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疯批病娇反派早死的白月光没死成》,主角分别是虞子鸢和凌子川。虞子鸢自幼便对父亲从战场上带回的兄长满腔热忱,可这份感情却如镜花水月,只落得个单相思的下场。在她眼中,这位高高在上的兄长冰冷无情,甚至将她当做货物般卖给山匪,让她饱受折磨,病痛缠身,几近油尽灯枯。这场变故后,虞子鸢发誓与凌子川再无瓜葛,决心以避世求安。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戏谑。当兄长凯旋而归,她的平静生活却频频被打破——他深夜潜入她的厢房,带来无尽的惊恐与不安。在绝望之中,她以一纸婚书作为护身符,远嫁太子表哥,意图逃离这无休止的梦魇。却不料洞房花烛夜,揭开红盖头那人竟是自己的兄长凌子川——那个嗜血成性的疯批病娇反派。面对她的哭求,他非但没有手软,反而更加疯狂地掠夺着她,将她困在家中无法脱身……
“杀了,又如何?凌子川,我告诉你,你也瓮得意,你拐了人家虞小姐,若是让虞大将军知道,你迟早也是......”
疼痛袭来,话音吞没。
江德保低头,一把刀没入他的心口,登时涌出大量鲜血,浸湿了衣衫。
倒地前,他看着少年如若深潭的眸,吞噬窗外千盏万盏灯光,没有感情的用官话说:“逆犯江德保,谋刺官役,当场格杀,死有余辜。”
凌子川将尸首丢在了官府外,百姓称其勇。
少年仰望着亮起的天,一如那日端午的水色,只是少了一盏藕粉花灯。
江陵事务繁多,他须得快点,再快点,
他想回去了,
想回去看看虞小姐。
灯灭灯亮,一年恍过,迎着江陵的爆竹,赶上花都的元宵。
大雪纷飞,街道反而熙熙攘攘,百姓们争相够着脑袋争相一睹将军容颜。
“诶,你们看新上任的那位凌都尉,模样生得真俊!听说是虞大将军认的义子。”
“瞅着已经十三四岁光景?这年岁,搁大户人家,可不正是要说亲定媳妇儿的当口了嘛!”
“快说说,凌都尉定下亲事没?”
“定啥呀!根脚不硬!打那犄角旮旯的穗丰小地方爬上来的。就这出身,正经官家的小姐,谁瞧得上眼、肯跟他呀?”
“啥?就凭他那副好皮囊,俊得跟画儿里走出来的似的,官家小姐也瞧不上?乖乖,真是活见鬼了!”
杜应月早带着府中上上下下的人在门口迎着了。
虞子鸢受不住寒,穿了小袄,躲在母亲身后,在刮骨寒风中翘首以盼。
朱漆大门高悬一对磨盘大小的赤绡宫灯,灯面上金漆描摹的狻猊盘踞云海,在雪虐风饕中晃得流苏纷飞。
银粟倾泻而下,整座花都城为碎琼装点。
浓浓白雾中,马踏飞雪,甲胄森然。
喜儿指着最前头那抹黑影喊道:“将军,将军回来了。”
杜应月着一身素锦织镶金丝文月白披风,将手炉递给喜儿,撑着伞,下了台阶朝雪影走。
喜儿着急喊:“夫人,当心冻着。”
雪太大,积雪漫过石阶,子鸢无处下脚,着急地看着母亲在凛冽寒风中摇摇欲坠,一步一步朝着虞大将军的方向走,任凭积雪浸透鞋袜。
所幸虞大将军知道自家夫人的脾性,下了马朝那抹纤影跑来。
盔甲在簌簌飞雪中铮铮作响,雄武大将军抱起娇美娘,咧开笑容,呼出白气:
“身子不好,怎不在里头等我?”
“看你有没有伤着什么地方。”
“没伤着,可要亲自审查?”
应月羞红了脸,头埋在长生胸膛:“你先放我下来,鸢儿还在。”
虞子鸢避了视线,朝后方看去。
只见一着素色盔甲的少年攥着缰绳下了马。
少年修颀如玉,风骨峻然。
远若青松立雪,近睹似寒梅著霜。眉如墨画,目若点漆。
虽为武将肤色莹白,却不似寻常行伍之人粗粝,反类书生久居书斋之态。
战袍之下,却也肌理匀称,臂膀线条如雕如琢。
若不是熟悉的五官轮廓,子鸢险些要认不出了。
那股子肃杀沉穆,近乎是同虞大将军一比一复刻出来的。
少年恰巧抬头,二人四目相视。
寒冰融化,少年武将头顶红缨如若扶桑绽开。
当着父母亲的面,子鸢屈膝行礼,一双大手托住她的手腕
“你我兄妹之间,不必有如此繁文缛节。”
玉山倾语,清冷矜贵。
掌心却炙热,隔着一层小袄如岩浆崩腾。
子鸢低着头,没话找话寒暄:“阿兄,在江陵可安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