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掌中娇》,主角是姜虞和裴砚。姜虞是当朝丞相姜鸿的掌上明珠,自幼体弱多病,患有心疾,身子骨弱得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父亲姜鸿将她视为心头肉,生怕她受半点委屈,更是严禁她出门一步,唯恐一个不小心就会让她染上风寒。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如其来的宫宴后,姜虞亲眼目睹了父亲被安插的罪名——叛国。那一日,血雨腥风之中,权势滔天的九千岁裴砚将她救下。这个看似阴鸷冷漠的男人,行事作风让人捉摸不透。他时而对她百般温柔,为她调药喂食;时而又冷酷无情,看着她在痛苦中挣扎却无动于衷。他对她说:"这世上,除了我,谁还能养活你?"言下之意不言自明。
她一时竟分不清这到底是真是假,只是心口的委屈和酸楚更甚,泪水反而流得更凶,无声地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
感受到怀里的湿意和细微的抽噎,裴砚的身体僵硬了一瞬。
他似乎从未处理过这样的情况,显得有些笨拙无措。
他收紧手臂,将她更深地按入自己怀中,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别哭了……”
他顿了顿,像是耗尽了极大的力气,才从喉间挤出那句对他而言堪称史无前例的话,“哭得……我心都碎了。”
跪在地上的翠儿和几名侍女,此刻已是心惊胆战到了极点,却也在这极致的恐惧中,骤然窥见了一丝令人难以置信的真相
——这位被千岁藏在暗门里的姜家小姐,在千岁心中的分量,恐怕远比她们想象中要重得多!
重到挨了一记耳光,千岁非但没有发作,反而……反而这般低姿态地哄着!
裴砚似乎这才意识到还有外人在场。
他头也未回,只极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声音冷沉:“都滚下去。”
几人如蒙大赦,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并细心地将房门掩好。
屋内重归寂静,只剩下姜虞细微的抽噎声。
裴砚依旧维持着半跪在榻前拥着她的姿势,她没有再激烈挣扎,只是偏过头,不肯看他,也不肯说话。
泪水流淌,浸湿了他肩头的衣料,那是一种无声的抗拒和伤心。
裴砚看着她苍白的侧脸和不断滚落的泪珠,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无措。
他沉默了片刻,终是叹了口气,起身去端了一直温着的汤药。
他重新坐回床边,尝试着将药匙递到她唇边,声音放得极低:“先把药喝了,好不好?”
姜虞紧闭着唇,毫无反应。
裴砚试了几次,她都毫无反应。
他盯着那碗漆黑的药汁,又看看她倔强沉默的侧脸,忽然仰头自己喝了一大口,然后俯身,捏住她的下颌,不容拒绝地以口渡了过去。
“唔!”姜虞惊愕地睁大眼睛,苦涩的药汁伴随着他灼热的气息强行涌入,她被迫吞咽了下去。
裴砚如法炮制,直到将一整碗药尽数喂完,才松开她,自己的唇色也染上了一抹药汁的深褐。
喂完药后,他竟直接脱了外袍和靴子,掀开锦被,上了榻,强硬地将依旧不肯看他的姜虞揽进怀里,让她背对着自己,紧密地贴合在他的胸膛。
他的大手在她纤细的手臂上有些笨拙地拍抚着,像是哄一个闹别扭的孩子。
“别气了~”他在她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那个姓江的,她父亲曾是兵部侍郎,牵扯进一桩旧案,家破人亡。我当年顺手救下她,看她有几分机灵,便安置了她,借用她父亲旧部的一些残余关系网替我办事。”
他的解释干巴巴的,甚至带着几分公事公办的冷漠,但确实是在解释。
“她于我,只是一枚还有些用处的棋子。”他的手臂收紧,将怀里的身子更深地拥入怀中,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她,“与你……不同。”
最后三个字,他说得极轻,几乎含在唇齿间,却带着一种毋庸置疑的分量。
姜虞依旧没有回应,但一直紧绷着的身体,似乎微微软化了一点点。
裴砚感受到这细微的变化,下颌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不再说话,只是持续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拍着她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