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腰和花臂

“去吧。”他盯着沈千鹤，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脸色沉得吓人，“别耽误了您的‘正事’。”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一脚踢开挡路的椅子，阴沉着脸，大步流星地独自朝教室外走去，把一室诡异的寂静甩在身后。

“他怎么了？”

沈千鹤摇摇头。

她也不知道啊。

孙清淮推了推眼镜框，“我建议要不换个座位？其实凭你的成绩，完全可以坐到前三排，或者选一个不影响自己的位置。”

“不用，”沈千鹤说着，“这儿挺好的。”

“行吧。”

孙清淮没再坚持，两人抱着习题册一块去了办公室。

整个一下午，蒋舟都没看见两人回来。

他面色沉的很。

讲个英语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他搞不懂自己是怎么了。

很烦躁，说不上来的烦。

晚上吃饭，他在操场打着球。

旁边男生说着，“沈千鹤挺漂亮的啊。”

蒋舟停下动作，看向路过操场的沈千鹤。

晚风拂过，吹起她披散的黑发，几缕发丝轻柔地拂过她白皙的侧脸。

她怀里抱着几本书，正微微侧头和身边的孙清淮说着什么，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夕阳的余晖将她整个人笼在一层柔和的光晕里，恬静又美好。

刚才说话的那个男生用手肘撞了撞蒋舟，语气更加兴奋，“看吧看吧！我就说！而且你看，班长是不是对她有点意思？这一下午都形影不离的…”

“砰！”

一声闷响打断了他的话。

篮球从蒋舟手中脱手，重重砸在地上，弹了几下，滚远了。

那男生吓了一跳，转头看向蒋舟，“舟哥，怎么了？”

蒋舟没理他。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不远处的那两人身上，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又闷又胀，一股无名火夹杂着说不清的酸涩直冲头顶。

下午被忽视、被顶撞的烦躁，此刻看到她和孙清淮并肩同行、言笑晏晏的画面，瞬间被放大到了极致。

上完晚自习，沈千鹤收拾着课本准备回家。

翘课的蒋舟才回教室。

沈千鹤背着书包，“我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蒋舟没讲话，大步走在前面。

沈千鹤跟在他身后。

“千鹤。”孙清淮看见她，“明天早上早点来，我们去办公室。”

“好。”

“千鹤？”走在前面的蒋舟扯出一抹冷笑，压着声音，“叫的还真亲。”

一放学，四周都是嘈杂声。

沈千鹤只顾着低头走路，丝毫没注意他的声音。

走到路边，蒋舟一把将她拽进巷子里，他问着，“你是不是喜欢孙清淮？”

巷子里光线昏暗，只有远处路灯微弱的光晕渗进来，勉强勾勒出两人模糊的轮廓。

沈千鹤的后背猝不及防地撞上冰冷粗糙的砖墙，让她忍不住轻吸了一口凉气。

蒋舟的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牢牢困在这一方狭小的空间里，他身上还带着室外夜风的凉意和一丝运动后的燥热气息。

他沉重的呼吸近在咫尺，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焦躁和怒气，扑打在她的额发上。

沈千鹤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和没头没脑的问题搞懵了，心脏因为惊吓而砰砰直跳。

她试图推开他，手下触碰到的胸膛坚硬而紧绷，纹丝不动。

“蒋舟！你干什么？放开我！”她又惊又气，声音在安静的巷子里显得格外清晰，“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胡说？”蒋舟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贴着她耳边磨出来的，带着浓浓的讥讽和一股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酸意，“一下午形影不离，晚上还约明天早上？‘千鹤’？他叫得倒是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