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自省委书记张裕光向燕京方面,提出请辞的申请后,宁阳开始布局。
他刚任省长三年,想要接棒张裕光,微乎其微。
他比较年轻,才五十出头,是国家第一批提倡培养年轻干部的产物,也算是遇到好时机。
新的省委书记到任后,跟他有没有权力、利益分配上的矛盾,都不好说;给个预判性定性,那矛盾的概率是很高的。
政府办公厅这种日常,送送文件,安排会议,协调各门工作等等,都不是他想干的事。
但也没办法,他现在处风口浪尖,只能在省政府呆一阵子。
不过,在他抗议下,省长宁阳和省委书记张裕光商又合计,觉得让林子安职务纯是机关单位,对他的发展有阻碍作用。
于是,给他在省会城市江城、江澜区,挂一个副区长的职务。
这一天,年松到省城来,拜会省领导们,表示感谢,当然,主要目的是省长宁阳和省委书记张裕光。
“感谢省委给我有一个清白的机会!”
年松出来后,恍如隔世、时光荏苒。
像他遇到这类型的事,被冤枉的到底的人,可不少。
能出来已经是天机,还能继续任职东州市长,就是再造之恩了。
“年松同志,你能出来,主要还是小林,哦,就是你那个秘书,林子安。他可是直接掀了咱们省纪委的桌子,为你翻案!”
省长宁阳说着,脸上笑呵呵的神情。
说着对他秘书高彬道,“你把林子安叫过来!”
“省长说的是,挺难得的,他也是被省纪委留置过!”年松说话,脸上的神情,妥妥的一脸感激之情,缓了一下神情,“小林的事,我也听说了,挺荒诞的!”
“你的事,咱们先放下,仅说小林这事,反映出咱们下面的干部工作作风,是不够脚踏实地,办事态度不够严慎,往后工作中,你这点得注意了。”
省长宁阳叮嘱年松。
“省长,您说的是,我回去后,跟长丰同志商量一下,以林子安这事为契机,好好在党内,做一次深刻的反省!”
年松不愧是老政坛,反应很快,既能实事求是,不脱离实际,还符合当前的形势。
“嗯!你有这个觉悟,很好!希望你们东州在小林事件上,好好反省,深刻领悟党实事求是的一贯原则!”
宁阳这话说得挺严肃的。
说完后,加上一句,“对了,容乔镇那个水库,你亲自把关,这次是林子安因它遇险,下一次,说不定,会让更多的人遇险!”
“谢谢省长您的指示,如果不把容乔镇这个水库弄好,那真的谈不上深刻反省!”
年松表明他的态度。
“市长,您来了!”
林子安推门进来,看到年松,很是兴奋。
“小林啊,这半年来,委屈你、也辛苦你了!”
年松对他这个曾经的秘书,甚是欣慰。
“小林,先坐,再聊!”
省长宁阳指着年松对面的沙发,说道。
“谢省长大人!”林子安说着大大方坐在年松对面的沙发上,接过高彬为他沏来的茶,“谢谢!”
之后,看着年松,“市长,我没什么,也就是被在宾馆睡了几天懒觉!诶,反正死过一次的人了,无所谓了!”
“你小子可以啊,估计你是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个、活着被人开追悼会的人了!”
年松打趣林子安道。
“唉!还不是胡汉森那个死胖子,身上的肥肉多,把他脑袋给挤压坏了!”
林子安尴尬地说道。
“你应该‘感谢’他,你那个‘人间阎罗’的美誉,还得靠他挣来的呢!”
年松打趣着,说完还哈哈大笑。
“市长,您往后得小心了,我不知道您得罪了谁,让人直接给你上套,一点都不装!”
林子安转个话题,“人间阎罗”美誉,可不是什么好事。
“工作中,得罪人,是难免的;我作为一市之长,不可能全都能满足别人的要求,有些还是有损老百姓利益的!”
“我跟你一样,你是死过一次,我是进去过一次,谁再在阴中下绊子,就来吧!”
年松谈到工作上的事,感触颇多。
“市长,人家再一次使阴,您未能抗得住,还是小心为妙!”
林子安的身份、地位,是不配跟一个市长讨论这些问题的,况且,还有一个封疆大吏--省长宁阳呢。
因此,他说话基本上是提醒为主。
“哦!小林,你又有什么感悟出什么了?”
说话的是省长宁阳,方才林子安的话,让他心里有一种莫名之感。
这种感觉来自何处,他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一种朦胧。
“省长,市长,你们想想,敢这么直接对一个地级市长、或者说明目张胆,下黑手,对方的来头不会小。”
“他背后的靠山,最低也得是副省级以上。”
“张书记和省长您,跟这事没有关系,那只有两种,一种是咱们副省级人员,另一种,是来自燕京的势力。”
“还有一种可能,是两都给合体!”
林子安不太想说这些话,因为,他的高度还没有达到“封疆”这种高度。
只不过,这段时间来,他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是谁敢这么明目张胆,对付一个地级市长。
方才的话,算是他思考后的一个总结。
“依你的看法,应该谁最有可能?”
省长宁阳也是边思考边说,所以他没有考虑到,林子安的政治地位,应该是不知道这些的。
“是谁,我肯定不知道,我一直在市、镇,省委、省政府,人我都没认识几个!不过,这个人肯定是六十岁以下,副部级。”
“想再上一步,位置少得可怜,比登天还难,只要得到燕京一些势力支持,才有这个可能!”
“这样一来,就不难理解,一些人喜欢替来自于有政治资源大势力办事,以获得推荐机会!要知道,这举报信是自上而下的。。。”
林子安说完后,突然发现自己说多了,越界了,只能憨笑着,“我也就是瞎猜,你们别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