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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的微光尚在天边挣扎,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死死摁住,只能勉强撕开夜幕的一角。城市仍沉浸在梦乡的温柔怀抱,静谧无声,连微风拂过都带着几分慵懒。与之形成鲜明反差的是,地下赌场早已如一锅沸腾的开水,喧嚣鼎沸,好似被一层无形的屏障隔绝于外界的宁静之外。李强领着林跃,穿行在一条逼仄昏暗的小巷,腐臭气息弥漫其中,仿佛要将他们吞噬。小巷两旁的墙壁爬满青苔,污水顺着墙角缓缓流淌,发出令人作呕的气味。历经一段曲折路程,一扇厚重的铁门突兀地出现在眼前,其上锈迹斑驳,好似岁月镌刻的痕迹,每一处锈斑都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李强抬手,以一种独特的节奏敲了敲门,铁门发出 “嘎吱” 一声沉闷声响,缓缓打开,刹那间,浓烈刺鼻的烟味裹挟着震耳欲聋的喧闹声汹涌袭来,瞬间将两人淹没。

踏入赌场,林跃只觉眼前景象如同一幅疯狂的画卷,令他震撼不已。赌场里,人声鼎沸,交谈声、呼喊声、骰子滚动声交织缠绕,汇聚成一股嘈杂汹涌的声浪,直往人耳中灌。赌桌四周,密密麻麻围满了形形色色的人,他们的眼睛好似被磁石吸引,紧紧盯着桌面上的牌局,眼神中满是贪婪与紧张。随着牌面局势的变化,他们脸上的表情如川剧变脸般不断扭曲,有人因拿到好牌兴奋得满脸通红,扯着嗓子大喊,那声音仿佛要冲破赌场的天花板;有人因错失良机,沮丧地连连叹息,神色黯然,仿佛世界都失去了色彩;还有人输得急红了眼,怒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双手紧紧攥着拳头,指关节泛白,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桌子掀翻。灯光在浓重的烟雾中摇曳闪烁,忽明忽暗,犹如风中残烛,仿佛随时都会熄灭,给整个空间披上了一层神秘而压抑的面纱。那些灯光下,赌客们的身影被拉得长长的,在烟雾中若隐若现,宛如鬼魅。

“记住,在这里,眼睛要像探照灯一样,时刻扫视四周;耳朵要如同灵敏的雷达,听清楚每一个细微动静,绝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李强一边迈着沉稳的步伐,带着林跃在赌场里四处走动,一边耐心细致地向他介绍各个区域的情况,“这些赌客,三教九流,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有些人一旦输急了,那可是什么疯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林跃神情专注,认真地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犹如初入陌生丛林的小鹿,但更多的是坚定不移的决心,仿佛要将这片复杂的世界看穿。他努力深呼吸,让自己适应这嘈杂混乱、仿佛要将人灵魂吞噬的环境,目光仔细扫过每一处角落,试图记住每一个细节,每一张面孔。他看到有几个穿着华丽的人,眼神却透着精明与算计;还有一些衣衫褴褛的赌徒,眼中满是孤注一掷的疯狂。

就在这时,一阵激烈尖锐的争吵声如同一把利刃,划破赌场的喧闹。林跃和李强迅速循声望去,只见几个赌客正围在一张赌桌旁,面红耳赤,脖子上青筋暴起,争吵得不可开交。其中一个光头壮汉,满脸横肉因愤怒而扭曲,猛地一巴掌重重拍在桌子上,桌上的骰子和筹码好似受惊的鸟儿,纷纷跳了起来。他扯着嗓子怒吼道:“这把牌有问题,你们这群孙子肯定出老千了!” 另一个染着黄发的年轻人,也毫不示弱,向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光头壮汉的鼻子上,破口大骂:“你输不起就别玩,少在这儿血口喷人,满嘴喷粪!” 两人情绪愈发激动,像两只斗红了眼的公牛,周围的赌客见状,纷纷面露惊恐之色,迅速后退,生怕卷入这场即将爆发的风暴,现场气氛瞬间紧张到了极点,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场激烈的斗殴似乎一触即发。旁边有人小声议论着,说这两人都是赌场的常客,平时就脾气暴躁,这次怕是要大打出手。

李强迅速朝林跃使了个眼色,两人心领神会,快步朝着赌桌走去。“都给我冷静点!” 李强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从胸腔深处发出,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好似能穿透一切嘈杂,“有话好好说,在这闹事,谁都别想全身而退。” 然而,此刻光头壮汉和黄发青年都已被愤怒冲昏头脑,根本听不进去任何劝告,依旧互相推搡着,嘴里骂骂咧咧,污言秽语不断。光头壮汉用力一推,黄发青年差点摔倒,他稳住身形后,撸起袖子,作势要冲上去动手。

林跃见状,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内心的紧张,鼓起勇气站到两人中间。“大家都是来寻开心的,没必要为了一把牌伤了和气。”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沉稳,不露出一丝慌乱,“要不咱们一起仔仔细细检查一下牌局,看看是不是真有猫腻。” 光头壮汉和黄发青年闻言,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个初来乍到的小子竟敢站出来调解这场纷争。两人都用怀疑的目光打量着林跃,好像在看一个不自量力的闯入者。

在李强的示意下,林跃和其他赌场工作人员一起,开始仔细检查牌局。他们将每一张牌反复翻看,检查骰子是否有异常,对牌桌的每一处角落都不放过。林跃甚至趴在地上,查看桌子底部是否有机关。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检查,并未发现任何出老千的证据。林跃走到光头壮汉面前,和声细语地解释道:“大哥,这牌局确实没问题,可能是您今天运气欠佳。要不这样,今天您先歇一歇,调整下状态,改天再来,说不定时来运转,就能把把赢大钱。” 光头壮汉听了,脸色逐渐缓和了一些,虽然眼中还是隐隐透露出不甘心,但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下,最终还是重重哼了一声,极不情愿地坐了下来。他嘴里还嘟囔着,说自己今天真是倒霉透顶。

黄发青年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过于冲动,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刚才是我太莽撞了,大家别往心里去。” 一场剑拔弩张的危机就这样成功化解,赌场又渐渐恢复了往日那热闹喧嚣、纸醉金迷的模样。人们又重新围到赌桌旁,继续着他们的赌博游戏,仿佛刚才的风波从未发生。

李强走上前,拍了拍林跃的肩膀,脸上露出一丝赞许的笑容,眼中满是认可:“干得不错,记住,在这道上混,不仅要有过人的胆量,还得有灵活的脑子。” 林跃擦了擦额头上不知何时冒出的冷汗,心中暗自庆幸这场风波顺利平息。通过这次事件,他不仅学到了处理危机的宝贵方法,也对这充满危险与诱惑的黑道生活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在这如同黑暗丛林般的地下世界里,他深知,自己必须时刻保持高度警惕,如同绷紧的弓弦,才能在这片险象环生的天地中生存下去。他望向赌场深处,那里灯光依旧闪烁,人们依旧沉浸在赌博的狂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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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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