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昔羽身为太子表兄,六岁就成了太子侍读。 他自认勤勤恳恳恭恭敬敬,可那太子殿下是个蔫儿坏的,整日里除了学习就是欺负他。 不是偷偷将他的墨倒掉,就是给他的马喂喷嚏草,害得老太傅责罚他,这人就躲在一边偷着乐。 梅昔羽一直都觉得,他在金尊玉贵太子爷的眼里,就是个玩意儿。
分类:耽美纯爱 作者:暮赐零 更新:2022-03-19 09:05
梅昔羽身为太子表兄,六岁就成了太子侍读。 他自认勤勤恳恳恭恭敬敬,可那太子殿下是个蔫儿坏的,整日里除了学习就是欺负他。 不是偷偷将他的墨倒掉,就是给他的马喂喷嚏草,害得老太傅责罚他,这人就躲在一边偷着乐。 梅昔羽一直都觉得,他在金尊玉贵太子爷的眼里,就是个玩意儿。
陛下是个偏执狂精彩章节:
已经是三更天,明月高悬,夜色如墨。
帝王寝宫之内,灯火摇曳,红烛滴泪。
明黄色的龙帐上隐约可以闻到淡淡的海棠香气,空气中浮动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旖旎。
梅昔羽死死地盯着帐顶一角的香囊,背后沁出薄汗,身下的床褥被抓出深深的褶皱。
温热的吻落下来,梅昔羽有些厌恶的侧头避开。
听到耳边顿了顿,一声喟叹:“又不乖了。”
身上人更加炽热暴戾,要将他从里到外都吃干净,宛如一匹饿极的狼,贪婪至极。
“表哥可真是个妖精,”语气是戏谑的,“什么都不做就能勾的人发疯。”
“别,别叫这个……”
这人明知两人的关系尴尬,却偏偏要在床榻之上叫出来,让人难堪。
终于引得人说了句话,霍琉玉俯下身来:“若是早知道表哥的滋味这么好,当年读书的时候我就应该要了你,把你变成我的人。”似是想起了什么,眼神狠戾,“免得那些个胆大包天的货色敢来觊觎。”
“疯子……”
梅昔羽难耐喘息地道。
霍琉玉不置可否的一笑,眼底亮的惊人:“我只对你一个人疯。”
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激烈的动作,床角掀起又一阵狂风浪潮。
霍琉玉的确是个疯子,整整折腾了大半夜才终于肯善罢甘休。
日上三竿之时,梅昔羽悠悠转醒,腰间横着一只手臂,梅昔羽不耐的动了动,转头看里床的霍琉玉,却呼吸平缓,睡得正香。
梅昔羽收回目光,琉璃般的眼珠轻轻动了一下,想起了昨天早上发生的不愉快。
那是霍琉玉要去上早朝时貌似顺口提了一句晚上会在前殿举行沈祁云的庆功宴,他便问自己能不能也去参加,结果霍琉玉本来漫不经心的表情就变得严肃起来。
梅昔羽还记得,霍琉玉当时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还忘不掉你的老相好?”
他觉得这人的疑心病实在是越来越严重了。
沈祁云在他的眼里就和他的亲弟弟没什么区别,这人却总是能把事情往最龌龊的方向去想。
他完全不想理会这个人的问话,只道:“我好歹也是首辅,你把你的臣子变相囚禁在你的皇宫之中,处处限制也就罢了,如今我只不过是想去见见故人,难道你也不许吗?”
“故人?梅昔羽,你扪心自问。即使你对他无意,难道他对你就没有一点非分之想吗?当年,他宁愿冒着自己丢了命的风险也要去救昏迷不醒的你,还有他看你的眼神,他对你的情意……仅仅凭此种种,我也不可能让你去见他!”
霍琉玉当时是真的怒了,拂袖而去,他也生了气,一整天都没搭理他。
等到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自己的脑子真是被驴踢了。
霍琉玉在这方面的防范意识强到近乎草木皆兵,他如果不跟霍琉玉吵,过几天还有出宫的可能。结果这么一顿吵下来,不出十天半个月是别想出宫了,更别说想见到沈祁云。
他实在觉得烦心的很。
他的性子向来是最冷静理智的,碰上这个人却总是能炸出火花来。
不是冤家不聚头。
昨夜他睡得迷迷糊糊时,听到霍琉玉的低语。
“早上的事情是我太心急了,我只是一听你说要去见他就妒忌的不行……别生气了,嗯?”
年轻的帝王伏在他的肩头,近乎撒娇:“我还给你准备了生辰礼,你要不要看看?”
