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瑛回神,问:“家中四叔可还在汴京?”
时过境迁,前世成婚前的事情她早已记不清。
芸娘边给谢容瑛披上外衣,边回答:“四爷还在家中呢,姑娘怎么突然提起了四爷?”
“你书信一封让四叔与我私下见一面。”
芸娘抬眼意外的看着谢容瑛:“姑娘不是最不喜吊儿郎当的四爷?”
“我只是不喜他无所事事,但四叔精懂兵法擅长领兵打仗,可不能因为祖母的决定就给淹没了才华。”谢容瑛说话间,握上了芸娘的肩膀,轻笑:“边关不安宁,这不就是谢家立功的好机会?”
芸娘抬眼看着自家姑娘眼底意味深长的笑意,竟有一种说不出的狡黠。
谢容瑛:“这谢、秦两家地位的排序,该推翻重新洗洗了。”
申时三刻。
勇毅侯府陆陆续续点上了灯,傍晚天沉的厉害,屋檐覆了一层轻雾,北院的游廊下端着晚膳的女使们有序的朝着堂屋而去。
袁妈妈摆弄着菜肴,待大致差不多后,道:“夫人,小侯爷,用膳了。”
“母亲为何又突然让儿子去与谢氏周旋了?”秦珺异语气恭敬,扶着蒋氏朝着外间走去,只是对谢容瑛的不耐烦很明显。
蒋氏轻轻拍了拍秦珺异的手背,似安抚:“你父亲快回来了,做做样子吧。”
说话间,母子二人来到了饭桌前坐下,立即有女使布菜。
秦珺异剑眉微敛:“父亲此番回京可是与边关不安宁有关?”
“这如何得知?”蒋氏漫不经心的开始用膳起来,语气也透着事不关己:“我只在意属于你兄弟二人的东西不能落入旁人手中。”
“母亲。”秦珺异把刚刚拿起的银筷重新放下,剑眉紧蹙:“难道您也想让儿子与谢容瑛成为您和父亲一样?”
蒋氏猛地把手中的银筷落在瓷碗上,阴沉着面容盯着秦珺异:“放眼整个汴京,也只有她谢容瑛配勇毅侯府嫡长媳的身份,无论样貌,学识,还是财力,足以与你相配,若你眼里只有情情爱爱,我们母子三人洗手给你父亲身边的贱人让位吧!”
秦珺异闻言,紧咬牙关,对蒋氏的话不置可否。
蒋氏红唇轻扯,拿起银筷夹着一块鱼肉放至秦珺异的碗中,轻柔道:“等度过眼下的难关,母亲就允了你之前提的要求。”
这般,秦珺异挑眉,阴冷地神情松动了不少:“母亲说的可是真的?”
“母亲何时哄骗过你?”蒋氏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神情:“不过,你想要那个女人以平妻的身份进入侯府,那是不可能的。”
“母亲、”秦珺异眼神不耐,剑眉又拧。
蒋氏红唇又勾起微小弧度:“你助母亲稳住谢容瑛,母亲还你与那个女人双宿双飞。”
秦珺异眸色深了一寸。
“珺异,这世间只有我们母子三人好了,你才能过上想过的日子。”蒋氏一瞬不瞬盯着秦珺异:“你的志不在这爵位上,母亲也不为难你,但若你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给母亲添乱,小心母亲要了那个女人的命。”
“儿子知晓该如何做了。”秦珺异自然相信眼前的母亲不会伤害他,但若他这个时候不听从母亲的话,受到伤害的只会是他最在意的人。
“用晚饭后去东苑,今晚歇在那里。”蒋氏吩咐。
秦珺异扬眉,眸色划过寒芒。
蒋氏眸深如海,冷声:“休要忤逆我。”
秦珺异直接站起身,作揖行礼:“儿子先去处理太子交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