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一觉醒来我老公换人了！

她的掌心温暖而柔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力道，指尖甚至微微用力掐了他一下，试图将他从那股可怕的恨意中拉扯出来。

“屿川！”她压低声音，急促地唤了他一声，声音里带着清晰的担忧和提醒。

手背上传来的温软触感和她带着焦急的呼唤，像一道微弱却及时的光，骤然刺破了他眼前那片被血色仇恨弥漫的迷雾。

鹤屿川猛地一个激灵，从那种几乎要失控的暴戾情绪中惊醒过来！

他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意识到了姚稔还在身边，意识到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他死死咬住后槽牙，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垂下眼睫，将那几乎要脱缰而出的汹涌恨意死死地、艰难地重新压回心底的最深处。

周身那骇人的低气压缓缓收敛，但紧绷的身体和那只依旧被姚稔紧紧握住、冰冷彻骨的手，泄露着他内心远未平息的惊涛骇浪。

苏念白似乎并未察觉到远处那双几乎要将她剥皮拆骨的眼睛。

她最终选定了一款更便宜的酸奶，放进自己的购物篮，低着头，步履匆匆地走向了另一个区域，很快消失在货架之后。

直到那抹令人憎恶的身影彻底消失，鹤屿川紧绷到极致的脊背才几不可察地松懈了一丝，但脸色依旧苍白得可怕，唇抿得死紧。

姚稔一直没有松开他的手，甚至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冰冷的手背，试图传递一些温暖过去。

她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又疼又涩，还带着一丝不解。

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放得极柔，带着安抚的意味：“好了，她已经走了。”

她顿了顿，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说道，“你看她现在的样子，其实……她已经得到她应得的报应了，不是吗？没有你的帮助，她过得并不好。”

她抬起头，清澈的眼睛里带着真诚的困惑，望着他依旧阴郁的侧脸：

“而且，这些事情，你不是早就已经看开、放下了吗？之前提起她，你都很平静的。怎么今天……反应这么大？”

姚稔的疑问，像一把钥匙，猝不及防地捅开了鹤屿川一直小心翼翼掩盖的秘密之门！

放下？看开？

那是“他”！那个被姚稔拯救、活在阳光下的鹤屿川！

而他，是那个刚从地狱里爬出来、带着一身血腥和伤疤、恨意还未曾有一刻消弭的原书鹤屿川！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他！

他该怎么解释这根本无法解释的、源于灵魂本身的剧烈恨意？

他猛地别开脸，避开姚稔探究的目光，喉咙剧烈地滚动了一下，从齿缝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干涩的字：

“……没事。只是突然看到，有点……意外。”

他的解释苍白无力，甚至连他自己都无法说服。

姚稔看着他明显回避的态度和依旧难看的脸色，心中的疑惑非但没有打消，反而更深了。

她总觉得，这次“噩梦”后，他对于苏念白的反应，似乎……过于激烈和原始了，完全不像他后来表现出的那种释然和平静。

但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更紧地握住了他的手，轻声说：

“嗯，都过去了。我们买完东西就回家吧。”

鹤屿川沉默地点了点头，推着购物车，任由姚稔牵着他往前走。

只是，那场偶然的相遇，像一颗投入湖面的巨石，彻底打破了他努力维持的平静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