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开学第一天,我遇到了光》的主角分别是周雨晴和许朝阳。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空气中弥漫着初秋特有的清新气息。周雨晴背着书包,独自走在校园的小径上,耳边传来同学们的说笑声。她总是这样,习惯性地将自己置身于人群之外,用耳机里的音乐隔绝掉外界的喧嚣。就在她即将拐进教学楼时,一抹刺眼的阳光突然闯入她的视线。那是一个站在走廊尽头的身影,逆光中,他微微侧头,露出一张干净利落的脸庞。他的眼睛像是盛满了阳光,明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周雨晴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节奏。那是她开学第一天遇到的第一个人,也是最特别的一个。许朝阳像一团燃烧的小太阳,以最直接的方式闯入了她的世界。他热情似火,带着青春特有的莽撞与鲜活,一点点渗透进她原本平静的生活。原本波澜不惊的心湖,被这阵突如其来的风撩起了涟漪。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动。
但她的笔尖,在那张画着信号通路的草稿纸边缘,极其缓慢地、犹豫地,画下了一个小小的、代表着“叠加态”的符号,这个符号,不再指向细胞信号,也不再指向量子世界。
它指向的,是她此刻无法被“测准”的、充满了未知与可能性的心。
图书馆的静默之下,是两颗年轻的心在文理的缝隙间,用独特的方式探索着彼此无法被简单定义的“态”。
图书馆那个落在草稿纸边缘的叠加态符号像一个隐秘的锚点,短暂地固定了周雨晴翻涌的心绪。它没有给出答案,却坦然地承认了那份“测不准”的状态——对许朝阳,对自己,对这份悄然滋生的、打乱一切计划的情感。她不再试图强行将心跳压回平稳的本征态,而是选择了一种奇异的“共存”:继续专注地沉入她的分子生物学世界,同时允许身后那片因许朝阳存在而升高的“温度场”存在。
许朝阳则完全沉浸在了他的“观测者”角色里。那本《上帝掷骰子吗?》成了他的新战场,尽管战场硝烟弥漫(全是看不懂的术语),但他乐此不疲。他依旧雷打不动地在物理选修课溜到后排角落“旁听”,依旧在图书馆锲而不舍地坐在周雨晴斜后方,抱着那本深蓝色的书苦大仇深地“钻研”。他不再只是傻看,而是学会了“观测干扰”——遇到实在啃不动的段落,就小心翼翼地把书推过来一点,翻到有疑问的那页,在旁边空白处画上一个巨大的问号,或者一句诸如“薛定谔的猫到底死没死?”、“爱因斯坦为什么说上帝不掷骰子?”之类充满哲学(和物理错误)的批注。
周雨晴从不回头,也不说话。但她的余光总能捕捉到那本被推过来的书和上面幼稚的疑问。有时,她会几不可察地蹙一下眉(比如看到他把测不准原理和宏观因果律混为一谈时);有时,她清冷的眼底会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比如看到他画了一只头上顶着问号的卡通猫时)。然后,她会拿起自己的草稿纸,在演算生物公式的间隙,用她特有的、工整清晰的笔迹,写下极其简短的批注推回去:
「猫是思想实验,非实指。」
「爱因斯坦反对的是概率解释,非否定量子现象。」
「此处涉及波函数坍缩,理解需前置知识。」
她的批注冷静、精准,不带任何情绪,像最严谨的学术回复。但对许朝阳来说,每一个字都像甘霖!他如获至宝地捧回书,对照着她的批注,虽然依旧云里雾里,但感觉自己和那神秘的“星辰大海”似乎又靠近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纳米!这种被她“观测”并得到反馈的感觉,让他浑身充满了干劲,连林致远的“量子嘲讽”都变得不那么刺耳了。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自由活动课。理科班教室里只剩下零星几个埋头苦读的身影,包括对着竞赛题凝神的周雨晴和林致远。陈默则被生物老师叫去帮忙整理标本了。
窗外操场上传来震天的呼喊和篮球撞击地面的“砰砰”声,充满了青春的活力。许朝阳作为文科班的体育委员兼篮球队主力,自然活跃在球场中央。他穿着火红的7号球衣,汗水浸湿了额发,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他灵活地带球过人,动作流畅有力,引得场边女生阵阵尖叫。每一次漂亮的进球,他都会习惯性地看向理科班教室的方向,尽管隔着距离和玻璃,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人,但那灿烂的笑容和扬起的拳头,仿佛能穿透一切阻碍,宣告着他的存在和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