，沈知意对陆家上下人都捻熟。

而下来迎的是陆老夫人身边不常露面的常嬷嬷。

常嬷嬷见了她，规矩行礼道：“沈姑娘，老夫人请您过府一叙。”

沈知意微微蹙眉。

虽与陆执已断，但这些年来，陆老夫人待她确是实在。

长辈相邀，于情于理，她都难以回绝。

陆府内，气氛却不似往日。

陆老夫人闭目坐于上首，手中捻着佛珠，脸上肌肉紧绷，眉头深锁。

听闻下人通报，她缓缓睁眼，神色不冷不淡，只道：“请沈姑娘进来吧。”

沈知意步入厅堂，依礼福身：“知意给老夫人请安。”

陆老夫人目光落在她身上，半晌，脸上才缓缓堆起一抹惯常的笑容，只是那笑意未达眼底。

她盯着沈知意看了许久，末了，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

“好孩子，快起来。”

陆老夫人招手让沈知意近前，拉过她的手，轻轻拍着，“你们两个孩子，究竟是闹了多大的别扭，竟走到了这般田地？”

她语带哽咽，满是痛心。

沈知意心中微软，生出几分愧疚。

她敬重陆老夫人，视若亲长，实不愿见老人为此伤神。

听闻此言，她心知陆执定是隐瞒了柳芸儿之事，便也顺势道：“劳老夫人挂心，是知意与陆将军性子不合，难成佳偶。但您待知意的恩情，知意铭记于心，在知意心中，您永远如亲祖母一般。”

陆老夫人眼底闪过复杂，语气愈发恳切：“你既还肯认老身，有些话，我便不得不说了。”

沈知意总觉得陆老夫人所言，或许不是什么好话，她心头一凛。

陆老夫人，带着一种推心置腹的意味：“你祖父在世时，对那位江大人其实并不十分中意。你别看他如今位高权重，温润如玉，当年，也是做过些让你祖父颇为不满之事。”

沈知意脸色微变，她当年隐约记得听祖父夸赞过江砚之才，又常道可惜。

昨日在祖父坟前，陆执也曾拿此跟她说事。

此时她下意识追问：“老夫人可知具体是何事？”

陆老夫人却适时地住了口，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样：“罢了，罢了，既已是过去的事，你们二人又即将成婚，还提它作甚？只望你往后好好的。”

这般欲言又止，语焉不详，沈知意心中便越是疑窦丛生。

然而，长者不言，她亦没有再三逼问的道理。

两人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闲话，陆老夫人便面露疲色，命常嬷嬷送客。

沈知意依礼告退，转身迈出厅堂门槛。

就在此时，身后极轻微地，若有似无地飘来一句叹息，那声音极低，仿佛只是老人无意识的自语：“这般结合，怕是过不好的……”

这话，分明是在说她与江砚。

而那语气，显然并非要说与她听。

沈知意身形有瞬间的僵硬，旋即仿若未闻，稳步离开了陆府。

陆老夫人的话像是覆上一层云翳，蒙在沈知意心头，挥之不去。

她忽然惊觉，江砚似乎很了解自己。

知晓她的乳名，藏着她幼时的玉玦，甚至批改过她少时稚嫩的诗稿。

可反观自己，对江砚的认知，除了那些朝堂之上关于帝师权臣的传闻，便是他刻意展露的温润表象。

他真实的过往，他潜藏的性情，她竟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