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不长嘴，但太子长了啊

就像砚郎是她的天命一样。

老太婆也来了。她是先去栖霞阁搜刮了一下程羲荷带来的什么东西，结果全是些瓜果蔬菜，野鸡野鸭，还有几筐不值钱的杏，大失所望。

“见过老太太。”

程羲荷笑眯眯的行礼，然后起身继续指挥下人们收拾。

“枣，花生，桂圆，莲子别只在床铺上撒，桌子上，案几上也摆上盘，糖果装的还是太少了，这顶多三桌，明天可是来七桌客的，总理事呢，让他在核对一下明天要带的锣鼓队？”

老太婆呸了一声。这些东西用不完她还打算退回去的。

“你倒是好心!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儿媳妇，一个白身花了一百多两请回来，我倒是要看看这贱妾是不是金子打的。”

程羲荷笑着扶着老太太坐下，好脾气的给老太婆剥了颗栗子。

“瞧您说的，这可是三爷心尖上的人，儿媳岂敢怠慢。”

老太婆眼一眯，不悦的看着程羲荷。

“听人说这贱妾是你主动要纳回来的？”

程羲荷叹了口气，装模装样伤心似的用帕子擦擦眼角。

“唐姨娘陪着三爷在外断了几个案，外面风言风语，茶馆食肆都有二人的话本子了，儿媳怕若是不管不问，白白耽误了三爷的名声，在影响升迁岂不是因小失大。就擅自做主找三爷商量了这个事，唐姨娘说自己做外室对三爷名声更差，儿媳就只能把她纳进来了。”

老太婆听完嘭的一声拍在桌子上。桌子厚的拍的老太婆手疼。

“这个小贱种，没进门就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和三哥儿拉拉扯扯，惹得风言风语，进了门岂不是要翻天!你这什么桌子!这般结实!”

程羲荷老实回答。

“是红木的，儿媳专门挑的好的给姨娘送过来的，只盼三爷和姨娘不嫌弃……”

老太婆屋里的桌椅都不是红木的，因为程羲荷没给她送。

“她一个妾!怎么能用红木桌椅!搬到我那里去!”

也是开眼了，一个老太太跟儿子的妾室抢东西。

“老太太，如今里里外外忙活的不少喜铺的人，多嘴多舌的，不如等唐姨娘进了门您再换。”

老太婆看了看屋里其他布置，有些摆件都要超过自己屋里的了，自己当妾的时候怎么就得吃糠咽菜，儿子纳妾就得金尊玉贵的养着，气的把程羲荷和唐糖骂了一顿才走。

老太太前脚走，后脚江文修姗姗来迟，以往程羲荷对他这种刻意躲祸的行为嗤之以鼻，今日对他这种行为倒是大加赞赏。

“母亲是穷苦人家出身，又当过难民，你别笑话她。”

嗤!他还知道他老子娘招笑呢。

江文修不是不知道母亲刻薄吝啬，德薄能鲜，程羲荷在他母亲这里受了不少磋磨，但是那毕竟是自己的母亲，程羲荷的婆婆，权当孝顺老人了，程羲荷既然嫁到江家来，就得认下这种婆婆。他母亲再不好也比太后强，太后可是把儿媳磋磨死了。他母亲再怎么样也不会磋磨死儿媳。

老太婆也不是个傻的，程羲荷说什么她信什么，找自己贴身的人去外面打听了打听唐糖和江文修的事，才知道二人的传言在街头巷尾有多火热，去茶肆听书都要排队，知道了程羲荷是说保守了，现实更加残酷，又给自己气了个半死。

第二日一大早，敲锣打鼓声从江府传到清水巷，闹到傍黑天才启程，老太太和程羲荷坐在上堂和侧边，程羲荷笑的温婉，老太太则是木着脸，跟欠了她五十两银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