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等春》主角:陆意远、英娘嫁入陆府第一年,我那逃婚的嫡姐终于回来了。她一句"后悔"就想夺走我的婚姻。"滚!"陆意远将她冰冷推开,转身却眼眶泛红:"英娘,正妻之位给了你五年,现在该还给华儿了。""念在往日情分,许你做个平妻。"所谓平妻,不过是权贵阶层安抚妾室的说辞罢了。我心如死灰,准备收拾包袱离开。这时,陆府那位权倾朝野的义父亲自登门提亲,聘礼之重绕府三圈,竟是要答谢陆意远"放妻"之恩。他却在堂前哭跪:"英娘,若你执意要嫁他..."我看着地上痛哭的男人,终究是狠心说出了那句话:"留我做个妾也成。"
我不叫绛雪开门,只推脱睡了,请他别处去。
他不肯走,固执地站在门口。
“总得瞧瞧你,我才安心。”
我只当没听到。
一连几日,他都特意来吃闭门羹。
眼下吃不进了,就又发起疯来。
不停踢踹着门:“柳月英,我从前总是心疼你,纵着你,倒是惯得你不识天高地厚。”
“这里是我的陆府,你是我的人。”
“我认你是妻你便是妻,我若不认,你便是只猪,是条狗,我要卖就能卖,要打就能打,你凭什么将我拒之门外?”
发泄完,陆意远叫了几个家丁来,要将我的门砸开。
我缩在角落里,手紧紧攥着簪子,瑟瑟发抖。
原来不是陆意远变了。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
只不过从前我是邻家妹妹,他便拿我当个人看。
如今我已然嫁他,是他的所属物了。
怎么揉圆搓扁,自然全凭他说得算。
砸了好一会儿,家丁们突然收了手。
门外传来柳月华身边侍女的声音:“爷,我们姑娘身体不舒服,想请您过去瞧瞧。”
陆意远沉默片刻,遣了家丁后,抬脚跟着侍女离开。
我只觉得脸上冰凉一片,抬手摸时,才发觉泪浸了满脸。
不是心痛,而是委屈和愤怒。
是对这个不公的世道,做的一点毫无用处的反抗。
此后几天,陆意远没再找我。
听说柳月华病着,他情深一片,自然日日都要去看。
可等陆意远上朝后,传闻里病的严重的柳月华,却突然出现在我房间。
“你恐怕不知道,这几年,陆意远一直在给我写信。”
她将一沓信纸扔给我,脸上却并没有往常的那种自得和奚落。
“你……自己好好看看吧。”
我将信纸一封封展开,看得仔细。
每一封都诉说着陆意远的爱和思念。
【卿卿吾爱,展信佳:
昨日雪厚,压断院中一只桃花,不由想起幼时,你最爱折雪后桃花,洗净后撒入水中,说要做桃花酿……】
【日夜思卿不得见,犹向梦中寻倩音。】
【七夕又至,念卿,心中苦闷,遂多饮几杯。醉意昏沉时,月英忽至,灯下一见,恍若卿至,不免荒唐孟浪。翌日起身时,才觉不对,后悔已迟……】
……
我记得那日。
那是我和陆意远成婚一年后,他装醉,趁我低头搀扶时,猛然抬头亲在我的嘴角。
眼睛亮晶晶的,说:“英娘,我心悦你。”
我羞红着脸。
后面一切都顺理成章,他食髓知味,要了又要。
转头却说【恍若卿至】、【后悔已迟】。
我冷静地问柳月华:“你把这些给我看,是想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