而他翻了个身,没有理会霍琉玉。
梅昔羽偏头又去看眼前的人。
霍琉玉是先帝唯一的嫡子,也是甫一出生就被钦定的太子,他的相貌严格来说更像他的母后,也就是梅昔羽名义上的姨母。只不过先皇后长相温婉秀气,霍琉玉则糅合了先帝的气质,连一双本该婉转多情的凤眸都显得凌厉,虽是眉眼精致漂亮,凛冽的气势却叫人不敢生出丝毫轻慢之心。
梅昔羽抬手,轻轻抚上霍琉玉的眼尾。
从六岁到二十六岁,他看着这双眼睛,陪伴着这双眼睛的主人度过了整整二十年。他帮助这个人登上皇位,自觉未曾辜负过他,这个人在顺利登基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将他囚禁在皇宫中,不得自由。
事到如今,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怨恨更多还是无奈更多。
微不可察的,他叹了口气。
思绪飘远之际,手指被不知何时醒来的人握住,霍琉玉目光灼灼:“阿羽?”
自从三年前他把梅昔羽软禁在皇宫之后,梅昔羽就从未对他有过什么好脸色。在情事上也是他强迫这人居多,梅昔羽在床榻之上经常是不看他也不碰他,极少有这样类似于爱抚的动作。
所以刚醒来时,他看到这人正在触碰自己的眉眼,几乎以为自己还在做梦。
梅昔羽抽回自己的手,面无表情的道:“陛下今日不去上早朝吗?”
霍琉玉像只大型犬一样,拿脑袋蹭了蹭他:“你忘记了?今日众臣休沐,不用操心朝事,当然也就不用上早朝。”
“不过也该起来梳洗了。”霍琉玉眉眼有些倦怠,仍然起身,“起的太晚,总是不好。”
高声道:“钱裴,进来!”
钱公公便轻轻推门进来,垂首站在门旁,眼观鼻,鼻观心,对地上散乱的男人服饰视若无睹。
“把地上的东西收拾了,拿两身衣裳来。”
“是。”
不过片刻,钱公公恭恭敬敬的呈上木盘:“陛下,衣裳来了。”
纱幔间伸出一只手:“你退下吧,朕不传你不准进来。”
钱公公低眉敛目:“是。”
木盘上除了两身衣裳,还有一个锦盒。
霍琉玉将锦盒递给梅昔羽:“看看,可还喜欢?”
梅昔羽打开锦盒,露出一把匕首。
匕首整体呈弧形,双面开刃,薄而锋利,散发着森森寒光。而刀柄处镶嵌着一颗鸽血红宝石,深艳绮丽。
只观其成色便已知价值不菲。
梅昔羽在霍琉玉暗含期待的眼神中拿起匕首:“陛下这是何意?”
“送给你的生辰礼。”
梅昔羽嘴角扯出一个笑,嘲弄的道:“陛下就不怕我拿这把匕首弑君?”
“你舍不得。”
“陛下不愧是天之骄子,无论到什么时候都这样自信。”
“我不是自信,而是信你。”霍琉玉眸色深深,像是要把人吸进去,“阿羽,这么多年了,你对我并非是没有半分情意,对吗?”
“看来我对陛下的评价有误,陛下不仅自信,还尤其自负。”
听出梅昔羽的言外之意,霍琉玉神情黯淡下来,但还是不甘心的追问:“为什么?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你为什么这样讨厌我?为什么就是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呢?”
梅昔羽不想回答他。
类似的对话在过去,尤其是霍琉玉刚囚禁他的那一年里已经进行了很多遍,这个人总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多说也是无益。他选择沉默以对,避开这个话题。起身就想去拿衣裳,却被人拦住。
霍琉玉眼眶发红,被他漠然的态度刺激到:“为什么不回答我?你现在是连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吗?”
梅昔羽挣开他的手:“陛下过去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有数,无需我多言。况且陛下是天子,天子怎么会有错呢?”
梅昔羽穿好衣裳就毫不犹豫的下了榻:“临近年关,微臣牵挂家中亲人,自请出宫回府,望陛下恩准。”
说完也不管身后人是个什么反应,径自向外走去。
只是没走几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到床榻之间。他整个人陷在柔软的锦被上,身上压着的是眸色猩红的霍琉玉。
“梅昔羽,你若是敢迈出这大门一步,我就下令将梅府上上下下流放边疆,永世不得回京!”
梅昔羽怒极,剧烈挣扎,却被霍琉玉牢牢钳制,霍琉玉埋下头不管不顾的去啃咬他的唇。炙热的气息扑面而来,梅昔羽激烈的反抗之中觉得自己指尖仿佛碰到了什么冰凉的东西,下意识拿起,想也不想就直直的刺向自己的脖颈——
大片大片的血蔓延了出来。
是那把匕首。
霍琉玉感受到了一片温热的湿濡,等看清是什么之后脸色惨白,目眦欲裂:“你疯了吗?!来人!太医!太医!都给朕滚进来!”
一阵兵荒马乱之间,霍琉玉紧紧捂住脖颈上的伤口,想堵住不断流下来的血,却见梅昔羽的嘴唇动了几下,嗫嚅出几个字。
霍琉玉慌忙俯身去听。
那人血色尽失,声音也是细微虚弱的,却不难听出其中的愤恨。
“霍琉玉,我真是受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