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世子妃

佛门世子妃 连载中

佛门世子妃

分类:古代言情 作者:桐衫过雨 更新:2023-04-10 09:16

曾经作为昔日节度使的掌上明珠,千一的家人却在离奇的惨案中丧生,她来到王朝的中心,皈依出家,法号千一。刚来到珈蓝寺的第一天,师父就曾告诫她,她被红尘羁绊太深,注定无法获得佛缘。而盂兰节那天的“或跃在渊”的卦象,则为她指引了真相的方向。然而,身处寺中,她又如何遇到命中注定的转折之人呢?十年后,千一再次经历了一场灭门惨案,她向世子裴晁坦白自己的身份,而裴晁却轻松地识破了她的身世,王朝中兴,权力更迭,他们是否能够摆脱这场血海,获得一丝清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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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世子手下没查出来吗?”千一晓得他要问什么,看着桌子上放着的一套南朝样式的三足莲花纯金掐丝琉璃香炉,“盂兰节那晚,世子不就已经发起了疑心,多次跟踪试探。”

  “你身后擦得干净。”裴晁说,“我是想听你自己说。”

  “前淮西节度使吴枞英独女,吴忆之,法号千一。”

  裴晁松开箍着千一的手,起身。千一侧身抽出被压着的手,扶着床沿坐起来:“怎么?我如实交代了,裴世子反而不信了?”

  “信。不过我没记错的话,咱们两个可以仇深似海。”裴晁含笑坐回床边说道。

  “你又何必诈我?”千一抚摸着被折断的手臂,“当年的事情,我不相信你丝毫没有疑心。所以试探的话不必说。”

  裴晁没接她的话,看着千一的手饶有兴致地问:“疼吗?”

  千一侧眸含笑望着裴晁的颈侧,“你疼吗?”

  裴晁笑出了声,“等会儿叫人给你来接骨。”抬手指了一下房顶,“还有叫你的人, 从房檐上下来。踩坏了你们赔不起。”

  姜灿的武功内力虽不及裴晁,但守在门外,还是把屋里的情况听得一清二楚。

  这小丫头胆子真是大的没边,敢咬自家主子。尤其是听到那一句前淮西节度使独女,更是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

  裴晁之父裴识,在征西后回京,就查出来深中剧毒。苍山药王谷素来与裴府交情匪浅,便请了当时药王谷掌门前来诊脉,只知道中的是西域一种十分罕见的毒药。药王谷掌门拼尽一身医术,只保了裴识一年。晋国公病逝后,府里要多乱有多乱,如果不是裴晁力挽狂澜裴府只怕早就分崩离析。

  在裴晁建立照隐堂后,一直在查这件事。十年间,当初参与经历过淮西之战的,死得差不多了。按照药的方向查,也只查到与河图有关。而现在这节骨眼上,冒出来个疑似叛将之女。

  裴晁推门而出,姜灿见他嘴角挂着笑,瞬间觉得不太妙,问:“那丫头……主子的伤?”、

  “无事。”裴晁顺手抹了一把颈侧,“说说看怎么想的。”

  姜灿说:“前淮西节度使吴枞英唯有一妻,孕有一女名唤忆之。扬州城破吴家被灭,按时间算,那时候她大概只有不到六岁。这十年间一直蛰伏在珈蓝寺,却对朝堂诸事洞若观火。如果她真的是吴枞英的女儿那应该是知道一些事情,如果不是……”

  说话间,两人已经跨出了院门。

  裴晁回望了一眼廊琼阁,“她是,那双眼不好骗人。”

  千一自裴晁走后,松了一口气,半瘫在床。她不是不怕,裴晁的眼神有一种直击灵魂的穿透力,让她有点无力招架。

  房顶似有移动,就听见吴布的敲门声。

  千一支起上半身,“进来吧。”

  姜灿进来二话没说,双膝就跪了下去垂首说:“是吴布失职,让小姐此番再次遭难。”

  “不是你的错,起来。”千一看着他问道:“珈蓝寺怎么样了。”

  “我抵达珈蓝寺时,已经没有活口了,神策军将所有尸体就近掩埋。里面并没有小姐,得知此次带队的是晋国公世子,便猜测小姐被带了回来。”姜灿沉声道。

  姜灿知道又一次这样的冲击,对千一的伤害有多大。一辈子的梦魇又加上一重。

  千一沉声片刻说“听他们的意思,是珈蓝寺中有河图的奸细。可珈蓝寺既不是摩尼教名下的寺庙,寺中除我之外,近十年间又没有任何人增减。大琞与河图早就是面和心不和,现在的武襄帝是迟早要打着一仗的。”千一苦笑了一下,“通敌叛国这样大的一个帽子扣下来,珈蓝寺不论有没有这回事,结果早已注定了。”

  “可为什么是珈蓝寺?”姜灿皱眉不解,“京都城内外大大小小的寺庙不下十余座。”

  “要么就是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想借裴晁的手了解我。要么就是寺里真的有奸细。”千一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声带在颤动。

  若真的是前者怎么办。师父师姐,还有那么无辜的人,都是因为她而死。吴家满门的血仇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再加上珈蓝寺,生命的重量她很害怕,真的很怕。

  千一想嘶吼想尖叫,咬裴晁的那一口她在发泄,但是收效甚微,平复不了她心中的愤懑恐惧。这种恐惧来自她心里清楚真正的杀死珈蓝寺众人的不是裴晁,但是谁她一时间弄不清楚。

  她眯上眼,深呼吸强迫自己的大脑运转起来:“裴家这十年不涉党争,裴晁他自己也明面做着闲散人。可为何突然地查谋逆案?他是不得不入局,裴晁的姑丈是白敏中吧,户部尚书。”

  想到这里,她忽然明白了,“户部尚书管着银钱,但是阿布你看这一年多,“钱荒”可有遏制?铜价还在涨,币铸不起来,民间早已不满了。白敏中这个户部尚书也坐不稳,河图在大琞建了多少摩尼教,消耗了多少铜?他这么做是摸准了皇上的心思,将这个责任推给河图,推给佛寺,佛寺里的铜佛、钟、磬、炉那一样不能拉出来炼铜。”

  千一不知道此时她的脸上很狰狞可怖,“他想扔了这个烫手山芋,再拉上晋国公府,胜算更大。若真的只是因为这样,他非死不可!”

  吴布看着千一默不作声,他并没有觉得千一的脸孔吓人,只是万般愧疚涌上心头。想了想将怀里的东西拿出来交给了千一,说:“这是这次回扬州,杨师傅让我代为转交给小姐的。说是大概半月前收到。之后就觉得自己已经收到了监视,所以他没让我久留。”

  千一看着这枚生锈的铁片,若有所思。

  吴布说:“杨师傅说他看过铁片的材质,是来自秦州。秦州矿产一向是丰富,并且学艺的铁匠也多。杨师傅说他所有的弟子里面来自秦州,并且最后进入宝鉴斋的只有一人,名叫曹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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